第一六零章 府中大變
2023-09-26 02:00:30 作者: 飯糰桃子控
陳望書拍了拍臉,她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個也會悲春傷秋來。
這世間的人形形色色,你覺得傻缺的決定,別人奉為人生的真諦。她可以勸說,但不強求,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一輩子的權利。
陳望書想著,看了一眼顏玦,他也是這樣的。
……
陳望書因為木樨族的那點惆悵,一到扈國公府門前,便煙消雲散了。
這扈國公府門前,竟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宛若當初她未嫁進府中之時一般。穿著一身綠袍子的顏鈺站在門前,笑眯眯的迎著賓客。
扈國公府今兒個竟是要辦喜事啊!連門前那個扈國公石像,都披上了紅綢子,就差塗抹上胭脂同口脂,以表達歡喜之情了!
「嘿,你瞅見了沒有,大娘子長進了。知曉在咱們離開臨安的時候,在鸞珠娘子生下庶子之前,抬新媳婦進門了。就是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姑娘,倒了八輩子血霉,要來這府中做接盤俠了。」
陳望書說完,搭著顏玦的手,便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
一見顏鈺,驚訝的上了前,「今兒個可是二弟大喜?虧得夫君辦完差事,一日都未停留,便趕了回城,要不然的話,連二弟娶妻,都差點兒趕不上了。」
「怎地這般趕?弟妹是哪家的姑娘?我們離開臨安的時候,都沒有聽母親提及這事兒!我做長嫂的,理應留在城中幫忙張羅,實在是太慚愧了。」
如今再來的賓客,都是些晚來的夫人,先前有事耽擱了,如今新娘子已經進了門,準備開始喜宴了,方才趕來。
一聽陳望書的話,驚訝的出了聲,「原來縣主不知曉啊,那定是個千好萬好的姑娘,扈國公夫人方才這麼急吼吼的迎進了門呢!」
陳望書放眼一看,笑意更濃了幾分,「伯娘來了,母親的眼光哪裡會差,若非我這一身灰,恨不得立馬衝進新房裡去,同我弟妹親香。」
那夫人生得高高的,周身氣派,一看就是出身北地大族,聽到陳望書的稱呼,先是愣了愣,隨即笑道,「虧得你還記得我這個伯娘。小時候,你在京城的時候,還老來我家玩兒呢。」
「那會兒我成親許久,都沒有生個孩子。可就是抱了你一回,後來便生了個小子。你伯父後來還老問,小望書怎麼不來我家玩兒了呀?我瞅著,他還想再添幾個呢!」
那夫人亦是姓李的,同陳望書的母親,拐著八條彎兒沾親帶故的。世族大家就是如此,平日裡像是不認識的人一般,可若是攀扯起來,誰同誰都是親戚。
李氏的夫家姓付,倒不是個什麼厲害人物。就是她家夫君付權卓,最近走了鴻運,新任了三司使。付權卓同陳望書的父親陳清諫曾經師出同門,算得上是他的師兄了。
付權卓看上去有些乾瘦乾瘦的,板著一張臉,身上還穿著朝服,顯然剛從衙署過來。
「你同孩子說這個做什麼?」聽了付夫人的話,付權卓不高興的說道,他推了推站在身側的一個小郎君,喝道,「這是你望書姐姐,還有姐夫,平日裡夫子是怎麼教你的。」
那小郎君被他嚇得一抖,腦袋上簪著的一朵花掉了地上,付權卓一瞧,氣得鬍子吹了起來。
小郎君舔著臉笑了笑,喊道,「望書姐姐好,姐夫好。我叫付堂,姐夫姐夫,你瞧我是不是骨骼清奇,能否同你一樣,一夜之間便成為大英雄。」
他說著,比劃了兩下,可剛一扭,就捂著腰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
付權卓一瞧,氣得兩袖一甩,大步的走了進去。
待他一走,付堂立馬站直了腰,「阿娘,你快跟我阿爹進去吧,我跟著姐姐姐夫。那張家小娘子,我又不是沒有瞧見過,塗了胭脂後,跟老家鎮東頭的小花,差不離。」
付夫人臉一黑,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她拽了拽他的衣袖,抱歉的對著陳望書說道,「這兩年你伯父一直外放,我怕耽誤了他讀書,將他送回了岳州老家去。我們先進去了,你一路風塵僕僕的,快些沐浴更衣了再來。」
陳望書笑著點了點頭,瞥了顏玦一眼,看見沒有,等著姐姐帶你飛,姐夫!
她想著,又看向了顏鈺,「原來弟妹是張家姑娘,不知道是哪個張家?」
顏鈺還沉浸在「小花」兩個字中,久久不能自拔,聽到了陳望書的問話聲,方才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親表妹。」
陳望書眼眸一動,「親上加親好啊!我們先進去了,一會兒再去主院道賀。」
她說著,同顏玦一道兒進了門,那堵高牆還在,不過城裡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福叔,看來咱們走了之後,這府中發生了不少事。」
陳福像是個影子一般,跟了出來,「姑娘,你同姑爺走了之後。大娘子回了一趟娘家,下午大娘子的母親,便領著她進了宮,去見了太后。至於說了什麼,那是不知曉的。」
「後來聽說,大娘子給太后進獻了佛經,都是她拿著金線,親手繡的,十分有誠意。那日她從娘家帶回來了一個婆子,姓什麼不知曉,人都叫喜嬤嬤。」
「之後不出三日,便給二公子定了娘家的親侄女,名叫張佳佳,因為聘禮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六禮走得飛快。老奴還擔心,姑娘趕不上了。」
陳望書勾了勾嘴角,惡毒後媽手段太低,她打起來都沒有意思。這不挺好,後頭的人按捺不住了,縮頭烏龜也伸出頭來了。
她這等本事,送到山寨去,那也是任人揉搓的命,定是有給她指點迷津的人。她還擔心,大娘子太過蠢鈍,到時候說不清楚。
這下好了,定是來了個腦袋清楚,口齒伶俐的!連名字都很和她的心意,喜嬤嬤,她是挺喜的!精神抖擻的!
「關鸞珠沒有什麼響動?」
陳福搖了搖頭,「安安靜靜的養著胎,像沒這個人一般。姑娘,還有一件事,老奴實在是慚愧。大娘子得了太后娘娘的口諭,在這牆上,挖了個月亮門。」
陳望書眯了眯眼睛,笑了出聲,「開了門又如何?待明兒個看我的,我保證就算開了這個門,她也不敢從門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