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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27:21 作者: Klaelvira
照夜白顯然不是很聽話,在門口撒嬌時被趙無眠抱走了,眼下趙無眠一去洗澡,它就又屁顛屁顛跑來了。
江一則蹲下身,伸出手卻不敢摸它。
照夜白不知道在想什麼,還主動往他掌心裡蹭了蹭。
「喵——」
江一則與照夜白對視良久,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白白,對不起。」
照夜白響亮地瞄了一聲,精神抖擻,不知道是不是在說沒關係。
江一則正疑惑,只見照夜白幾步跳到客廳的白色柜子上,對著一個餅乾筒甩了甩尾巴。
江一則走近一看:貓咪零食。
「……」
他揉揉眉心,「這……趙無眠不同意,我也不能偷偷拿給你啊。」
照夜白似乎有幾分失望,幽怨地叫了幾聲,從柜子上跳了下來。
浴室里水嘩啦啦的,溫暖的燈光透過門,灑在沒開燈的廚房裡,光影間有一絲奇妙的美感。
江一則看看浴室,又看看餅乾筒,最終還是沒給照夜白拿貓餅乾。
才第一個晚上,他不想忤了趙無眠的意。
他一個人訕訕地往臥室走,照夜白卻又滾到了它的面前,還把自己面朝天攤成了一張餅。
江一則一時沒明白照夜白這是個什麼操作,好一會兒才試探著伸出手揉了揉它的小肚子。
照夜白歡快地沖它叫了幾聲,又爬起來滾回了自己的窩,舔起了爪子。
江一則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它是在安慰自己。
江一則從不知道,連人都不放在眼裡的自己有一天會對著一隻貓鼻子酸酸的。
可能是照夜白陪伴了他和趙無眠最美好的時光,又見證了他們最慘烈的分離。
而後照夜白獨自陪著趙無眠度過了沒有江一則的五年。
這中間滄海桑田,過去如雪泥鴻爪,趙無眠早不是當初那個人,江一則執著於曾經卻不可控地遠離,唯有照夜白,許是記性不好,那副模樣還跟當年別無二致。
有人說,貓這種動物高貴冷艷,是不記人的。你養它好幾年,它才勉強能在你喊它的時候給個眼神。
但照夜白不是一般的貓。
它是曾經最天真活潑又話多的趙無眠養起來的,從冬天的垃圾桶里抱出來,溫溫暖暖地一口口餵胖。
江一則看著它的眼睛,覺得它應該認出了自己。
它不是記性不好,只是它的記憶里沒有那些傷害;可能在它的概念里江一則只是去出了個長差,卻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這個「家」。
作者有話說:
雖然文案里寫過了但我還是再說一遍吧……人物三觀不等於作者三觀,而且我確實是個廢柴,所以看不下去趕快棄文放過彼此。
另外我想說的是,我一直追求的不是去寫一個臉譜化的好人或壞人以及刻意的狗血,而是儘量使其鮮活(他為什麼是這樣一個人,是什麼促使他成長為這樣一個人又做了這樣的事,他會否有改變的可能等等),儘管我不一定寫得成功但這是我的初衷。
第92章 溫情
江一則在臥室里的浴室洗了個澡,他發現這裡趙無眠可能真的很少用,沐浴露還是滿的沒拆過。
他洗完出來,往外看看,趙無眠已經不在浴室里了,但也不在客廳和臥室。
那間他不能進的書房,門縫底隱隱透著光。
江一則站在門外,晚上趙無眠在車裡說的那句「這是不可能的」又開始在他腦海里循環播放。
他心裡很失落,甚至有點恐懼,但他最終還是沒敢敲門,沒敢隔著門說一句「早點休息」。
這晚江一則睡不著,他一個人抱著電腦靠在臥室的大雙人床上,強行用加班延續熬夜。
書房裡的燈還是亮著的,他不可能入睡。
他並不是過分急切地要跟趙無眠發生親密關係——儘管這確實是他日思夜想的,但他真正更渴望的是離趙無眠近一點。
可以說話、可以觸摸、可以擁抱的距離。
可是這晚,江一則沒能等到書房關燈,卻等來了手機的特別關注提醒。
趙無眠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勞模精神,經歷了這麼跌宕起伏的一天,深更半夜還在寫文。
江一則的內心不是一句簡單的無語或者沮喪、落空所能形容的。
這一刻他深深認識到,如今的他對於趙無眠而言,輕如鴻毛。
他的來去對趙無眠夠不成任何影響,趙無眠把門一關,眼不見為淨,還能心情大好地該幹啥幹啥。
江一則沒有點開,他對這個故事的厭惡在這晚達到了頂峰。
他恨不能像針對梁謂一樣,動動手指把這個故事的痕跡從網上通通抹淨。
最好還能黑進趙無眠的電腦把稿子也刪乾淨。
但趙無眠那句「我的一切,與你無關」卻像緊箍咒一樣死死困著他,讓他頭痛欲裂卻毫無辦法。
江一則一個人在床上靠了一整夜。
等到東方破曉,書房的門也沒有打開。
江一則一夜沒睡,但上班的時間已經到了。
江一則麻木機械地從床上爬起來,把床鋪好,洗漱完畢,然後打開冰箱,呆呆站了三秒。
趙無眠說他不能管自己早上吃什麼。
但畢竟沒說不許他做。
江一則迅速抓住了這個邏輯漏洞。他給趙無眠煎了個雞蛋,切了半個番茄和火腿腸,一起夾進烤好的兩片麵包里;還翻出不知道用沒用過的豆漿機榨了一杯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