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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24:19 作者: Klaelvira
這是當年《玫瑰,白天鵝,美人》的創作場景。
聞九天從來不喜歡傅岹然在自己身上塗色,那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毫無意志、任人擺弄的物件。可是當年他因為擅自回國的事惹怒了傅岹然,再不情願也得忍著。
傅岹然知道,這始終是聞九天無法掙脫的一個夢魘,像拴在他脖子上的一根繩,另一段牽在傅岹然手裡。
「就送件衣服,你還專門畫一幅畫?」 李開在無語中嘆為觀止。
傅岹然漫不經心地哼笑了聲,畫完後把這張紙疊好,塞進了裝衛衣的紙盒裡。
「要確保在我說的那一天送到。」 傅岹然看著李開,語氣平靜而堅決,「明白嗎。」
李開匪夷所思,點了點頭。他捧著盒子轉身出去,開始聯繫快遞。
那是第十五天,是傅岹然要替聞九天做決定的日子。
作者有話說:
今天改冬令時,導致我差點記錯時間(。。
第21章 身外之物
儘管項目仍在初步策劃階段,但傅岹然籌備新遊戲的消息一透出去,便迅速成為了現象級的文化新聞。
這是傅岹然離開遊戲公司後的第一部 作品,他本人享有全部的創作自由。嚴格來說他真正擅長的是技術美術,而非遊戲的核心玩法和設定;可廣大網友們管不了這些,大家依舊興奮得毫無道理,連帶著傅岹然聯名款的第二批預售都猛漲了一波銷量。
傅岹然的上一部遊戲不好玩——這一定是遊戲公司的鍋,黑心商家壓迫藝術家;傅岹然跟奢牌聯名的衛衣刷新了銷售記錄——我就知道我沒粉錯人。
某種程度上,「傅岹然」這三個字更像一個完美無缺的虛擬形象,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傅岹然叼著根煙,隨便翻了幾頁網上的評論。他似乎真的不怎麼在意公眾的讚美,很快就將手機丟掉了一旁。
工作是一件無聊的事;而創作,是一件比工作更無聊的事。
傅岹然用打火機點了煙,懶懶地吸了一口。他在平板上勾了一幅聞九天的寫真——沒穿衣服的那種,露出了狡黠的笑。
「傅岹然?」 林序敲了敲門。
傅岹然笑意漸斂,恢復了慣常的平淡神情。他嗯了一聲,「什麼事。」
「你在忙嗎?」 林序推門進來,「外面有人找你,說是畫協的。」
「畫協的?」 傅岹然不動聲色地退出了繪畫界面,「負責什麼的。」
「好像是想請你去當一個山水畫比賽的評委,」 林序想了想,「叫『沈靈均杯』。」
沈靈均是民國時期一位畫家,他的畫作在國際拍賣市場的標價單位是億。
他會畫西洋美術,但並不鍾情;他擅長山水,尤重寫意,越是不好懂的作品拍出的價格越高。
和很多知名畫家一樣,沈靈均生前窮困潦倒,死後聲名大噪。
他一生漂泊,作品四處散落,海內外皆有。當他所作的山水畫的藝術價值真正被人們認識到時,他本人已經逝去幾十年了。
「傅老師,」 畫協來人大約四十左右,端著標準的場面笑。他伸出手,「久仰。」
傅岹然沒怎麼笑,但看起來還算平和。他回握了下後便收回手,在沙發前坐下,雙腿交疊,「你是『沈靈均杯』的?」
「是。」 那人也坐下,隨和道,「我們『沈靈均杯』這些年來一直是國內山水畫首屈一指的大賽,今年想邀請您來當評委。」
「如果您比較忙,掛個名就行。」
傅岹然若有所思,「為什麼請我?」
「美術界都知道,」 那人說,「桐州畫派是最得沈靈均大師神韻的,所以...」
「桐州畫派的代表人物是聞愚白,」 傅岹然不疾不緩地打斷,「不是我。」
畫協來人沒料到傅岹然如此直接,霎時間有些尷尬。他乾笑了兩聲,「聞愚白早就不在了...再說了,聞九天現在不是也在折騰畫廊嗎。如果您來當評委,那,」
「辦畫廊是聞九天的事,」 傅岹然不咸不淡地笑了聲。他端起面前的咖啡,「跟我可沒半點關係。」
畫協那人見傅岹然油鹽不進,頓了頓,半晌才道,「傅老師,你是懂山水畫的,而且繪畫和鑑賞造詣都不錯。」
傅岹然像品茶般抿了口咖啡,並不像被奉承到的樣子。
「而且桐州畫派的代表人物,除了聞愚白,也還有傅巍。」 畫協那人繼續道,「我記得,以前大家都說你是最像傅巍的,從小就像。」
傅岹然很清楚,「沈靈均杯」請自己當評委的原因無比簡單——搭上傅岹然的名字,比較好拉贊助。
畢竟再怎麼曲高和寡的東西,都逃不脫一個錢字。
傅岹然沒了耐性。他放下咖啡,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站了起來,轉身回辦公室。
畫協那人匪夷所思,「傅老師您...」
林序也在一旁。他做了個安撫的手勢,跟了上去,「傅岹然?」
「請他出去。」 傅岹然頭都懶得回。他丟給林序一句話,隨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林序八面玲瓏,好言好語地勸慰了畫協那人。李開在一旁無言地看著,等那人走後,才敢同林序一起敲傅岹然的門。
「畢竟是畫協的,」 李開愁眉不展,「你何必呢?」
傅岹然卻不為所動。
「讓你寄給聞九天的東西,你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