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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34:51 作者: 蔣牧童
    「說什麼打擾,」薛夫人趕緊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她正要給林亦淮找拖鞋,就見林亦淮已經從身後助理手中接過一次性鞋套。薛夫人趕緊笑了笑,她倒是忘了,這位一向的習慣。

    助理把東西遞給薛夫人,並未進門。

    薛夫人看著這又是人參又是燕窩的禮品,滿臉地不好意思:「哎喲,你這太客氣了,每次來,都要提這麼多東西。之前不是就和你說過了,千萬別再帶了。」

    薛夫人也不是眼皮子淺的人,只是她也識貨,就這些東西,十來萬不在話下。

    林亦淮神色淡然,微微笑道:「都是應該的。」

    此時屋子內的一間房門被打開,只見一個穿著條紋連衣裙,化著精緻妝容的姑娘,從裡面出來,一眼就看見站在玄關門的林亦淮。

    「亦淮哥,你來,」女孩顯然是這家的女兒,跟林亦淮也挺熟悉的模樣。

    此時一見到他,粉白的小臉登時染上粉色紅暈,屬於女孩的嬌羞,擋都擋不住。

    「趕緊進來坐吧,薛老師正在廚房呢,我過去請他,」薛夫人微笑著說道,東西倒是也拎了進去。

    林亦淮回頭看了一眼助理,示意他在外面等著。

    等林亦淮在沙發上坐下,薛家的女兒嬌俏地說道:「亦淮哥,我給你去泡茶吧,我爸的學生最近剛送了他大紅袍,我泡給你喝啊。」

    她剛說完,書房的門打開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真是女大不中留,你爸爸一共這麼點兒大紅袍,你也要拿出去獻寶,」薛其秋搖頭,可臉上又是寵溺的笑容。

    卻不知,坐在沙發上的林亦淮,看著這對父女溫馨又寵溺的對話,反而臉色更冷。

    薛其秋在沙發上坐下,看著他,「亦淮來了。」

    「許久沒來看望您,我父親特地托我向您問好,」林亦淮微微點頭,只不過說話雖溫和,眼底卻有點兒冷。

    薛其秋看著他,板著臉,一副教訓地口吻道:「便是你不來看我,我要去找你父親了。林瓏的事情,要不是別人告訴我,我竟然還不知道,你們家裡到底是怎麼……」

    「薛老師,」林亦淮突然開口,果斷又不由分說地打斷了他。

    薛其秋平時教訓人慣了,乍然被打斷,居然還不習慣。

    他怔怔地看著林亦淮,直到面前精緻又英俊的青年,再次開口說:「我這次來,就是想和您說林瓏的事情。」

    「那正好,我對林瓏的選擇是太……」薛其秋揮揮手,一臉地憤慨。

    誰知還沒等他說完,林亦淮再次打斷他:「對於林瓏的選擇,我們全家都很支持。」

    薛其秋愣住,吃驚地看著他,半晌都沒回過神,好像是不敢相信,這是他親耳聽到的話。

    「如果你沒聽明白,我可以解釋一下,那就是不管是我的父親還是我母親,都對林瓏的選擇沒有意見。」

    薛其秋沒想到自己能被這麼堵,一時,氣得臉都紅了。

    指著林亦淮,就說:「你,你們……這是溺愛。」

    「薛老師,」林亦淮看著他,臉色嚴肅又冰冷,他說:「因為你是林瓏的授業恩師,所以我到現在還是對您恭敬以待。但是請您明白一件事,林瓏的人生應該由她自己選擇,既然她不想再繼續鋼琴,那麼誰都沒資格批評她。即便是我的父母,也需要尊重她。」

    「你是說我沒資格教訓她?」薛其秋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此時正在廚房裡泡茶的薛夫人和女兒,聽到外面的動靜,趕緊跑了出來。

    林亦淮嘴角微揚,微微冷笑:「我剛才說過,誰都沒資格對我妹妹的人生指手畫腳。」

    「因為敬重您是林瓏的老師,所以對於這次您的口不擇言,我們家裡會當成是對您最後的尊重,」林亦淮眼底的厭惡,終究還是露出了一點兒,他說:「但如果再有下一次,到時候咱們就得法庭上見了。」

    「你們還想告我?」薛其秋當真是被氣得心口疼,一向教訓人慣了的,這還是頭一次被人教訓。

    林亦淮看了一眼,旁邊目瞪口呆的薛夫人和他們的女兒,輕蔑地說:「薛嘉琪比林瓏還要大三歲吧,您對您的女兒尚且這般寵愛,卻在媒體之中,對別人家的女兒這麼侮辱。你可想過你用恥辱這兩個字形容林瓏,對她是多大的打擊?」

    薛夫人此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趕緊求道:「亦淮,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老薛居然這麼說林瓏。他也是對林瓏期望太高了,一時心急。」

    「抱歉,我沒辦法體諒他的一時心急,」林亦淮冷漠地說。

    隨後他說:「今天來我本意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林瓏以後大概也不會再彈鋼琴了,所以她的人生她的前途,就不勞煩您來指手畫腳。」

    「請記住我的話,這是最後一次。」

    說完,他轉身離開。

    等他推門出去,助理就在門口等著,趕緊走到電梯旁,按了下去的按鈕。

    林亦淮扯下鞋套,直接扔在電梯旁的垃圾桶里。

    此時,薛嘉琪追了出來。

    電梯正好在12樓停下,她趕緊喊道:「亦淮哥。」

    林亦淮回頭看了她一眼,就見薛嘉琪追過來,一臉歉意地說:「我代爸爸向你道歉,他真的是好心。」

    「我記得我好像沒和你說過一件事吧。」

    薛嘉琪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面前英俊的男人。

    直到他扯著薄唇,露出一個涼薄的笑容:「你彈琴比林瓏差遠了。」

    **

    林瓏在桌子上找了一回,旁邊的簡易問道:「你找什麼呢。」

    「剪刀啊,我記得訓練室里有的,」她有些無奈地說,剛才還看見的呢。

    她在網上買了個東西,正好寄過來了,結果找不到剪刀,開不了。

    簡易朝著徐應寒的位置努嘴,說道:「我下午看見寒哥拿了,要不你去他位置上找找看。」

    林瓏點頭,這男人之前打了一盤遊戲,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而此時徐應寒站在外面,電話那邊的人說道:「說真的,我報導都寫出來了,你現在又讓我別發了,為什麼呀。」

    「之前她的名字在熱搜上面,現在既然熱搜撤了,也就不用你的文章了,」徐應寒淡然地說。

    電話那邊的人哈哈大笑,有些揶揄地說:「這可是寒神第一次求我,挺難得的機會。」

    徐應寒冷笑了一聲。

    「真想見見這位值得寒神出面的人啊。」

    「別亂想,只是因為她是我的隊員罷了,」徐應寒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結果對面一點兒都不買帳,特別無辜地說:「我有說你們有關係嗎?」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徐應寒回到訓練室的時候,就看見林瓏一直靠在他的桌子上,不停地找來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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