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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31:01 作者: 石酒月
    紀言郗突然反應過來些什麼,而且紀明川好像昨晚沒回家。

    掛斷電話後紀言郗盯著手機陷入了沉思……

    而在他沉思的這一段時間裡,他不知道紀明川給賀肖打過電話。

    彼時紀明川正提著包下樓,他把書包給了葉塵後又返回了院子裡。

    他思來想去也還是覺得該和他賀肖哥說點什麼,他看了眼門外的葉塵,最後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第一時間傳出來的聲音卻並不是賀肖的,而是……很耳熟的一個歪果仁的聲音……紀明川腦子裡蹦出了那天在賀肖門前碰到的那個小金毛。

    小金毛:「hello?」

    紀明川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我找賀肖。」

    紀明川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他賀肖哥並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手機,這個小金毛到底是誰?

    電話那邊似乎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接著是幾句不怎麼清晰的「肖,醒醒」之類的話。

    大概幾秒鐘後,聽筒里傳來了賀肖剛剛睡醒還很沙啞的聲音,「餵?」

    紀明川在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想到了些什麼,然後就覺得心火不可抑制地蹭蹭地燃了起來!

    「你到底在幹什麼!你把哥當成什麼了!你……」

    「嘟嘟嘟——」

    紀明川話沒說完就被掛斷了電話,簡直要被氣跳腳,他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他越想越氣,替他哥不值,也萬萬想不到賀肖是這種人,居然……居然和別人……

    紀明川氣得手都抖了,他最後把一腔怒火都編輯進了簡訊里,發了出去。

    另一邊賀肖看著那條主要內容為控訴他出軌不潔身自好以及表明如果他再傷害紀言郗就和他拼命了的決心的簡訊,捏了捏眉心。

    ……

    一天的高強度工作,讓紀言郗得以暫時把如何面對賀肖這個問題拋到了一邊,但也讓他在下班回到家的時候,感到猝不及防且十分地無措。

    因為賀肖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

    第148章 顯而易見地不愛了

    回來的路上,紀言郗覺得悶,就把車窗放下來了一半,劉助停下車來後, 紀言郗兩隻眼睛就剛剛好從車窗玻璃上緣和賀肖對視上了。

    賀肖臉色沒有昨天劉助見到他時的那麼蒼白,但精神氣也絕算不得好,依舊穿著長袖,袖口嚴嚴實實地蓋到手腕骨以下。

    對視的時間裡,紀言郗明顯地發現,賀肖的眼睛聚焦都聚了好一會兒。這種像是沒睡醒的感覺對紀言郗來說,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啃了安眠藥睡醒後的反應都慢吞吞的,跟宿醉差不多。

    ……

    車門久久沒打開,劉助瞥了一眼後視鏡,捏著方向盤,儘量地減輕了呼吸,他其實遠遠就看見賀肖了,但這兩年多時間,紀言郗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一句話概括就是活得不像個人。

    紀言郗和賀肖可以說都是他看著長大的,現在一個兩個的,說他皇上不急太監急也好,多管閒事也罷,總之他是希望兩人能和好的,即使只是恢復成兄弟也好。有什麼矛盾就解決什麼矛盾,解決完了還是好夫妻,這是他老婆的箴言。

    靜默的幾秒鐘時間裡,劉助手心慢慢浸出了汗。

    最終,紀言郗先移開了視線, 他看了眼前面的劉助,心裡划過了一絲無奈。

    他被賀肖關起來的這幾天裡,劉助肯定知道他在哪,他打的什麼主意紀言郗心裡也清楚。人嘛,年紀上來了,老父親一派的總歸是希望子女一輩家庭和睦,雖然紀言郗仍然不明白是什麼讓他這個助理對同性戀由接受無能到甘願當起了媒婆……哦不,媒公。

    紀言郗無意識地咬了咬後牙槽,不能去責怪劉助,也總不能這麼僵持在這,他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去開車門。

    但摸到門把手的時候,紀言郗一頓,目光停滯在賀肖手裡緊攥著的手機上。

    他的手機……而且是裝滿他所有心思的手機。

    他手上的戒指被強制地摘下並扔掉的時候,賀肖明明說過他手機也被他仍了。現在為什麼又在他手裡?

    那部手機,沒有設置鎖屏密碼,只要一打開,就能看到桌面上的壁紙,所有的社交軟體也沒有密碼,只要打開,就可以看到置頂的聊天框,一個他自言自語了兩年多的聊天框。

    那是比他房間裡所有的情侶款都要直白無數倍的可笑的單向的不舍和思念。

    現在拿著這部手機來是要做什麼?再藉此羞辱他一番嗎?

    從車輛停下到紀言郗伸手開車門的時間其實很短,前後不超過半分鐘,在這半分鐘時間的後半程里,紀言郗心裡所有的無地自容與尷尬都幻化成了火氣,撒不出來悶在心口,疼得難挨。

    「劉叔,離開這裡,現在立刻馬上。」紀言郗無法解釋這種心境的變化,總之他近乎無法自控地慍惱起來。

    紀言郗很少這麼冷聲冷語又明顯生氣地和劉助說過話,劉助心裡當即咯噔一聲,忐忑地一腳油門,車子竄了出去。

    賀肖顯然沒有料到紀言郗會突然地讓劉助把車開走,紀言郗剛剛明明已經是下車的趨勢了。

    賀肖的指尖離車門也只差那麼一公分,車子竄出去後他站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確定,紀言郗真的走了。

    他卷了卷手指,收回來,垂在身側。

    紀言郗不願見到他,他知道這都是他該得的,但心無可自控地往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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