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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21:27 作者: 遇佳音
    陳夏忍著想一拳砸在她臉上的衝動,彎下腰去撿手機,「有,像一隻濃妝艷抹的厲鬼。」

    「一隻?」女人走近他,「你好好看看我,有像我這麼漂亮的厲鬼嗎?」

    陳夏冷嘖一聲,撇過頭,試圖躲開那股子噁心濃厚的香水味,但是兩人挨得太近,沒法躲。

    陳夏拿著手電筒照她的眼睛,一把推開她,「滾!」

    那女人卻不依不饒的不撒手,「別走嘛,前面就是酒吧,咱倆進去坐坐?」

    「累了,沒空。」

    「累了?」女人咯咯笑了,「那正好,前面就是我家,進去跟我歇歇?」

    陳夏伸手把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推開,渾身帶刺兒,他冷笑:「不好意思,爺窮光蛋一個,沒錢沒勢,陪你玩不了。」

    女人一愣,沒料到陳夏說這個。

    她抬頭看看陳夏身後的私菜館,「扯淡啊,我可不信。」

    陳夏扭頭就走,「愛信不信,滾遠點,沒空陪你玩。」

    女人看著他健壯的身材有點不甘心,追了幾步,陳夏被她吵得心煩,太陽穴的青筋暴起,他吼道:「白嫖行嗎?我不喜歡戴套,如果能接受可以現在就走,我喜歡玩點刺激的,有蠟燭嗎?高溫的那種。」

    陳夏沒拿手電筒照她,這會兩個人對話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完全是摸瞎。

    那女人估計忍到了極致,罵了他一句變態轉身就走了。

    陳夏這一吼就舒服多了,耳根子終於清靜,他罵了句傻逼,伸手把女人剛抓過的地方那手用力搓了搓。

    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覺得噁心。

    手電筒往前面照了照,找到路,他大步往前走,一身戾氣。

    北城大學大門朝西,陳夏走的那條小道正直向南,他從那條小道里摸出來,正好要路過北城大學的校門。

    北城大學校門牌匾上的大燈開的很亮,那束光照在校門口,亮堂的就更白天似得。

    就因為借著光,陳夏把站在校門口低頭玩手機的韓燕看的一清二楚。

    陳夏的腳步活生生頓住,停在了小道中央。

    韓燕給餘生發了幾條消息,餘生不知道在幹什麼,沒回她。

    韓燕看了眼時間,正想著人怎麼還不來,一束燈光朝著她照了過來。

    韓燕眯了眯眼,抬手遮住那束光。

    不一會,引擎聲停止,她面前停了一輛黑色轎車,等車燈滅了,韓燕拿掉手,眨了眨雙眼,去看駕駛位上的人。

    黑色轎車的門被推開,韓燕先看到的是他的那兩條大長腿,從下往上。

    下面穿著一條黑褲,上身是黑色西裝,裡面白色襯衣,灰色領帶,一身正裝。

    在往上看。

    看到了韓闖那張讓女人都嫉妒的臉。

    眼睛很大,像牛眼睛,鼻樑生的很高,下巴輪廓硬朗,皮膚很白,頭髮向後梳理的一絲不苟,就差一副黑框眼鏡,妥妥的像電影裡八十年代的高校里的斯文書生。

    可惜韓闖不近視。

    韓燕一老說他,如果去做個人妖手術,去某國一定是店裡頭牌,長相絕色,跟妖精似得。

    這話讓韓闖聽了,只會黑著張臉破口叫她滾滾滾。

    不過韓燕再嫉妒他,他終究是男生,對她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韓燕心裡正琢磨著這人為什麼大晚上穿的人模狗樣的,韓闖已經下車朝她走了過來。

    單手揣進褲兜,一副拽拽的模樣,低頭打量了她一眼,接過了她手裡的包包,拍拍她的腦袋:「別愣著了,走吧?」

    韓燕點點頭,韓闖給她打開副駕的車門,她彎腰坐進去,韓闖甩上車門,繞過車頭,正準備上車,他感覺後腦勺有道陰森森的視線正盯著自己看。

    韓闖回頭往北邊那條小道上望去,可那條小道上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瞧不見,看了半響,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韓闖咬了咬牙。

    韓燕側身按了按車喇叭,朝著窗外看他,「你看什麼呢?快點上來,學校門口不讓長時間停車。」

    韓闖沒瞧見人,只好放棄,懷疑的打開車門,動作緩慢的坐了進去。

    他再往那邊看一眼,依舊是黑黢黢的一片,他嗤笑一聲,啟動車子,倒車掉頭。

    車子緩緩駛離校門口,韓闖在後視鏡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北邊那條小道里緩緩走出來。

    視線一直盯著他的車。

    韓闖皺皺眉,又轉過頭看著韓燕,見韓燕低頭在看手機,他沒吭聲,踩了腳油門。

    北城跟冀城離得不遠不近,大概要開兩個小時的路程才能到家。

    韓燕蔫蔫的,在車上也不跟韓闖說話,韓闖關掉車載音響,扭過頭看她一眼,「怎麼了今天?掉著張臉?」

    韓燕頭靠在車玻璃上,悶悶的答,「心煩。」

    「煩什麼?」

    「有點暈。」

    韓闖聞言,從后座拎出來一個塑膠袋扔她懷裡,「裡面有水和暈車藥,吃完睡會,到了我叫你。」

    *

    陳夏回到出租屋裡,渾身黏黏的捂了一身汗,他去澡堂沖了一個冷水澡,身上肌肉變硬,汗毛豎起,人瞬間精神不少。

    回到臥室,陳夏又覺得眼皮沉,在床上躺下來,閉上雙眼試圖睡上一覺,可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拉扯著他的神經,讓他對某些記憶十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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