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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40:28 作者: 歲盞
今晚她終於把心中的糾結說了出來,卻不料聽到這麼個出乎預料的回答。
阿洛不禁回憶起曾經一些往事。她生穗穗那年十七歲,因為年紀太小,反應又很強烈,孕後期便格外難受。
那段時間,她下肢甚至水腫到下不來床的地步,夜裡也整晚整晚睡不著。
聞人瑾為了照顧她,也生生瘦了一大圈,到生產前,他情緒明顯低落下來,臨產前一天還對阿洛說要不不生了。
後來阿洛才知道,聞人瑾是想到了自己難產去世的母親,又見她懷孕那樣艱難,因此有了心理陰影。
哪怕阿洛過後順利生下了穗穗,這個陰影也沒有消失,只是藏在了他從容淡然的外表下,不曾表露出來罷了。
「難道你不想多要幾個孩子嗎?爹還盼著抱孫子呢。」阿洛扭頭去看他。
聞人瑾神色柔和,撫了撫她的臉頰,淺笑道:「我清楚父親,他不會介意,他很喜愛穗穗。」
阿洛抬眼瞧著他,突然湊上去,輕輕咬住他的嘴唇,下一刻不出意外感覺到他呼吸一窒,胸膛稍稍起伏了一下。
她呢喃著問:「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嗎?」這麼久了,也該憋壞了吧。
弄清楚緣由之後,阿洛一下子淡定下來了,她就想看看他在這種誘惑下,能不能忍得住。
這一夜,阿洛使盡渾身解數,再一次看到那清雅出塵的公子在她面前紅了一雙琉璃眼,汗水濕了墨發,一滴滴從下頜線淌下來,往日的克制溫柔全都一掃而空,顯露出另一幅瘋狂的面孔。
翌日,阿洛心滿意足地起床,時辰都快到晌午。
穗穗瞧見娘親,吐著小舌頭做鬼臉:「娘親懶懶,太陽都曬屁屁啦~」
遠亭候笑得見牙不見眼,教育孫女道:「不對,娘親在給我們穗穗生弟弟妹妹呢。」
阿洛與聞人瑾都有些臉紅,恰在這時,蘇太傅攜姚氏上門來看望外孫女。
這裡是江南渚州安陵城,蘇少言三年前外放至渚州任刺史,渚州氣候全年溫和濕潤,又有家人在這裡,阿洛便與聞人瑾也定居了渚州。
兩家住在一處,僅僅幾步路的距離,幾年下來好得就像一家人。
見到外公外婆,穗穗親親熱熱地又去那邊撒了個嬌。鍾氏去年生了個兒子,孫子外孫女雙全,姚氏整個人都變年輕了不少,便是那一貫嚴肅古板的蘇太傅,如今也時不時會露個笑臉。
姚氏帶穗穗去一邊打絡子玩,蘇太傅與其他人在園中盛開的玉蘭樹下坐了。
「今年我等恐怕得回去過年,陛下五十壽誕,必定大辦一場。」蘇太傅說著,端起一杯清茶,慢慢飲了一口,「只是那邊如今局勢正緊,到時會發生何事,恐怕難以預料。」
遠亭候摸了摸腦袋,神情也變得正經起來:「不然找個理由,把女眷留在這裡?」
蘇太傅點點頭:「我與少言商量過,老妻與兒媳暫且留下,嫣兒與穗穗卻不成。」
阿洛是世子妃,不是一般的臣婦,是必須出席皇家宴席的。
見眾人皆皺眉不語,阿洛適時出聲:「大家也不必太過擔憂,我只是一介女流,侯府又無實權,不會有事的。」
聽聞此言,幾人便只得這般想著,開始討論起其他的話題。
遠亭候問蘇太傅:「老蘇,你腦子靈活,你說最後能成事的會是誰?」
這三年來,京城發生了許多事,比如七皇子一黨崛起,與太子黨爭鋒相對。比如去年太子辦差期間,因府中寵妾辦砸了差事,遭皇帝厭棄,近來越發鋒芒畢露,再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太子行二,上邊有個早亡的大皇子,下邊有成長起來的三皇子與六皇子,二人一母同胞,但因母族不顯,競爭力不強。
七皇子母族強盛,又得趙家助力,更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算是太子唯一的勁敵。
如果不是上面有個太子,以七皇子的家世與自身條件,簡直妥妥的人生贏家,儲君之位非他莫屬。
蘇太傅淡淡道:「太子有宋家相助,沒那麼容易倒。七皇子得帝心,未來也未可知。」
這時,聞人瑾溫言出聲道:「太子與宋家的聯繫並不密切,前些時日京中來信,太子妃與太子寵妾爭鬥,孕期流產,再不能有子嗣了。」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有一絲嘆惋。經歷過妻子生產,聞人瑾對世間所有懷孕的女子便有了一分同情,更有一絲後怕,怕阿洛也經歷那樣的事。
阿洛似有所覺,從桌子底下去牽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扣。
蘇太傅篤定地道:「太子不過是被宋家玩弄於鼓掌中的傀儡,真正需要防範的還是宋家。此次壽誕,宋壬州定會被陛下藉機召回京,到時一定會有大動作,至於到底是陛下贏,還是宋家勝,就不得而知了。」
阿洛清楚,這次回京吉凶難測。她的到來讓劇情完全改變,由於當初的提醒,七皇子的死劫被避開,給太子男主的上位之路增加了一個巨大的阻礙。
最主要還有蘇白薇,身為女主,又是太子出了名的寵妾,她幾次三番感情上的糾纏使得太子辦事出錯,如今人們說起太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耽於情愛、寵妾滅妻。
不用想也知道,宋家有多恨蘇白薇這個讓太子變成戀愛腦、還害得宋如嵐流產絕孕的女人。
這也就表明了,他們蘇家和侯府,其實早就倒向了七皇子一黨。一旦太子上位,絕對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