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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40:28 作者: 歲盞
    少女尖叫哭泣聲一停,她雙眼擒淚望著他,滿臉寫著不可置信與絕望。

    朱家全在三中名聲很好,這個誰都清楚,而這次又是她親自給他開的門,想也知道,就算他最後被繩之以法,恐怕被罵被潑污水的還是她。

    「老師,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身上有錢,我把錢給你行不行?」少女小聲啜泣,眼神祈求。

    朱家全搖了搖頭,他明白,這個女孩心理防線快崩潰了。

    「我要錢做什麼,我只是喜歡你。你就當和老師在一起不就行了,老師也不會傷害你,我們誰都不說,那就誰都不知道這事,你還是個乾乾淨淨的好孩子,等你畢業,老師也不會攔著你走,這事只有我們倆知道。」

    少女淚眼朦朧,她一點點往後縮,徒勞地搖著頭,嬌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

    一隻肥壯的大手抓著她纖細的腳踝,朱家全捧著這隻瑩白如玉的小腳,指尖在少女細嫩雪白的皮膚上摩擦著,臉上露出痴迷的神色。

    「真美啊……」他喃喃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恍然道,「差點忘了。」

    他拿過順手放在一旁的公文包,從裡面掏出一隻小巧的相機,對著少女的腿咔嚓一聲,拍下一張照片。

    「這麼美的腿,當然要好好記錄下來,不然等過一會,就不好看了。」

    朱家全沒注意到,他拍照的時候,床上那個待宰羔羊一般柔弱無助的少女,眼底划過一道暗光。

    她眼眸轉向門口,望著朱家全的身後,睫毛輕輕一眨。

    下一秒,一個修長高大的人影猝然衝進來,迅猛地將肥胖男人錘倒在地,緊握的雙拳最先落下去,一拳拳到肉,疾風驟雨一般。朱家全猝不及防,他身體又太笨重,一時間完全被按在地上打,連爬都爬不起來。

    「是誰,是誰!」男人哀嚎的聲音驚慌極了,他顯然知曉事情已經敗露,身上又是一陣陣劇痛,一時間連打他的人都看不清。

    阿洛從床上下來,她赤腳踩在地毯上,柔軟的白色長毛將伶仃的腳踝骨襯托得更加美麗。這雙腳從朱家全身旁輕巧邁過,他的目光又一次無意識地追逐了過去。

    然而他只看了一眼,堅硬的拳頭便驀然撞入眼中,朱家全眼前一黑,眼球一瞬間爆裂般的疼痛,眼皮再也睜不開。

    恍惚中,他聽見少女帶笑的聲音,那樣柔軟,卻叫他遍體生寒。

    「謝無年,你要不要來看看,他竟然把自己做下那些事的證據,藏在自己的包里呢。」

    第85章 第十八章

    朱家全全身都在痛,劇痛讓他失去了反抗的力量,眼前也是一片暈眩,仿佛暈船一般。視野里像是蒙著一層黑紗,什麼東西都模糊不清,似乎帶上了重影。室內明明燈光明亮,他卻覺得自己的眼睛像要瞎掉一樣。

    然而肉體上的這些疼痛,根本無法掩蓋他驚懼的心情,甚至因為太過懼怕,他渾身顫抖,汗毛一根根豎立起來,連痛感都不大感覺得到了。

    「謝無年?謝無年在這裡?」他驚慌嘶喊、語無倫次,「你們,你們都是串通好的,謝無年一直在這裡,是姜洛,姜洛故意引誘我來……」

    一個堅硬如鐵的拳頭重重擊向他的下頜,男人冰冷的嗓音沉沉響起:「閉嘴。我恨不得要你死。」

    朱家全咳嗽幾聲,從口中吐出一顆帶血的牙。

    阿洛抽空看一眼,不放心地囑咐道:「謝無年,你注意著點呀,別把人打死了,我還想讓他被槍斃呢。」

    謝無年沉沉「嗯」一聲,便不再說話,低垂著頭,默默地一拳一拳往朱家全身上送,似乎在打一個沙包。

    朱家全沒法反抗他,每次想反抗都會被揍的更狠,幾次之後,他就放棄了。他心知自己這回是載了,栽在那個看似小白兔,其實是狡猾的狐狸的小丫頭身上,不用想自己未來的下場絕不會好,便乾脆逞一時之快,不住叫囂起來。

    「謝無年,你恨我吧?哈哈哈,其實早在兩年前,我就知道你來這是幹嘛的了,想不到吧,仇人就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見哈哈哈。」

    「說實話,我對你妹妹挺滿意的,就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想不開,沒想到啊沒想到,她那雙腿多漂亮啊,在床上也很乖,哭起來的樣子也可憐極了。」

    「不過現在就算打死我,你妹妹也回不來了。」

    謝無年不回應他,只是沉默著一語不發,下手越來越重。朱家全的聲音也越來越低,說話時氣喘吁吁、斷斷續續,神智逐漸昏沉。

    阿洛已經翻完整個公文包,見此便走了過去,她蹲下身,輕輕將手放在男人沾了血色的拳頭上。

    少女手心柔嫩,肌膚白皙似雪,她的力道很輕,謝無年卻驀然停下了動作。

    他緩緩抬起頭,雙目赤紅地看著她。

    「謝無年,他應該死在正義的裁決之下,而不是你手裡。不要讓你的手染上這種人的血,髒。」

    阿洛抽來紙巾,一根一根擦乾淨男人指間的血痕。

    謝無年呆坐在地,阿洛靜靜看他兩眼,忽然伸出手臂,摟住他的頭,將他攬進自己懷中。

    「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吧。」

    少女的懷抱是那樣的柔軟,一瞬間,男人仿佛來到一處芳香四溢的花園,散發著淡淡馨香的花瓣將他整個掩埋,淨化著他狂暴的靈魂。

    不知過了多久,走失的理智逐漸回歸,他眨了眨乾澀的眼,自少女懷中退出。少女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小塊,而男人的目光,則重新變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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