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8

2023-09-26 01:27:01 作者: 魚肉包子
    「啊,我知道了,好像在陳家聽過!」宗無止忽然眼前一亮,激動地說道,「對,我記得陳家如今那個兵部侍郎的字就是文春!」

    「你是說那個陳鋒?」行商吃驚地問道。

    「沒錯,就是陳鋒!」宗無止點了點頭,確定地道。

    陳家老爺子是丞相,他的大兒子如今在兵部當兵部侍郎,可以說是這一家人真的把持朝政許久,比起當年的溫家不遑多讓。

    「不對啊,陳鋒字子站啊!」行武疑惑地說道,「我之前將每個人的情況都調查過一邊!」

    「你說得沒錯!」宗無止讚許地看了看行武,又接下去說道,「我記得我小時候曾經來過京城,那一次是遇到洛王府宴請百官,我貪玩到處亂跑,聽見有人曾經汗陳鋒為文春,但是後來卻再也沒聽過了!」

    溫憶慈微微蹙眉,沉聲道:「這樣說來,之前所有的猜測將全部推翻,而我們又得將目光落在陳家!」

    「也不需要,可以兩方面都仔細查一查!那陳鋒固然厲害,但到底不過一個武將,倒也不難查!」行文分析道,「反而是淳于文臣,若是陳鋒是個巧合,淳于文臣才是那個真的,只怕想要調查清楚很難啊!」

    溫憶慈咬了咬牙,眼裡迸發出冷酷的光,無論究竟有多難,她都必須調查清楚,必須為溫家翻案。

    可是如今……

    「好,那就安排下去吧!」溫憶慈失落地說道,起身離開書房。

    眾人看出她心中難過,有著擔憂,金菊正想衝出去,銀杏卻拉住她,轉身看向宗無止道:「宗少爺,看得出你對小姐有幾分真心,還請你以後用心保護小姐,別讓她受到傷害!」

    宗無止有一種任重而道遠的錯覺,但是一想到被他保護的人是溫憶慈,他就甘之如飴。

    銀杏顯然是代表了這八個人一起對宗無止所說的,他看了看所有人,都用犀利卻又希冀的目光看著他,他點了點頭,接到幾人如釋重負的眼眸,微微一笑,沖了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行武等人忙碌著調查陳鋒和淳于文臣的事,每兩日,溫凝月送來的一封尋常家書內附有一張陳文春的畫像,這陳文春擁有一張極為儒雅斯文的面孔,看上去君子如玉,翩翩優雅。

    溫憶慈看過之後就讓所有人都記住陳文春的畫像,最好能夠以此為線索查清楚這個陳文春。

    但很快,陳鋒是陳文春的可能性被排除!原因是當年那陳文春是一個風一吹就可能會倒下的病秧子,二十來歲的年紀,個頭並不很高。那陳鋒個頭極高,塊頭很大,整個人顯得孔武有力,是典型的武夫。

    哪怕是易容術,陳鋒也不可能和陳文春是同一個人。

    但是淳于文臣作為國師,一直在皇宮內,顯得神秘兮兮,就是宗無止都不曾見過他,要想查清楚淳于文臣,談何容易?

    調查陷入了僵局之中。

    這一日天空放晴,連日來的陰霾消散,整個京城仿佛重新煥發了勃勃生機。

    私塾的夫子難得好心,放所有孩子回家休息兩日,溫悅軒纏著溫憶慈去玩,溫憶慈無奈,只好帶著溫悅軒上街去轉轉。

    這時候雖是冬季,但由於天氣好,街上行人眾多,小販更是絡繹不絕,溫憶慈緊緊牽著溫悅軒的小手,行武和行醫兩人緊跟其後,就怕出事。

    遠遠地,就看見一個賣字畫的讀書人悠然自得的坐在那兒,似乎極為享受。

    那讀書人四十開外,一聲白衫勝雪,端坐在椅子上,仰頭迎著溫煦的陽光,顯得格外悠閒舒適。

    這人十分奇怪!

    溫憶慈等人如是想著,這男人確實很奇怪!他似乎同周圍叫賣的小販完全格格不入,一個人獨立於人士外,靜靜地坐在那裡,仿若布景,毫無生氣!

    可別以為眾人就可以因此而忽視了他的存在,恰好相反,這人天生有著吸引人注意的目光,一舉手一投足間,渾然天成的貴氣。

    溫悅軒被他放在桌上的那幅畫所吸引,那是一幅極大的畫卷,末端掛在桌子側面,故而溫悅軒小盆友才可以看到,那畫不同於一般的潑墨山水華,那上面百鳥齊放,色彩艷麗,濃墨重彩,端地吸引人的目光。

    溫悅軒掙脫溫憶慈的手,邁著小短腿沖了過去,張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這幅畫,似乎很是新奇。

    中年男子緩緩張開雙眼,一雙眼漆黑如墨,在看到溫悅軒的時候精光閃過,淡淡說道:「哪兒來的小孩?你可看得懂此畫?」

    溫悅軒連忙搖了搖頭,道:「看不懂!不過這上面的花花好看,鳥兒也好看,這是鳳凰嘛?叔叔,你見過鳳凰麼?真是太漂亮了!」

    鳳凰?

    溫憶慈渾身一顫,目光犀利地落在中年男子身上,鳳凰代表著皇后,一般人是不敢輕易畫鳳凰的,可是這個中年男子似乎毫不驚慌,怪哉!

    那中年男子感覺到溫憶慈的目光,猛然抬頭朝溫憶慈看去,溫憶慈只覺得一陣眩暈,那雙眼眸透著冰冷的深沉,總覺得有些滲人。

    中年男子的目光如蛇一般落在溫憶慈如玉的面頰上,精光一閃,卻又半眯著眼,垂頭看向溫悅軒,沉聲說道:「小孩子,這畫你想要麼?想要就送給你吧,當做是送給有緣人!」

    溫悅軒張大了眼,回頭看向溫憶慈,蹬蹬蹬跑回溫憶慈身邊,也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有些害怕這個中年男子,抱緊了溫憶慈的腿,奶聲奶氣道:「娘,悅軒不喜歡這畫,這畫都還沒有奶奶畫得好!」

    溫憶慈心微微落了地,這中年男子太過詭異,她可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自然小心為妙!她輕輕揉了揉溫悅軒的腦袋,抬頭朝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這位先生,真是對不起了!孩子還小,不太懂事!在他心目中,自然是家裡人最好不過,所以還請先生不要怪罪!」

    溫憶慈的目光幽然落在中年男子身上,總覺得這個男子的面容似曾相識,可究竟在哪兒見過,卻又說不清楚。

    「小姐,還是先回去吧!」行武上前,在溫憶慈耳畔輕聲說道。

    溫憶慈點了點頭,拉過溫悅軒的小手道:「悅軒啊,娘帶你去其他地方好不好?」

    那中年男子目光詭譎,實在恐怖,尤其是那雙黑眸如同黑色旋渦,稍微不慎就會讓人沉溺其中。溫憶慈只覺得毛骨悚然,似乎被這個中年男子看透了一般。

    她有些驚慌失措地牽著溫悅軒的手離開這個字畫攤,沒看到那中年男子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眼眸越發幽沉。

    「怎麼?你還在這裡賣字畫?別開玩笑了!」身後忽然走來另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他聲音粗獷,大手狠狠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笑呵呵地道。

    中年男子收回視線,沉聲道:「我看到了她的孩子!」

    「誰的孩子?」高大的中年男子疑惑地反問。

    「溫凝月的!」中年男子猛然起身,動作優雅地收拾擺出來的書畫,喃喃自語道,「看來今天不用再擺字畫了,該回去了!」

    「什麼?你真的看到了她孩子?你怎麼知道是她的孩子?」魁梧的男子猛地大聲詢問。

    「一模一樣的長相,難道還有錯麼?」中年男子回過頭,黑眸之中似乎透著幾分詭譎,沉聲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以為她不在了,可是她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是個女兒?」魁梧的中年男子揚眉問道。

    中年男子點點頭道:「是個女兒,而她的女兒也生了個兒子。」

    說完,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一抹沉痛的苦笑,輕聲說道:「只怪我學藝不精,學藝不精啊!」

    「還說那些做什麼?有什麼用啊!過去二十年了,有些事也該說清楚了!」中年男子有些痛苦地說道。

    「老弟啊,你當年也不是故意的嘛,想開點,想開點最好了!」魁梧的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地安慰道。

    話鋒一轉,魁梧的男子又疑惑地說道:「她那女兒不會是你的種吧?當年龍進可是百般不願意娶她,晚上進屋子的人是你吧!」聲音帶著調侃,極為猥瑣。

    中年男子目光幽沉地盯著他,咬著牙冷笑道:「這件事你就當做不知道!若是泄露了出去,就別怪我毀了你家!」

    魁梧的男子猛地一個哆嗦,被他那雙漆黑的雙眸盯著,只覺得如被蛇纏身一般,慌忙點了點頭,急急忙忙道:「那什麼,你還是繼續忙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轉身匆匆離去。

    中年男子目光幽沉地盯著他的背影,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那異於常人的眼眸竟然是重瞳。

    而關於華夏朝國師的傳言之一,就是國師有一雙重瞳。

    翌日。

    洛王府中一個偏僻的院子裡面,一個年長的嬤嬤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周圍,覺得沒有看到自己,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旁邊的佛堂中。她走進去之後,確定左右無人,轉身就將門關了起來。

    「郡主,快來,我從廚房給你拿了些你最愛吃的飯菜。」年長的嬤嬤小聲的喊著龍雨薇,邊說話邊將食盒拿了出來,擺在一旁的佛龕上面,將食盒打開,裡面是一些精緻的菜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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