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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33:42 作者: 留春令
這才是關鍵所在!
……
雪葉這段日子成了知州府下人中的明星人物。那晚,程玉姝在宴席上講述她們前往韃靼的經歷時,不是所有下人都有幸聽到,而有的下人只是聽了個片段,沒趕上「全本」。於是,雪葉便成了他們爭相「邀請」的對象。
雪葉學著小姐「說書」的樣子,假模假式地講了兩三回,還別說,收穫了不少好評。有的小丫鬟聽完,把自己費勁吧啦攢下的零嘴兒都送給了她,說是要為她應援。
如此一來,雪葉的膽子便更大了些。她在原有的內容里添油加醋了好多有的沒的,大多都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她肚子裡沒有小姐那麼多的墨水,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說得更生動更有趣,讓大伙兒更愛聽。而她自己嘛……也好多掙點零嘴兒。
不過,無論雪葉再怎麼誇大其詞、瞎編亂造,也知道哪些能講,哪些不能講。要是讓這群嘴巴沒有把門的下人知道了大將軍和蘇姑娘那些事,指不定第二天就給傳成什麼樣了呢!
……
日子過得說快也快。程玉姝隔三差五便向哥哥打聽有沒有慕容琅的消息,終於讓她給盼來了。程卿筠告訴她,慕容琅率兵凱旋,讓她不要擔心。不過,前來傳信的小兵說,慕容琅一回來就處理留滯的公務,忙得連人影都見不到。故而,暫時無暇來知州府。
程玉姝一聽這話,便歇了立刻去衛所的心。因為即使去了,慕容琅也沒空見她,但她心裡實際是非常焦灼的。
自從和嫂嫂聊完私房話,她便反覆回想著慕容琅第一次與她說起訂婚之事的情景。她記得慕容琅當時的原話是「那晚發生之事,所有責任皆在我。我定會對你負責!」
慕容琅在說這話的時候,她不是沒有納悶過,她其實只是被他攥了手而已,並不是什麼大事。但因為她盼這一刻盼了許久,突然間夢想照進現實,她感覺就像做夢一樣。她害怕萬一自己刨根問底,把美夢弄成了泡影,那她恐怕會哭死都有可能,所以便沒有深究。
程玉姝在府里坐臥不寧了七日,見慕容琅仍沒有來知州府的意思,便帶著雪葉坐馬車來到了朔州衛。
「什麼?大將軍不在衛所?」雪葉本是讓門口的守衛幫忙進去通傳,誰知守衛直接告訴她,將軍不在衛所,早在幾日前就回玉京了。
「那……那蘇姑娘呢?」雪葉又好奇地問了一句。
「也走了,和大將軍一起走的。」守衛如實回道。
「這麼說,大將軍又是和蘇姑娘一起?」這不是問守衛的問題,而是雪葉的自言自語。她不自覺地用了個「又」字。
站在一旁的程玉姝從頭頂涼到了腳心,「這兩人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麼?同進同出,走到哪裡都要在一起?那以後是不是還要同吃同住?」
她心裡陡然湧出一股恨意,就像她在勒都皇城的小院中,聽到慕容琅和蘇墨「歡好」時的心情一樣。那是她第一明確地感覺到了恨,而現下除了恨,還有妒!是的,她嫉妒蘇墨,嫉妒蘇墨輕易地就俘獲了慕容琅的心,如今更是發展到了與之形影不離的程度!
「雪葉,我們走!回知州府!」她瞥了眼朔州衛的正門,冷冷對雪葉道,轉身便要上馬車。
「程姑娘!」這時,身後有個人突然叫住了她,程玉姝一聽這聲音便知是謝啟暄。
「你來了怎麼也不進去?做什麼轉身就走…….」謝啟暄話剛說完,便自顧自地答道:「你一定是來看逸之的,對吧?不過,他和蘇墨回京城了。」
「你可知道他們是為何事回去?」程玉姝原本是沒心情理會他的,但她估摸著謝啟暄或許能知道什麼,便開口問道。
謝啟暄卻打岔道:「程姑娘,你要是回知州府,能不能捎我一段?我正好要去城內的藥鋪買些藥草。」隨後他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今日想偷個懶,不想騎馬,騎馬哪有坐馬車舒服……」撒嬌賣乖的樣子像是又恢復了昔日少爺的本色。
要擱以往,程玉姝一定會被謝啟暄的樣子逗笑,但現在她卻面無表情,冷冷地道:「上車吧。」
坐進馬車的謝啟暄看出了程玉姝帶著情緒,關心地問道:「程姑娘,是不是沒見到逸之,你不高興啊?哎!你也別怪他。他和蘇墨走得匆忙,連我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你可知他們二人回京是為何故?」程玉姝想弄清楚。
謝啟暄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想來一定是很緊急的事吧。前段時間,慕容夫人回京的時候,也是急急忙忙的,連個招呼都沒打。」說到此處,他一拍腦袋,像是參破了什麼秘密似的,道:「難不成是慕容府里出了什麼事?」
「若是慕容府里有事,大將軍帶著蘇姑娘做什麼?」雪葉果斷否認了謝啟暄的猜測,轉而問道:「此去,只有大將軍和蘇姑娘兩個人麼?」她知道,這才是小姐最在意的。
「不,除了御風,還帶上了賽雅,就是蘇墨從皇城裡救出來的一個小女僕。」謝啟暄認真地回答著雪葉的問題。
程玉姝和雪葉面面相覷,她們雖然也去了韃靼,程玉姝還進了皇城,但從沒聽說過這樣一個奴僕的名字。她們不知道蘇墨為何要救她出來,更不知道這個韃靼的女僕為何要跟去京城。
程玉姝的心越來越寒,她覺得慕容琅和蘇墨的秘密實在太多,多道自己已明顯跟不上步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