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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31:01 作者: 石酒月
紀言郗:「……」
雖然不知道喬安到底想做什麼或者是想說什麼,但紀言郗還是拿過衣服套了上去,穿衣服的時候扯到了身下的傷口,給他疼得齜牙咧嘴,但又因為這個小屁孩在這沒好意思,硬是繃著。
衣服上全都是賀肖的味道,絲絲縷縷地從鼻子下鑽出來,紀言郗拎著領口扯了扯。
「說吧,什麼事?」
喬安攪著手指頭,又陷入了欲言又止猶豫不決。
我要是說出來了會不會直接被賀肖打死?
但有利於他的病情,嗯,我這是為了他的病情考慮。
……
賀肖提著一袋梨、紅棗和枸杞打開門換鞋的時候,往窗邊的書桌上撇了一眼,下一瞬他凝眉將手上的東西往玄關柜上一扔,鞋子也沒還 ,快速地朝主臥走去。
門打開的時候,喬安剛做好心裡準備要開口,賀肖冷著臉走近,目光釘在喬安臉上。
喬安條件反射般「騰」的一下從床沿站起。
紀言郗臉上的神情說不上來煩躁,但也多少有點不耐的意思。這小金毛支支吾吾大半天也沒能說出來個什麼屁。
「怎麼?交流床技?」賀肖邊走近邊冷聲說到。
喬安:「……」
紀言郗無語地舔了舔唇偏開了頭。
喬安被賀肖老鷹捉雞似的丟出門外時回頭看了眼床上的紀言郗,有點惱怒自己磨磨唧唧浪費的那十來分鐘,不然好歹也能說個大致了。
喬安這懊悔的目光紀言郗沒能看到,因為賀肖已經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賀肖人高馬大地杵在喬安面前,黑著臉,面色不愉。
喬安:「我只是想問問他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當年,喬安是在去往美國參加國際集訓的航班上再次遇到賀肖的。
賀肖那會兒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狂躁而又竭力抑制的狀態,喬安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壓根記不起來這個在倫敦機場裡只有過一面之緣的金毛小屁孩。
再後來他就被喬安賴上了,確切地說,是他的心理問題被喬安賴上了。
喬安當時雖然只有十八歲,但卻是斯坦福心理學的准碩士,倫敦機場那一次他本能地對賀肖的心理狀態很感興趣,再次見到的時候,他的興趣有增無減,而賀肖也確實需要治療。
在賀肖集訓的第二個月,如果不是喬安往賀肖跟前湊著,賀肖很有可能已經自殺|死在公寓裡了。
那時候,他在學習上總是很投入,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當時的集訓學習上,所以沒有人會想到這個積極努力的人會在回到公寓的第一時間往自己的身上製造傷口,也沒人會想到他會在聖誕節的那一天割腕自殺。
喬安當時把房子租在了賀肖邊上,每天晚上他都會跑到賀肖房間的窗戶那嘰嘰喳喳找話題說個沒完沒了,雖然賀肖幾乎不搭理他,但他的嘰嘰喳喳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延遲了賀肖自殺的時間。
那天晚上他左等右等沒見賀肖房間的燈亮起,他又是親眼看著賀肖回家的,最後他思慮再三,選擇了翻窗進屋。
饒是看過無數的驚悚的自殺現場圖片,喬安那時候還是被驚嚇到了,如果那副畫面一定要他來形容的話,他只能用一句——正常的瘋子來形容。
賀肖就在餐桌上自殺,餐桌上還擺放著他準備好的晚餐,筆記本電腦放在一旁,代碼軟體還打開著,裡面是寫到一半的代碼,字符線都還在跳動著。
就這樣一副充滿了積極向上的生活氣息的畫面里,本該用於進食的餐具卻成為了凶具,割向了那雙修長卻遍布刀痕的手腕,血賤了一桌一地。
自那以後,喬安便以救命恩人的名號自居,死乞白賴地將賀肖當成了自己的研究對象,也順道給賀肖治療他的心理問題。
到現在,賀肖好像是好了,但是好像又瘋了,喬安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治療有誤把賀肖治成了一妥妥的變態了……
……
賀肖冷冷地凝視著喬安許久才開口:「再靠近那扇門一步,你就可以直接離開了。」,他說完去把門關的東西擰上就進了廚房。
喬安心道:我肯定沒法畢業了……還有他的繆斯,他的繆斯也馬上就要離開了!
哎……他的繆斯為什麼要在肖的手下工作?shit!
雖然但是……不管如何,喬安還是真心希望賀肖能好起來,因為這兩年內賀肖的狀態雖然有好轉,但其實一直很恐怖,沒有能夠確診的病,喬安給他定義為不完全躁鬱症,狂躁,抑鬱,傷害自己,狂躁時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學習工作中,研發遊戲,成立公司,當甩手掌柜。
也就上個月,突然有一天,賀肖睡醒後,和他說:喬安你該走了,我要回國了。
喬安一愣一愣地,最後又屁顛屁顛死乞白賴地追著跑到了中國,這一跑,就碰到了他的繆斯——徐崢。
那個男人簡直是他的夢中情人!儘管賀肖說他是個崆峒直男。
……
夜裡,紀言郗眼神失焦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覺自己錯得離譜。
即使房門的隔音效果已經很好,但還是擋不住客廳里的動靜,那是喬安的嬌*和哭喊。
一牆之隔。
不是套路。
床伴無數。
紀言郗覺得嘴裡都是苦的,剛剛喝下去的那碗冰糖雪梨,用的雪梨應該是壞的,所以才會這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