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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小漫拿起平板，隨便點了幾個菜，然後點了下單。

    莊惟仁看著點完菜一直低著頭的郭小漫，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卻把郭小漫嚇了一跳，不禁好笑，「什麼時候你膽子變的這樣小了。」

    「我只是剛才在想事情。」郭小漫端起面前的清水喝了一口。

    莊惟仁挑了挑眉，燃起一支煙，透過煙霧看著郭小漫。

    總感覺今天這個女人有些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郭小漫知道莊惟仁在看她，輕咬著下唇，抬頭勇敢的看著他，「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嗯?」莊惟仁沒聽懂，「什麼話?」

    「做你的床伴。」郭小漫一字一字的說道，如果說之前還有膽怯，這會卻是什麼也沒有了，無畏的迎視著男人審視的目光。

    莊惟仁拿著煙的手指抖了下，甚至燙了下他的手指，他也沒有發覺。

    這女人不是一直不願意嘛，這會怎麼願意了?

    腦中不自覺的出現酒店那晚**的畫面，喉結滾了滾，聲音嘶啞的問，「為什麼?」

    郭小漫沒有說話，站起身，走到莊惟仁的面前，拿掉他手指上煙，掐滅在菸灰缸里，直接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莊惟仁全身僵硬，甚至懷疑郭小漫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前兩天因為他碰她還甩他耳光，這會卻這樣主動?

    幾個問號在他的腦中閃現，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溫柔的唇瓣覆了上來。

    郭小漫坐在莊惟仁的腿上，雙手攬著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輕輕閉上了眼睛。

    眼前全是季翰林痛苦內疚的神情，他憑什麼會痛苦內疚?

    當年媽媽是因為生她而死的，那麼他呢，他當時在哪裡?

    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

    郭小漫越吻越用力，甚至是用啃咬的方式。

    莊惟仁只僵硬了幾秒，就變被動為主動，將女人壓在懷裡，加深了這個吻。

    「啊……不好意思……」

    服務員端著菜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紅著臉退了出去。

    吻的如膠似漆的倆人輕喘著放開彼此。

    郭小漫迷茫的眼神看著莊惟仁，輕輕問，「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話還算數嗎?」

    「算數。」莊惟仁舔了舔唇，想再要吻郭小漫，被她躲開了。

    「我餓了。」

    莊惟仁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暗笑自己剛才怎麼跟個毛沒長齊的小伙子一樣猴急。

    手將桌下的服務鈴按下。

    還是那個服務員，只是這會已經恢復神情，甚至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將菜穩穩的放在桌上。

    連服務員都能做到榮辱不驚，何況季翰林呢。

    在商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還有多少真心對待媽媽。

    郭小漫有些黯然，當年的媽媽又受了多少委屈。

    在這個時代未婚生子都會被人非議，何況是那個年代。

    「不是餓了，怎麼不吃。」莊惟仁見郭小漫呆呆的坐著，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她的碗裡。

    郭小漫看了眼莊惟仁，拿起筷子夾起菜放進嘴裡，卻味同嚼蠟，一點味道也沒有。

    莊惟仁見郭小漫一點精氣神也沒有，放下筷子，「你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郭小漫努力將嘴裡的菜咽了下去。

    「是跟季總有關嗎?」

    吧嗒，郭小漫手裡的筷子掉到桌子上，抬頭有些驚訝的看著莊惟仁。

    094、風中的葉子

    是令人日漸消瘦的心事?

    是舉箸前莫名的傷悲?

    是記憶里一場不散的筵席?

    是不能飲不可飲的美酒

    ……

    吧嗒，郭小漫手裡的筷子掉到桌子上，抬頭有些驚訝的看著莊惟仁。

    「很驚訝嗎?」莊惟仁拿起手邊的煙燃了一支，淡淡看著郭小漫。

    以他認識她的程度，她是一個性子倔強的女人，之前死活不同意，這會卻主動來找他，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嘛，而她早上去的是季氏集團。

    郭小漫手緊緊攥在一起，輕咬著下唇，「那你還願意嗎?」

    「為什麼不願意?」莊惟仁反問，煙霧裊裊間，他的神情看不真切，語氣卻很肯定。

    郭小漫很想問那季小倩怎麼辦?最終她什麼也沒有問。

    她接近莊惟仁的目的不就是報復季家，報復季翰林嗎，讓他也嘗下自己心愛的女兒失去愛人的滋味。

    「謝謝。」這一刻，郭小漫卻有些感激莊惟仁，在他明知道她利用他的情況下，還是答應了她。

    莊惟仁深吸了口煙，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兒，「對我來說並不吃虧，不是嘛?」

    郭小漫身子一僵，自嘲的傾了傾嘴角，是啊，她怎麼忘記了，男人不都一個樣，靠下半身思考的，他又怎麼會吃虧。

    重新拿起筷子，郭小漫平靜的吃著飯。

    有些事做了決定，也沒有想像當中那麼難受。

    人的一生中，不就一直在選擇中度過的嗎，有得就有失!

    飯後，莊惟仁讓李航送她回去，臨上車前，手指在她的臉上摩擦了會，郭小漫下意識就想躲，下巴卻被男人捏住，「這麼快就忘記你剛才說的話了?如果想反悔還來得及。」

    「不，我不後悔。」郭小漫迎視著莊惟仁的目光，大眼睛裡蒙上一層憂鬱，但卻堅定。

    莊惟仁看著郭小漫的眼神，心就那麼揪了下，這個女人到底經歷了些什麼，讓她這樣恐懼且無畏。

    輕輕放開女人的下巴，淡淡的說道，「回去好好休息。」

    郭小漫身子輕微的抖了下，「好。」好好休息是讓她晚上好好伺候他嘛。

    其實郭小漫想的有點多了，莊惟仁真的只是想讓她好好休息，看她瘦弱的身板驀的有些心疼。

    雖然他也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心疼她。

    ……

    車上，李航雙手穩穩握著方向盤，眼神時不時從後視鏡里看一眼後面的郭小漫。

    跟在莊惟仁身邊多年，李航自然是個人精，看出了她跟莊總之間微妙的變化。

    但郭小漫卻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讓他有些不解。

    李航舔了舔唇，笑呵呵的說道，「郭小姐，莊總是個很好的人，你放心，他會對你很好的。」

    郭小漫，「……」

    李航見郭小漫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眼神都沒有變化，頓時尷尬了。

    他只是替莊總著急而已，怕莊總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嚇著了郭小姐。

    可眼下看來，郭小漫跟莊總有得一拼，都是冷冰冰的。

    他之前怎麼感覺郭小姐溫柔呢，他當時一定是玄幻了。

    鑑定完畢!

    郭小漫不說話，李航也不能一直尬聊，也閉上嘴專心的開車。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郭小漫看了眼坐在駕駛位上的李航，「謝謝!」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李航摸著下巴看著郭小漫走進去，暗想，這倆人倒有些神似，只是不知道兩塊冰怎麼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