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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33:42 作者: 留春令
    浸惠住持見小尼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更加不放心,莫不是兩人動起手了?她當即起身,決定親自到外面看看。沒成想這一看……饒是她這個已經修行多年、心如止水的佛門弟子,也差點失了定力。

    浸惠住持輕嗽兩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眼前這兩人衣衫皺亂,呼吸急促,尤其是陳墨語,她的僧帽掉在地上,一頭烏髮披散在肩,在簡素的僧袍的襯托下,本可形容為美得令人忘俗,但她面若緋霞,一雙眼眸之中蕩漾著春水般的波瀾,粉唇又紅又腫,一看便知是被男子「啃食」良久。這嬌媚而又破碎的姿容,不知有多惑人,說是扮成女尼的妖孽也不為過。

    而這位金吾將軍慕容琅更是出乎浸惠住持的意料,他竟是那位曾來庵里打聽蘇墨消息的張公子!

    這……她不知這其中究竟隱藏了多少的故事,但她畢竟是一庵住持,很快便穩住了心神,「阿彌陀佛!」浸惠住持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當她想到慕容琅先是掩飾身份,來庵中套取消息,剛剛又在庵門外肆意妄為,有辱佛門淨地,倏而便生了幾分慍怒。

    她當著陳墨語的面,直言不諱地對慕容琅道:「剛才我聽小尼說,慕容將軍今日到我疊翠庵來尋自家娘子,頗為詫異。如果貧尼沒有記錯,慕容將軍尚未娶妻,且與你定有婚約之人乃是程韜大人家的千金程玉姝小姐。所以……慕容將軍可否給貧尼一個解釋,你如此對待本庵女尼,可否將疊翠庵放在眼裡?又打算將墨語置於何地?」

    浸惠住持語氣極為嚴厲,話雖是說給慕容琅聽,但卻讓陳墨語霎時就從炙熱的情|欲中冷卻了下來。儘管慕容琅有錯在先,但她其實也不清白。想著剛才自己熱切地回應慕容琅,甚至還帶著幾縷不易察覺的挑逗,她羞得無地自容,後悔不迭,恨不能找個地縫一頭鑽進去才好。

    比起陳墨語的羞赧,慕容琅倒顯得鎮定許多。他抱拳向浸惠住持躬身深行一禮,襟懷坦蕩地道:「在下慕容琅見過住持!住持恐怕還不知道,我與程小姐的親事已退!而將墨語稱作娘子,是因我們二人已有了夫妻之實!」

    「什麼!」浸惠住持聞言大驚,「墨語她……」她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陳墨語。

    慕容琅沒有理會她的神情,繼續道:「想著堂堂將軍夫人竟流落在尼庵,實在不合我慕容家的規矩。於是,今日在下便特意來接墨語回京,不日便會與她大婚,讓她名正言順地做我慕容琅的結髮妻子!」

    慕容琅的話看似是在回答浸惠住持的問題,但實則卻是說給陳墨語聽。

    果然,此話猶如一道炸雷在陳墨語頭頂炸響,她內心的驚詫一點兒都不亞於浸惠住持。當她聽到慕容琅說「與程小姐的親事已退」,又說要娶她為妻,她猛地抬起頭,一臉錯愕地看著他,強烈懷疑不是慕容琅瘋了,就是她在做夢!

    「慕容公子,你……你在說什麼?」她怔怔地問道。難道他不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

    「怎麼?我的好娘子是不是沒聽夠,想要為夫再說一遍?」慕容琅一臉壞笑地道。

    「不,不是!沒有!」陳墨語連忙擺手,他可千萬別再說了!

    慕容琅的一番直白赤|裸的言辭,把浸惠住持弄得不知該怎麼接話。想著剛才面前二人的情狀,不用說,自是郎有情、女有意。現下慕容琅已無婚約在身,求娶誰家的女兒都合情合理。而陳墨語雖是帶髮修行,但並未真正出家,想要還俗嫁人隨時都可以。何況,她若是真的已被……

    浸惠住持正想著,卻聽陳墨語急切地辯解道:「住持莫要聽信慕容公子一面之詞!我雖與他做了難以挽回之事,但事出有因。慕容公子當時被媚藥所害,意識混沌,一舉一動皆是被藥物支配,並非出於情動。何況當時他並不知那人是我!」

    隨後她又轉過頭對慕容琅道:「慕容公子切莫因為此事而疚結於心,更不用為此而娶我,想給我一個名分。你和程小姐才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不要為我誤了你的大好姻緣!我早已決定此生與佛祖相伴,無意再與世俗有什麼牽扯!」

    陳墨語口不對心地說著,心口越來越痛。她如何不想與慕容琅成親呢?她不知道多想與他日日夜夜,生生世世。她對他的愛一點不亞於程玉姝,甚至比程玉姝更甚!但是,她不能!這不止是因為兩家的仇怨和程大人曾對她的父親有恩,還因為她不想慕容琅是出於憐憫和欠疚才不得不娶她。

    靠施捨而來的感情,她不要!她不想委屈自己,更不想委屈了他!

    聽了陳墨語的話,慕容琅的火氣直衝腦門,他大聲吼道:「陳墨語,你非要氣死我是不是?你非要我當著旁人的面,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是不是?好!今日我便讓你聽個明白!你聽好了!」

    第198章 月攏春色

    慕容琅把心一橫,這姑娘實在蠢笨至極,一個勁兒地給他的火上澆油。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不知道她還會說出什麼令人髮指的傻話!索性他今日就不要這張臉面了!不過,這筆帳他會記著,等把她娶到家中,他定要把今日以及之前所有的帳都討回來!

    「陳墨語,你恐怕不會想到,在你還是蘇公子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為此我還一度懷疑自己有龍陽之好!你在霍州誤闖浴房行刺我,我竟然因為對你動情而走了神;你從定昌回來差點凍死在馬上,我抱你到氈房,卻趁餵藥的時候,像做賊一樣偷吻你;你假扮舞姬去為達臘獻舞,我因為吃醋,不想讓嚴愷與你獨處,臨時決定代他與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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