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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31:01 作者: 石酒月
紀言郗抬起頭說:「不怎麼用,前段時間有點卡我就重裝了系統。」
下午紀言郗沒再去看賀肖,閒著沒事和黎文清去了趟菜市場,晚上在家自己做晚飯。
「言郗,鹽在哪?」
「在柜子第二層裡面吧,一個白罐子裝著的。」
黎文清找了一遍,「這裡沒有。」
「沒有?一直是放那的啊」,紀言郗放下手上的冬瓜,過去找,結果真沒找到。
見鬼了,賀肖做了幾天飯,筷子和鹽都不見了。
「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問。」
黎文清忍不住笑他,以為他要打電話給紀媽媽,「我有點懷疑這不是你家了」
紀言郗撓了撓頭陪笑,然後出了廚房去外面打電話。
電話接起他便問:「鹽你放哪兒了,哦對了還有筷子。」
【賀肖】:鹽用完了,我把罐子洗了放樓上陽台那晾乾,筷子也在那。
聲音很輕,也很沙啞。
「筷子放那幹啥……」
賀肖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紀言郗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隔了好一會兒才放下黑了屏的手機,把浴缸里的冰水放掉,從浴室里出來後把調低到16度的空調調到26度,再然後躺回床上,任由大腦再一次陷入暈沉里。
紀言郗在家裡陪黎文清吃過晚飯後提著飯盒去了賀肖家,順便捎上了一盒水果。
這一次他沒有直接擰門進去,而是先敲了門,但好一會兒也沒人理他。
又睡著了?
等等!不會跑去洗澡了吧!
紀言郗直接推門進去,結果發現賀肖規規矩矩躺在床上睡著,蓋著薄被子,一看空調26度,也還行。
紀言郗心想生病了睡得倒是挺沉。
他沒打算叫醒賀肖,把飯盒放在桌子上後就準備離開。但卻在轉身時發現賀肖滿臉酡紅,眉頭緊緊皺著,嘴唇在輕打著顫。
紀言郗一驚,上前伸手一探。果真又燒起來了,比早上還燙人!
這是怎麼回事?反覆燒。
紀言郗拍了拍他:「賀肖,醒醒!」
賀肖只是皺巴著臉偏開頭,似墜入了無邊夢魘醒不過來一般。
紀言郗加大力氣把他晃醒,他微微睜開眼,看見是紀言郗後伸出了一隻手。
紀言郗不明所以,也不管那麼多,把他手壓下就往他咯吱窩裡插了跟體溫針。然後給他拿來上衣丟在床上,說了句「等著別動」就下樓回家開車。
黎文清此時在樓上看文件,聽見院子裡傳來車聲,他起身去看,但紀言郗車速很快,他只看到了紀言郗的車尾。
紀言郗把車停進賀肖家院子,進門拿著賀肖的球鞋快步上樓。
「把體溫針拿出來我看看」話落就看到地上有一灘水銀和碎掉的玻璃。
「你躺床上是怎麼把體溫針弄碎的?我不是叫你別動嗎!」
紀言郗看了看地上的水銀然後抬頭看床上的賀肖,後者偏頭閉著眼。
紀言郗深吸了口氣,把手上的鞋子丟在床前,拿了張紙巾把地上的水銀和碎玻璃收拾丟進垃圾桶,然後一把把賀肖的被子掀開,抓著他的手就要把他拽起來。
賀肖這次到沒跟他反著來,很聽話地順著他的力氣坐了起來。
紀言郗把T恤丟給他,說:「趕緊穿上去醫院,」
誰知下一秒賀肖卻突然把衣服甩開,掀起燒得通紅的眼睛盯著紀言郗。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紀言郗心裡莫名地一顫。他看著地上那件T恤剛想罵人,就聽到賀肖說:
「你一直都知道我不喜歡醫院。」
紀言郗確實知道這一點。賀肖爸爸去世那年賀肖剛好開始記事,而記的第一件事便是父親的離世。後來,他就開始極其抗拒那個充滿消毒水味的冷冰冰的地方。
紀言郗:「我還一直知道你這樣下去得燒死呢!」
說完紀言郗忍著脾氣撿起衣服,想直接給他套上,結果被賀肖一把甩開。
「死了也沒什麼不好的。」
紀言郗動作一頓,抬眼看他,幾秒後問:「你說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
賀肖垂下頭,低語:「沒什麼。」
「你他媽腦子真燒壞了是吧?你跟我鬧什麼脾氣!」
賀肖無言,依舊低頭垂眸。
「不穿衣服是吧,行,別穿了!」紀言郗舌頭抵了抵後牙槽,目光掃過地上的鞋子時忍不住一腳踢飛:「他媽的鞋子也不用穿了!光著去!」
然後伸手拽賀肖,但也只是讓賀肖在床上彈了彈。
紀言郗:「需要我找人抬是嗎?救護車要嗎?」
賀肖:「我說了不去醫院」話落繼續說「只是發燒,你陪陪我就好了。」
紀言郗氣不打一處來。叫叫不聽,搬搬不動,簡直就像一頭死犟的驢。賀肖明顯比早上燒的嚴重,又不肯去醫院檢查,指不定是生什麼嚴重的病。
紀言郗為了防止他真的燒壞了,只能先取了片退燒藥,因為退燒藥鋁箔板上只有一個被扣過,所有賀肖是沒有自己吃過的。他倒了杯水送到賀肖嘴邊。
賀肖偏頭避開,水杯里的水也跟著晃了晃。
第27章 被看穿了……
紀言郗真覺得胸口裡的那股火氣有點忍不住了,但還是耐著性子說:「你真想燒死?」
「死了也好,反正你也不……」話說到一半嘴裡就被紀言郗塞進了一片藥片,嘴裡瞬間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下巴被紀言郗抬了一下,藥片混著唾液滑進了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