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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43:30 作者: 天行有道
何苗量過寬窄,總算鬆了口氣,確實微微發福,但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畢竟原主為了迎合李天瑞的審美,每餐都恨不得只用半碗薄粥,就算她吃得再多些,BMI也不可能超標。
何苗重新將經過加工的衣裳穿上,又理直氣壯走到太子跟前,「您摸一摸。」
李天吉:「……什麼?」
「孩子呀。」何苗覺得太子真是遲鈍,就算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孩子是假的,可太子務必得表現出身為父親的慈愛來,如今只是隔肚皮聽聽胎相,往後還得學著如何跟胎兒溝通,那便是所謂的胎教。
瞞天過海是一方面,另則,東宮對這個孩子投諸的感情越多,來日失去時的打擊才會越大,被栽贓下的何貴妃才能受到重創——何苗是個稱職的合約人,她得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完整,包括如何當一位母親。
太子:……姑娘,入戲太深了啊。
二皇子匆匆被送回宮裡,何貴妃那頭自然也收到消息,只是礙於她尚在禁足,不能親身前去探望,只遣人送了些補品了事。
姜嬤嬤喟嘆道:「太子殿下倒是好心,當時事發突然,若是耽擱一時半刻的,怕得出大亂子,太子那樣地趕去救人,可見心裡還是念著兄弟的。」
何貴妃嗤道:「什麼兄友弟恭,無非做給人看的把戲,保不齊還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當我不曉得那點花花腸子!」
若說太子不是故意陷害,怎見得這樣湊巧?加之何妙瑛也在,瑞兒從前便對她死心塌地,成了婚依舊念念不舍,多半是何妙瑛利用瑞兒的感情,設下圈套,只是到底不敢致他於死命,怕皇帝怪罪罷了。
如今這倆夫妻得了賢名,她的瑞兒反倒吃虧不小,得臥床休養不說,還欠下了一樁人情債——太子果真好算計。
見她如此執拗,姜嬤嬤也不好說什麼了,只道:「話所如此,咱們總得表個態。」
「這是自然。」何貴妃也就圖個嘴上痛快,她做事是不肯留下把柄的,就算東宮不安好心,這局她也只能認栽,還得千恩萬謝奉承那對狼心狗肺的夫婦,想想倒覺憋屈得慌。
何貴妃揉了揉眉心,煩悶道:「等會兒把梳妝屜子裡那枚同心結送到御前,就說本宮向陛下問好。」
這段時日敬獻帝雖不肯見她,何貴妃還是鍥而不捨地送東西過去,小至一枚珠花、扇墜、袖扣等等,大至她用過的杯盞與絲帕,務必要讓敬獻帝睹物思人——到底跟了他這些年,不是說忘就能忘的,何貴妃對於皇帝念舊的脾氣摸得透熟。
只是,那日若非何妙瑛橫插一腳,本來她連這番委屈都不必受的,如今葉嬪寵愛彌盛,倒顯得她這毓秀宮愈發冷清寥落,每每想到此處,何貴妃都恨不得生撕了自家侄女。
何苗對此自然是毫不知情的,縱知道她也不在意——有奶便是娘,何貴妃動不動給她送東西,她巴不得呢。
看著朱漆托盤上那些黃燦燦的金錠,何苗的嘴角幾乎咧到耳根,她愉快地對來人道:「這是貴妃娘娘的賞賜吧?那麼二殿下呢?」
她是不介意收兩份謝禮,畢竟她這邊也有兩個人呢——雖然李天吉多半看不上這點小錢就是了。
來人面上的微笑險險碎裂,還是頭一回見到主動討賞的,這位太子妃的臉皮堪比城牆吧?
第14章 . 歸寧 這丫頭果真是尋仇的!
何苗卻是不慌不忙,她有的是時間慢慢耗——到底是她救了二皇子,迫於輿論壓力,何貴妃都不能將她怎麼樣,忘恩負義這種罪名是誰都承擔不起的。
她甚至還想請來人進屋喝杯茶呢,如果他敢的話。
小太監一臉吃蒼蠅的表情,最終也只能弱弱地道:「容太子妃稍等,奴才回去問問我家主子。」
何苗溫柔地道:「不是請教,是一定要辦到,素聞娘娘積蓄頗豐,想來不會吝惜這點銀錢,再不濟,也還有何家在呢。」
小太監心說您自個不就是從何家出來的,怎麼好意思同娘家要錢?
他又哪曉得何苗同國公府那點齟齬,如今不過是個開始,厲害的還在後頭呢——原主所受的屈辱,她必得一筆一筆地討回來,再世為人,可不是來吃閒飯的。
小太監最終落荒而逃,而捷報也在不久之後傳來,何貴妃縱使恨她無恥,也還是壓抑著怒火,遣人又送來五百兩銀子,加在一起便是千兩,這在何苗看來還是少了些,原來李天瑞的命這樣不值錢——下次別救他了。
何苗清點了一下私庫,連同何貴妃兩次賞下的銀錢首飾,再加上傅皇后額外貼補她的,加在一起足足湊了小三千兩,足夠她一個獨身女子過得很舒服了,當然,這也不過是理想狀況,做生意有賺就有賠,想成為當時巨賈,這點本錢還是不夠的。
可惜她跟太子的命運線已綁定一起,何苗尚未完成約定計劃,亦不好向他預支薪水。李天吉有多少財富深藏不露,但他可不像何貴妃跟李天瑞那樣好騙,這人的心思深著呢,想與虎謀皮,何苗得掂量掂量自己這條珍貴的小命。
畢竟李天吉當時說不定真想殺她,若非她及時想出脫罪的藉口,這會子項上人頭恐怕已然不保,何苗每每思及此處,內心沸騰的烈焰都會熄滅少許——長再帥也是個危險人物,也許那本秘笈她該另外找人來練。
橋香見她出神,隨口問道:「今年中元,姑娘可要回去祭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