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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57:32 作者: 散人兮
    【宿主宿主,請儘快完成任務。】

    「……」

    說曹操,曹操到!還是足足兩百人,不愧是男女主,一出場就比別人轟動。

    陸輕雲欲哭無淚,抱著身子在夜色中發抖。

    幸好此刻能安慰她的,還有眼前幾株曇花。花筒正高傲地昂起頭,豐腴的花苞中,一片又一片的花瓣慢悠悠探出。

    雪白無暇的花瓣,像是上等白玉雕琢而成,剔透玲瓏,月色下,高雅而立。夜風拂過,吹得它輕輕一顫,恍若月下美人的一襲白裙,飄然入世,令人驚嘆。

    她戳了戳泛著涼意的花瓣,微微感嘆:「你雖生得美,可若不是黑夜做襯,又怎會從萬花中脫穎而出,留下最驚心動魄的一瞬……其實吧,黑夜也沒什麼不好。」

    翌日。

    「小姐。」

    才熏好衣裳,秋畫便掀起紗帳喊人,「您該起身了。」

    剛睡下沒多久的陸輕雲,蹙眉裹緊被褥,朝里翻了個身,「還早,我再睡會兒。」

    「不早。小姐,王爺方才送了聘禮來,還同老爺定下了婚期,就在半月之後。」

    床上人驀地一睜眼,猛然坐起。

    「這麼快?」

    以為她在說王爺迎娶的動作快,秋畫捂嘴一笑,將紗帳挽起,「說明王爺重視您啊,希望早些將您娶回府。」

    「夫人方才讓司柳姐姐過來傳話,說是讓小姐今日去趟白玉堂,只要是喜歡的首飾都買下來,日後好作嫁妝用。」

    「自己挑嫁妝?」

    迎上秋畫滿是期待的視線,陸輕雲一時無言。自打乞巧集一事過後,秋畫對秦瑜的態度有了大轉變,如今,是巴不得將她立馬嫁進王府。

    無奈,她只好掀了被褥起身,頂著熊貓眼杵那兒,任憑秋畫在一旁嘮叨和擺布。

    用過早食,秋畫就立馬去備車了。

    看那道匆匆忙的身影,陸輕雲搖搖頭。挑首飾嫁妝,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的事,怕陸十一跟著無趣,便給他放了天假,她這才往府門口走。

    陸輕雲總覺得,她和陸言月冥冥之中有種莫名的緣分。尤其是在離府時,總要碰到一起。不過是在門口候馬車,也能與剛好要出門的陸言月撞個正著。

    「雲兒。」

    「長姐。」陸輕雲回身,「今日也要去清樂軒?」

    「嗯,雲兒呢?」

    「我去白玉堂……挑嫁妝去。」

    陸輕雲說著面色微紅。

    見狀,陸言月笑了笑。

    「左右我也無事,不如陪你一起,也好給你提提建議,如何?」

    怎麼說,陸言月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有她幫忙,自然再好不過。

    雖說猶豫過,迷茫過,但既然嫁給秦瑜已成定局,她也不想糊弄一下就了事。立即親昵地挽起陸言月的胳膊,「好啊!有長姐看著,我就能偷懶了。」

    「你啊。」陸言月無奈一笑。

    笑語間,馬車也到了眼前,陸言月先上,陸輕雲壓後,無意瞥了眼候在一旁的車夫,才發覺換了個人,便笑問:「以前那位大哥呢?」

    車夫微微低頭,恭敬道:「回二小姐,他病了,故而今日換成奴才。」

    不疑有他,陸輕雲點點頭,「辛苦你了。」

    說罷,也跟著鑽進馬車裡。

    車內,已燃起了爐香,聞著與平日的味道有些不同,卻讓人格外放鬆。她剛一坐下,便對上陸言月的視線。

    盯她半晌,陸言月終於問:「你昨夜沒睡好?」

    不知怎地,想起八卦的事,陸輕雲心虛地別開眼,「是、是沒睡好。」

    先是糾結嫁給秦瑜對不對,後又糾結該不該傳女主的八卦,怎麼可能睡好。

    陸言月卻只以為是女兒家的心事,默聲片刻。

    「真打算嫁給攝政王了?他並非良配。」

    攝政王是何品性,世人皆知。雖說她對這個嫡妹尚有餘怨,可不知為何,在這事上,還是起了惻隱之心。

    看陸言月一臉嚴肅,陸輕雲大抵也能猜到幾分她的心思。莫名想到秦瑜又被人這樣誤解,她竟有些憋得慌。

    「日久見人心,有些人是要相處後才能真正了解的。長姐,王爺他其實很好。」

    提及秦瑜,她便一臉維護,陸言月愣怔了下,還要再說話,突然,腦子裡一片暈沉。

    「長姐!」

    陸言月神色不對,突然當著面栽倒下去。陸輕雲一驚,可很快,自己也眼前一晃。再看旁邊,秋畫和冬雪也暈了過去。她心道不好,望向裊裊而起的爐香,卻來不及再想,也跟著沒了意識。

    聞得車內動靜,車夫一揮鞭子,立即加快前進,越過白玉堂前,直奔城門而去。

    第45章

    「雲兒。」

    驟然聽見陸言月的聲音。

    陸輕雲睜開眼,腦子裡依舊昏昏沉沉。

    一眼看到的,是間破敗不堪的荒廟。四周,灰塵漫天,在日光下成亮晶晶一片。陸言月正坐在她對面,蹙眉焦急,見她醒來才略鬆口氣。

    好片刻,才漸漸恢復神識。她擺正身子,循看四周。

    「長姐,我們是在哪兒?」

    陸言月搖頭,也道不知。

    「醒來我們便在這裡了,冬雪和秋畫也不知所去。」

    二人皆被粗麻繩所束,一個被綁在塌了半邊的供桌桌腳下,另一個,綁在脫了一層又一層皮的圓柱前,間距有些遠,只能隔空說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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