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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23:11 作者: 簌簌吹雪
玻璃價格下去之後,三成也不算多,司梨也不推託,笑起來,「謝謝舅舅。」原主原諒了簡家,又已經離開,她或許可以對簡家再親近一點。
「欸。」簡秉德應了一聲,說完商事,才想起來問,「阿梨今天是來看琉璃嗎?」
「不是。」
司梨退後一步,恭敬地行禮,「阿梨及笄將至,欲請舅父舅母為阿梨及笄禮主人。」
「那怎麼行?!司老狗又干出什麼事了?你給舅舅說,舅舅去揍他!」簡秉德聞言眼睛都紅了,跳起來就要上馬往京城跑,旁邊松年和簡夫人兩人按住了他,簡夫人嗔道,「讓他來做才是丟人呢,前面鬧了那麼多事都壓著,還不知道會使什麼絆子!」
簡夫人回頭沖司梨溫柔一笑,「阿梨心中應是有章程了?放心,舅母一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公主比不得,但肯定能讓其他小姑娘羨慕。」
被人阻了一下,簡秉德的怒氣也就泄了,附和著妻子的話,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司梨眼尖地看到簡晴雅拉過松年問了幾句「疼不疼」,剛看了一眼,就被望過來的松年擋住了視線。司梨想起簡晴雅定的親據說是入贅,夫婿恐怕就是這位了。
許諾了司梨一個被人羨慕的及笄禮的簡夫人看到司梨如釋重負地掏出那本冊子後,忽然發現自己沒了用武之地,按著冊子去做,不辦得漂亮又盛大完全不可能。
原來自家外甥女真是單單純純來請他們做及笄禮上主人的?
簡秉德和松年還要守著琉璃窯,簡家母女帶著司梨一同回京,簡家名下的鋪子加上入了股的鋪子同時運轉起來,第一個要安排的便是場地和請帖。
司梨不打算回司府,往來居的地方也不合適,便定在了簡家府上舉辦儀式。而請帖上該如何寫、請哪些人觀禮、請哪些人吃席都是有講究的,觀禮要的是親近,吃席要的是榮耀,當初簡晴雅及笄時簡夫人就頭疼了許久,然而這次司梨的及笄卻不用她操心,全被那本冊子解決了。
作為正賓的越王妃還需要再親自上門請一次,贊者的邀請可以一同說起,帖子卻已經早都給了錦和郡主一張。
有司蕭綺等司梨上門送過帖子,事情便定下了。得知司梨要請越王妃做正賓,蕭綺腦袋上問號都快具象出來,在她提問之前司梨就知道她有了和自己先前一樣的疑問,提前阻止,「我也不知道,先請了再說。」
「這怎麼能再說?!」蕭綺抓住司梨不許她跑,「提親的事還沒定下?多大的事啊,江朗不會是要不認帳吧?」
司梨也是頭大如斗,有些無奈,心中些許不安,面上卻一點也不露,安慰道,「他說讓我等他提親,他不會撒謊的。」
「你這樣子,非叫人哄了去!」
發出同樣感慨的還有簡夫人,在和司梨去越王府的馬車上,疑慮幾乎要溢出來,「王妃做了正賓,你的婚事豈不是要再往後拖了?起碼及笄前下定不了,阿梨,你和世子究竟是怎麼個章程?」
司梨含糊地用先前說辭推脫,自己也知道說服不了這位商場沉浮的舅母。
等進了越王府大門,邀請做正賓和贊者的事談畢,又說了段活躍氣氛的話,簡夫人面上帶笑,說的話卻一點也不客氣,「因著阿梨選的鋪子位置,世子與郡主交際不少,少年人行事莽撞了些也是有的,只是王妃您也知道,阿梨這及笄後就要考慮婚嫁……」
後面更難聽的話沒有說出來,作為女方家長的怒氣任誰都能感覺得到,越王妃一張與江朗相似的娃娃臉上帶了笑,「是我們的錯,不過最近的日子已經讓欽天監送去算過,議親的時候還要過幾天,定不會誤了及笄禮的。」
不會誤了及笄禮,就是會在及笄前定親,那越王妃又怎麼能做正賓?簡夫人的疑問尚未出口,越王妃便含笑道,「小姑娘家聽著婚事臉都紅了,鵲枝,帶司姑娘去歇歇,本宮與簡夫人說說話。」
司梨被引著走了,越王妃苦笑一聲,掏出懷中庚帖,推到了簡夫人面前。
簡夫人臉色一變,「您這是何意?」不經過官媒,直接交換庚帖,這是看不起誰呢?!
「先看看吧。此事……唉,非我有心要瞞,實是牽扯甚多,不好提前告知。」
聽著越王妃如此說,簡夫人按下疑慮,打開庚帖,最右側一行名字入眼便讓她一愣,「江氏衡雲……」她手一抖,庚帖輕飄飄落在了桌上。
再糊塗她也不會將越王世子江朗與太子江衡雲兩人名字弄混!
難道是太子想娶,於是弟弟讓了路?當她家阿梨是什麼人了!
「若是為殿下提親,還請王妃收回成命。」簡夫人臉色鐵青,「阿梨與世子這些日子的緣分,即便世子不願,也不必如此羞辱。」
她還記得司梨說起「他說要我等他提親」時臉上那抹嬌羞,若不是真的心動,何至於此。
「莫氣、莫氣。若是我說,阿梨見到的世子,本就是衡雲呢?」越王妃神色溫柔,眼神澄澈,不似作偽。
簡夫人壓了壓怒氣,「願聞其詳。」
「先前總有人盯著皇后改革動了的利益不放,太子出宮總是會遇險,便有了他與阿朗交換身份,便於他在民間行走。後來孩子越長越大,招蜂引蝶不少,原面目出門引人注目,就一直延續了這樣的辦法。遇到阿梨本是個意外,以阿朗的麵皮與她結識,等衡雲這孩子動了心,為時已晚。但他和我說過了,與阿梨的交談中絕無欺瞞,怕阿梨受不了突然拆穿,才請我來與你說,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