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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價格會不會太貴？」北市房價逆天，她雖然已經拿了工資，但是至今她也不清楚馮誠手頭裡有多少錢。

    她想起周婷和馮建國留給她的那筆資金，金額不小，可以拿來應急。

    「夠的。」

    「租金我交，你專心畫畫。」她轉過身去，像是在商量。

    馮誠笑了，「我馮誠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怎麼可能讓你給我交房租養我？」

    石蘿月癟癟嘴，「心疼你，你不接就算了。平時看你累，還得照顧我，我也有手有腳的，怎麼偏要你養？」

    「你的錢留著。裙子，口紅，旅遊。買自己喜歡的，房子我管。」

    旁人聽一個大學生夸下這種海口，怕是要笑死，但是馮誠說得輕描淡寫。

    「操心這個做什麼。」他拍拍她的腿，搭在自己身上，安慰道，「睡吧。」

    石蘿月不再跟他爭辯，臉上雖然是生氣的，但心裡還是暖。

    第三十七章

    石蘿月後來才知道， 馮誠在大二的時候便與一個日本動漫社老闆維持了兩年的合作， 現在老闆在北市開了分公司， 馮誠時不時去幫忙搞項目，雖然不是合同工，但是工資確實不少。

    暑假兩個人都沒在家久待， 馮忠在馮誠出發之前，爺倆在書房促膝長談了半宿。

    馮誠毫不保留地把未來五年的計劃都說了， 馮忠沒什麼商業經驗， 聽著他說得雲裡霧裡， 但也懂了大概，聽到最後還是道：「缺錢嗎？」

    馮誠搖頭。

    「買房要拖到幾年？」

    「等工作穩定下來。」

    「月月呢。」馮忠點點桌子， 「什麼時候結婚？讓姑娘等你？」

    馮誠一皺眉，怎麼把這事忘了。兩個人住在一起這麼久，他都不記得，他們沒有結婚。他低頭看看桌子上父親的手， 銀色的婚戒已經沒了以前的光澤，但是他還是視如珍寶。

    「爸，你覺得什麼時候結婚合適？」馮誠這是數年來第一次徵求馮忠的意見，馮忠敲敲大腿， 道：「沒房沒車， 結什麼婚。」

    「車買得起的。」馮誠搓搓手。

    「小子還挺能賺。」馮忠站起來從書柜上拿出個盒子，裡面裝著大大小小各種重要文件， 他抽出來幾張道：「這是你老太爺還有你爺留給你的房，我和你媽準備賣了， 北市房價在漲，先付首付，剩下的錢你自己看著辦。」

    「…」馮誠沒打算動老家的房，他有些猶豫。

    「你別想只靠自己，等你到了揭不開鍋的時候，你想用你大哥的錢麼？」

    是了，石蘿月手裡還有馮建國留給她的。

    「等月月工作穩定了，就結婚吧。」馮忠如此建議，馮誠攥著兩個房產本，沉甸甸的。

    「家裡又不是沒錢，把自己弄得那麼緊張。」馮忠拍拍他，「知道你刻苦，但是又不丟人，你要是自己在北市，我和你媽沒打算摻合你的生活。」

    「算是咱家的彩禮。」馮忠笑了笑，眼角有了褶皺，「在北市，記得多回來看看。爸媽虧待你，別記恨我們。」

    「沒有。」馮誠垂著頭，緊繃的神經鬆懈了，「爸，謝謝。」馮忠捏了捏他的肩，他撐著桌子站起來，馮誠扶著他，慢慢下樓。

    「爸。」馮誠扶著他，像小時候蹣跚學步時，他牽著馮誠一樣。

    「嗯？」

    「你支持我嗎？這個工作。」

    他這些年，偷偷在被子裡看過的漫畫，在角落裡打的遊戲，省吃儉用買的手辦，被馮忠銷毀了不少。但是如今他已經長大了，他其實只想告訴嚴格的父親，他能靠這個活下去，他甚至還能，靠這個養家。

    「爸爸不懂，但是你做的很好。」

    馮誠釋然了。他走到臥室，把馮忠交給周婷，然後轉身上樓，他的臥室如常，是他喜歡的一切，桌角還放了一張他們全家的照片。

    他和他的父母，她和她的父母，他和她。

    馮誠盯了半晌，又看了看手裡的東西，自嘲一笑，還是敗給了逆天的房價，打開電腦查看涼城的房市行情，又對比了北市的，敲打電腦的時候，門動了。

    石蘿月的小腦袋探進來，小貓一樣。

    「小叔。」

    馮誠瞬間切了頁面。

    「怎麼了？」

    她還縮在門口，「跟二爺談的怎麼樣？」她睡了一覺，發現房間的燈還亮著，有些擔心便過來了。馮誠不動聲色地把桌子收拾乾淨，對她招招手。石蘿月躡手躡腳地過去，馮誠一攬腰她便落在了他的懷裡。

    「做什麼呢？」

    「查些東西，一會睡覺。」他攥著她的腳腕，「怎麼不睡覺？」

    「醒了。」她的聲音還是有些迷糊，含了一下他的喉結，乖乖地窩在他懷裡。

    「睡吧，到點叫你。」

    「成。」馮誠摟著她晃了兩下，再低頭她已經睡著了。馮誠小心地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床上，躺下去時，她又自動地爬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指。

    馮誠打開手機，沒忍住，百度了下怎麼求婚。

    北市生活節奏快，石蘿月朝九晚五還算輕鬆，遇到難搞的案子才會加班，不過大城市的福利待遇就是不錯，他們會給加班費。馮誠在T大附近的房子還沒到期，期間他買了輛車，專給石蘿月用，他自己倒是不怎麼出門。

    石蘿月還是有些擔心資金問題，在工作地點周邊看了，幾套房租金都驚心動魄。尤其是馮誠帶她來到帝華看房的時候，她都不敢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