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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32:43 作者: 一枚紐扣
    虞予幸想了想,把杯子放下了,然後他說了個:「痛。」

    是的,打的就是一個我憑空說痛。

    「痛?」

    席暘被虞予幸這麼一痛,停下了腳步。

    「哪裡痛?」

    虞予幸說:「耳朵痛。」

    席暘的視線轉到虞予幸耳朵上。

    虞予幸可沒有說謊,他的耳朵是真的在痛。

    這兩天他才知道的,他耳釘過敏。

    但又非要戴,所以就會時不時地痛一下。

    席暘還在盯著耳朵看,虞予幸以為他還沒看出什麼來時,席暘說了句:「腫了。」

    虞予幸點頭:「嗯。」

    席暘:「怎麼回事?」

    虞予幸:「不知道啊,耳釘戴的吧。」

    席暘又看了眼虞予幸的耳釘:「等一下。」

    說完他拿出了耳機,當著虞予幸的面,搜索「戴耳釘紅腫怎麼辦?」

    下面有許多相關連結,幾乎都是兩個重點,一,不要戴了,二,碘伏。

    席暘把手機收起來:「有碘伏嗎?」

    虞予幸:「有。」

    昨天剛買,就是為耳朵買的。

    席暘又說:「不要戴了。」

    虞予幸:「哦。」

    席暘抬起手來,看起來是想幫虞予幸把耳釘取下來。

    但是這個手啊,左邊伸一伸,右邊伸一伸,他人還歪了一下,做法似的在虞予幸耳朵邊晃來晃去。

    「你自己來吧。」席暘放棄。

    虞予幸:「哦。」

    虞予幸迅速碰耳朵,迅速把耳釘取下來,也看到了席暘臉上一絲震驚的表情。

    席暘在看到殘缺前任時都沒有這個表情。

    「不痛嗎?」席暘問。

    虞予幸笑:「你看起來比我還痛。」

    兩隻耳釘很快取下來,虞予幸也把抽屜里的碘伏拿出來。

    席暘順手就接過去了,看起來是要幫虞予幸塗的。

    你不幫虞予幸也要讓你幫。

    嘿嘿。

    兩人坐下後,席暘拿起棉簽一下子就靠近虞予幸了。

    虞予幸側著腦袋,看著小藝柜子上貼著的一張小兔子的貼紙,腦袋空空。

    其實也不用說什麼「看,有小鳥」,席暘也還是很容易就被轉移話題。

    「疼了要說。」

    幾下之後,席暘道。

    虞予幸感受著耳朵涼涼,毫無溫度地說了句:「啊,疼。」

    席暘:「疼死你。」

    虞予幸:「你好狠的心啊。」

    「好了,換一邊。」

    說完,席暘吹了一下。

    這一下,可不單純是涼涼了,是冰冰涼涼。

    而且席暘,你知道,你把風,吹到,虞予幸耳朵里了嗎?

    虞予幸身體比耳朵還敏感地聳了一下,倒吸氣「撕」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看著席暘。

    席暘也在看他。

    很糟糕的對視。

    很不對勁的對視。

    糟糕的是虞予幸。

    不對勁的也是虞予幸。

    他心跳不爭氣了。

    「耳朵。」席暘開口了。

    虞予幸乾乾地哦了一聲,轉過去。

    熟悉的涼意點在了虞予幸的耳垂上。

    冷靜。

    「你怎麼認識鄭濤的?」

    耳邊,席暘問。

    第二次問了。

    虞予幸眨了眨眼睛,好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有等到虞予幸說話,席暘又繼續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喝酒的事,為什麼騙我?」

    虞予幸這才發覺自己的嗓子好干。

    席暘的語氣很輕,沒有一點質問的樣子,像在聊很普通的天。

    席暘送的那個星空杯就在虞予幸的眼皮子底下,他用它喝過很多次蜂蜜水。

    耳朵的冰涼感還在繼續。

    虞予幸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在繼續不說話。

    好似明白了虞予幸的沉默,席暘又問:「這次為什麼不騙?」

    虞予幸抿了抿唇,這下他終於開口了:「我還騙的話,你信嗎?」

    席暘說:「信。」

    席暘幾乎沒有猶豫。

    第31章

    同樣的操作步驟, 席暘給虞予幸塗完另外一隻耳朵,也吹了一下。

    只是這次的風沒有吹到虞予幸的耳朵里,虞予幸也沒有縮一下。

    「好了。」

    席暘站了起來, 把棉簽丟進垃圾桶,碘伏擰上放回原來的位置, 最後觀察成果似的看了眼虞予幸的耳朵:「先不戴耳釘了。」

    虞予幸還沒應話,席暘又說:「這種材質的耳釘不適合你。」

    他沒有回答虞予幸為什麼的問題。

    虞予幸低頭看桌上的席暘口中的「這種材質」的耳釘。

    虞予幸:「那怎麼辦,我一下子買了很多。」

    席暘:「送我。」

    席暘說得十分理所應當,虞予幸好像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他抬頭看席暘:「可是你沒有耳洞啊。」

    席暘:「我去打。」

    虞予幸看了席暘半晌,他好像有點驚訝,但他的情緒告訴他,他此刻異常淡定。

    有點亂,他們在聊什麼?

    虞予幸還沒從殘缺的怪事裡出來, 也沒從欺騙酒量差里出來,沒從耳朵的冰涼里出來, 就被告知,這個男人因為他廢掉的耳釘, 也要去打耳洞?

    虞予幸努力進入這個情境,想了許久, 才想出一句:「很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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