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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57:32 作者: 散人兮
    「是!王爺。」

    第19章

    柳府坐落於臨蘇城西北角,那是片居民區,不似城街上那般熱鬧,平日裡,路上不見一個行人,也是尋常。

    故而,為了避免顯眼,陸輕雲等人只能憑藉超好的視力,遠遠躲在巷口觀望。

    陸十一說得不假,柳慕確實打算今日離城。眼下時辰還早,府門口已經停了兩輛馬車,以及兩輛運貨用的車。時而,還有一個年輕男子進進出出,衝下人指揮左右。

    觀他衣裳華貴,書卷氣十足,想來大抵就是柳慕本人了。

    撐著雙大眼盯其半晌,陸輕雲終於有所反應:「十一,你看要不要我們現在跳出去把人綁了?這樣他一時半會兒就沒法走,說不定還能逼他說出實情。」

    「……二小姐,這樣官府要抓的人就是您了。」

    「是嗎?行,那我再想想。」

    又盯了片刻,揉了揉酸脹的眼睛,看向身後的巷子。

    「秋畫這丫頭怎麼還沒回來?」

    話音才落,巷子那頭就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很快,秋畫上氣不接下氣的小身影拐了進來。

    「小、小姐,買、買到了。」

    秋畫一頭栽進陸輕雲懷裡,大口喘息間,將手裡的油紙包遞過去,「小、小姐,奴婢好不容易才從茶鋪掌柜手裡買下受了潮的茶葉,都、都在這裡了。」

    陸輕雲拿在手裡顛了顛,確實比一般的量要重了些。

    「辛苦你了,就它了。十一,我們走。」

    說罷,她徑直往柳府而去。這倉促間,她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能絆住柳慕,只能從他的生意入手了。

    唉,若到最後,是自己冤枉了人,到時可真成妥妥的罪人一個。想到這,陸輕雲神色更為大義凜然,儼然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不料,行至半途,身後突然一陣嘈雜腳步聲傳來。

    「停下!」

    陸輕雲回過身,就見大群的捕快提著刀往這邊沖。他們身後,遠遠的地方,縣令一手扶官帽,一手提衣擺,喘著大氣艱難跟上。雖然他不斷在跑,但落下的距離卻越長……

    「小姐。」秋畫瑟瑟朝她靠了靠。

    陸輕雲也咽了咽口水,「我沒綁人啊。」

    難不成,連她要拿壞茶葉誣陷人的事都敗露了?

    幾人不由都將心提起,就連一貫鎮靜的陸十一,右手也搭上了劍柄,似是隨時都會拔劍應敵。

    「我什麼都……」陸輕雲正欲辯駁,捕快就刷刷從身旁穿過。

    他們徑直衝到柳府前,押了小廝,悉數闖進了府內。

    秋畫詫異:「小姐,不是來抓我們的。」

    「對啊,為什麼呢?」陸輕雲木愣應了聲,待縣令終於追上來,才忙將人攔下,問,「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他、他、哈……」縣令緩了緩,「有人舉報,柳慕以次摻好,販賣劣等茶葉謀利,本官這就去將他捉拿歸案。」

    說罷,縣令又一晃一晃地往前趕。

    陸輕雲怔了下,「十一,你說過柳慕販賣茶葉只是個幌子,其實一筆生意也沒做,對吧?」

    這也是她為何要拿茶葉做文章的原因。

    一旦鬧到公堂上,柳慕壓根兒沒證據證明自己販賣的是好茶葉,因為城中茶鋪根本無人收過他的茶葉,這些一查便知。

    若是柳慕承認自己沒做生意,她雖是誣陷,但柳慕更討不到好。一個茶商,在城裡待這麼久,卻連一筆生意都不做,縣令再如何愚昧,也會覺得蹊蹺。

    柳慕這事,若不是有系統在,旁人根本不好察覺。柳慕應也深知這一點,一旦有這個自信,那他的背景很可能做得不周全,自然也經不得人查驗。

    她便是拿這點做賭注。

    「二小姐,據屬下所查,確實如此。」

    「那這是誰舉報的?除了我們,誰對他的事這麼清楚?」

    這些都是原劇情里不曾有的,思量良久,陸輕雲也想不到那人是誰。回頭看了眼鬧得雞飛狗跳的柳府,聳聳肩作罷。

    總歸這是件好事。

    她將油紙包又塞回秋畫懷裡,背起手,腳步輕快往回走。

    「回去洗澡睡覺!」

    柳慕這一事,到此,陸輕雲便徹底放手了。聽說縣令將人抓回去後,嚴刑逼供了一番,柳慕便什麼都招了。

    他本名叫柳思卓,是個懷才不遇的小秀才,家住常州,日子過得頗拮据。偶然一日,遇見個叫葉奇的男子,對方給他指了個發財之道,便是以行商為名,為對方尋思年輕姑娘,對方再支以他報酬。

    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柳思卓本不想答應,可眼見日復一日過得寒酸,滿腹才學也無處可用,竟也鬼使神差應下。

    到臨蘇後,柳思卓先是騙取何雨青的信任,後又藉此關係,以招收茶姑之名,另選五名樣貌出眾的年輕姑娘,本打算一出城,就要將人交給葉奇。不想,也不知哪裡出了差錯,臨蘇謠言四起,他只得冒著被人懷疑的風險,打算儘快離開。

    卻萬萬想不到,最後關頭,自己竟是以莫須有的罪名被舉報。

    柳思卓被捕,那六名姑娘自然也是各回各家。除何雨青外,其他五人幾乎是到所有事情被披露,才知自己被騙。

    何雨青嘛,從新婚第一夜,相公始終不肯同自己圓房開始,便心存疑慮。後又無意撞破柳思卓與人談話,才徹底醒悟。但也因此,之後一直受挾於柳思卓,即便雙親問起,也不敢透露隻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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