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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吃飯是因為他幫了我的忙，和趙導聊他是因為趙導選到滿意的演員經常和我提起他。至於會彈他的額頭，是他看起來太呆了，我正好走到他面前，沒忍住。你不是經常說我性格里有些惡趣味嗎，就是那部分發作了。」楚邵生一本正經的樣子，一時讓嚴齊覺得難道自己想太多了，「我也就是正常的對待一個年齡小的後輩而已，況且他和我的對手戲都很重要，自然不能太陌生。」

    「也就是一個，我覺得還值得期待的普通後輩而已。」楚邵生合上劇本，總結。

    「啊」嚴齊一時之間覺得大概自己是想多了，因為每次楚邵生都對周文鈺很親切的樣子，今天還格外親近一些，讓他以為楚邵生和周文鈺關係不錯很關注他，也許只是他想多了，可能和之前普通禮節性的親切一樣？

    嚴齊想了想，突然還是覺得有點不對，「不對呀，你這是……」

    承認了周文鈺值得期待，這可是你第一次這麼評價一個新人。

    但是嚴齊的話被迫打斷，他看向楚邵生說話的時候，看到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坐直身體直直看向前方，他下意識順著楚邵生的視線看去，和眾人的視線匯集到一個焦點。

    周文鈺不知道什麼時候化好了妝，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衣服，黑色的長髮垂下，剛剛那個話不多好看清淡的青年似乎被一陣風吹散，只留下眼前這個舉手投足都透著優雅清貴的身影，淺淺向你看來的時候，讓你不自覺放緩呼吸，似乎高聲說話都會驚擾到對方，又好似窺見那謫仙人，一點風華都讓人心神搖曳。

    沈清華。

    嚴齊忍不住這樣想到，若是書中的沈清華走出來，也不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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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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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一部架空歷史權謀小說。男主蕭霽是衛國的三皇子，但是生母只是不受寵的宮女，即使生下皇子，也不過落得香消玉殞。沒有背景依靠的蕭霽幼年只是衛國皇宮中沒有存在感的透明人，只靠著母親生前好友的接濟生活著。但是他同時也生而天才，即使只靠著書房師傅隨便的教導和太監師傅的指點，就成長為一個優秀的皇子。這部小說，就是圍繞著蕭霽，講他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逐漸成為和太子分庭抗禮的繼承人，到打敗敵國梁國一統天下，之後帶給百姓盛世的一生。

    而沈清華，在衛梁兩國交戰，梁國落敗後送到衛國為質的嫡次子，是從小就有天才之名在兩國流傳的名人。就在他被送到衛國為質後不久，遇到了當時處境最糟糕的蕭霽，兩人陰差陽錯成了朋友。兩個思想契合的天才人物，攜手度過了蕭霽的前半生，最終沈清華在兩國交戰之時為了救蕭霽，死在了自己國家的暗箭之下。也成為了江山這部書被讀者稱為最大的遺憾。

    蕭霽和沈清華的相遇，就是趙靖導演選擇的開機第一幕。

    「好，很不錯，一會兒開拍的時候就保持這種狀態就好。」幾人聚在一起先圍讀了劇本，楚邵生的台詞功底自然是沒有問題，周文鈺的表現也總是讓人驚喜，趙導囑咐了幾句讓兩人開拍前繼續保持狀態，就帶著副導演等人繼續確認現場布置，只留下周文鈺和楚邵生還坐在原地。

    周文鈺忍不住看了看楚邵生，他的心裡此時還殘留著剛剛和楚邵生對台詞情緒波動的餘韻，即使只是簡單地對著劇本念台詞，楚邵生的台詞一瞬間把人拉進了那個場景，停下來的瞬間，就好像從一個虛幻的夢中清醒一般。

    好厲害，難怪業內都說楚邵生是天生的演員，現在限制他的，不過是年齡的沉澱，畢竟到了明年他才會邁入三十歲，而那還是男演員巔峰期的開始。

    「會緊張嗎？」周文鈺的視線並不隱晦，本來就和他坐的很近的楚邵生自然看到了。他知道兩人開拍前的狀態已經達到，所以放下手中的劇本和周文鈺搭話。

    「緊張嗎，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有種未知的興奮吧。」周文鈺想了想搖搖頭，他從小到大都是很能適應新環境的人，很少會緊張，雖然拍戲對他算是全新的領域，此時坐在這裡，他確實沒有緊張感，「就是很期待，尤其是想到對手戲的人是楚哥，就特別期待。」

    楚邵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畢竟周文鈺從化完妝出來看到自己的一瞬間，眼睛就亮閃閃的，雖然周圍人都在為他驚艷，大概也包括自己。但是周文鈺自己一直不自覺地追逐著自己，毫不掩飾期待的眼神，楚邵生不止一次看到他的經紀人慾言又止。不過楚邵生自己是可以理解的，這應該是周文鈺的一種入戲，因為他們在劇中是摯交，是知己，而對方也是他，蕭霽一生難忘之人。

    楚邵生微微勾了勾嘴角，雖然自己一直都是理智派，但大概受到周文鈺影響，也對他有些移情。

    「那我們一定能開個好頭。」楚邵生最終回應，「因為我也，很期待，和你的對手戲。」

    江山劇組，一場一鏡一次，開始。

    蕭霽坐在湖邊的石頭上發呆，雖然他衣著整齊華貴，但還是可以從他略微憔悴的臉色和凌亂的衣角看出他的狀態。實際上蕭霽這幾天閒來無事都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說什麼，甚至還要避開所有人。

    「我兒，這皇宮就是個吃人的地方，你避無可避。」床榻上彌留之人撫摸著自己的臉，十多年殿下的稱呼，終於在這生離死別之際重新變得親近起來，「我知你韜光養晦，內心嚮往自由隨心的生活，但是你無意，對方卻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直拿那惡意戳的你血淋淋。我為卑賤之人，此為我的命，萬不要在意。惟願我兒，順心如意，無論走怎樣的道路，都是順從內心的選擇，不要做那違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