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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57:32 作者: 散人兮
秋畫忙搖頭:「絕不會!」
「那就是了,十一又有什麼錯呢。日後有機會見著他,不許甩臉子,更不許說剛才那種話了,知不知道?」
「奴婢知道了。」秋畫低下頭應話。
主僕二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閒話,直至陸輕雲吃乾淨整隻雞腿,心滿意足地擦了把嘴角後,慢悠悠挪著身子重新在蒲團上跪下。
「我吃飽了,秋畫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奴婢在這兒陪您吧。」
「別這麼傻,你在或不在,我都得跪,何必連帶著你也一起睡不好覺。行了,快走吧。」陸輕雲揮揮手催促。
秋畫還要再說,突然,一道黑影爬進了堂內。她一驚,忙示意了下陸輕雲,自己則是快速將雞骨頭收好,端端正正候在一旁。
二人屏息以待,卻不料,進來的卻是個熟人。
「二小姐。」
「十一?你怎麼來了?」陸輕雲詫異地爬起。
她一直以為,回了陸府,陸十一便又得回暗衛的崗位上去了。
陸十一彎起嘴角,「老爺有吩咐,您可以回屋休息。此外,屬下從今往後,便是您的侍從,望二小姐不要嫌棄。」
陸輕雲一愣。
「真的?不嫌棄!當然不嫌棄了,我可太需要你這樣武功高強的侍從在身邊了。」她毫不猶豫道,隨即又盯起陸十一仔細看了一陣子,「不過十一,你剛才是不是笑了?」
陸十一不作聲,別過臉,就朝門外走。
「二小姐,屬下送您回曲水小院。」
「你送我,那你得走後面啊。秋畫,走了。」陸輕雲提起裙擺趕緊跟上,「十一,我說真的,你笑得挺好看的,以後得多笑。」
剛落下一顆棋子,秦瑜的視線便又落在窗前那支天竺葵上。不知何故,這幾日,天竺葵看上去都顯得頹喪不少。
是終於要凋謝了嗎?
「王爺,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這幾日,好像一直心不在焉。」楊江看他發起呆,又看了看混亂的棋盤,終於忍不住問。
「有嗎?」
楊江重重點頭。
秦瑜便不再作聲,捻著棋子又再落下。不知過了多久,冷不丁出聲:「陸……」
「陸二小姐嗎?」楊江下意識接話。
那人抬頭看了眼,神色頗是不悅,「本王何時提過她了?」
「不是陸二小姐,難道還是陸家大小姐?」
「……本王是問,陸府近幾日可有再傳出什麼謠言?」
楊江恍然回神,尷尬地摸了摸頭,「王爺放心,陸府這些日子太平,盛都也未有您的流言。」
「嗯。」
不大爽快地瞪了眼楊江,秦瑜又再次捻起了棋子。
不多時,一個小廝匆匆來報。
「王爺,三皇子還有戶部尚書求見。」
秦瑜抬眸,與楊江相視了眼,各自都明白這二人的來意。他一拂手,將棋盤悉數打亂。
「讓他們進來。」
秦昭銘和葉易天進屋內時,秦瑜正端坐在桌前,悠悠品著茶。見二人走近,立即含笑抬手。
「皇侄,尚書大人,遠道而來,快請坐,來嘗嘗本王府里新到的茶葉滋味如何。」
那二人咽了咽口水,不敢回拒,只得硬著頭皮坐下,耐著忐忑嘗了嘗面前的茶水,紛紛道好茶。
秦瑜聞言笑而不語。
「王爺,下官今日來,是想請王爺高抬貴手,放過下官一馬吧。」終於,還是葉易天忍不住先開了口,說罷,當即起身跪在地,「王爺,下官必定當牛做馬以報答您。」
「尚書大人這話是何意?高抬貴手?說得像是本王怎麼你了一樣。」
秦瑜擱下茶杯,神色淡然。
「本王沒冤枉你,沒誣陷你,是大人身為朝廷命官卻不檢點,愛拿些小姑娘作樂。如今被人給捅出來,與本王何干?」
「王爺說的是!是、是下官的錯,下官咎由自取!王爺,求您救救下官,下官再也不敢了。」
「是啊皇叔,尚書大人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才會如此,他也算得是侄兒的得力好手,您就看在侄兒面子上,給他指條生路吧。」
「你的面子?」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秦瑜撐起摺扇輕搖幾下,笑得滿面春風,「本王原是可以給皇侄一個面子的,只不過啊,這次下臨蘇,皇侄似乎不太想給本王面子,這可如何是好?」
一聽這話,秦昭銘面色登時變得慘白。他怎會不知這是何意,秦瑜這分明是知曉了,在臨蘇刺殺秦祈凡的人是他所指。怕是連這次葉易天被人查得老底都不剩,也不過是秦瑜給他的一個小小警告。
他竟還領著人上門求情,何等愚蠢?
秦昭銘忙站起身,拱手謝罪,「侄兒該死,此等惡貫滿盈之人,侄兒不該存心包庇。今日叨擾皇叔了,還望皇叔莫要怪罪。」
「三、三皇子殿下?」葉易天立時驚慌。
「皇侄明白就好。」
「那侄兒先行告退。」秦昭銘不敢再多待,抓住匐在地上的葉易天的衣襟,便將人連拖帶拽扯著匆匆離去。
秦瑜這才斂起笑意,眸底略過一絲不耐煩。
「楊江,去趟陸府,讓陸二小姐過來給本王說書。」
楊江不動聲色壓住了想要上翹的嘴角,低下了頭。
「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