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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13:28 作者: 符酒
    蘇琢玉又忍不住在腦海里浮現出陳明康跟她說的這句話,蘇琢玉的臉熱了熱,林長風平時看起來對什麼都是沉著冷靜而又認真的,卻偏偏在她被學校里的人誣陷的時候表現得強勢而又霸道,這種反差對於蘇琢玉來說還是挺吸引人的。

    只是她只是寄住在林家的孤女,本身就是寄人籬下,有些積蓄,但是比起林家來說,自己的積蓄不過是九牛一毛,而且她現在喜歡的,還是世人眼裡離經叛道的東西……

    蘇琢玉不知道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這樣一句話,覺得別人喜歡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錯覺,林長風他……會喜歡自己嗎?

    蘇琢玉第一次因為「喜歡」這件事情有些睡不著,睜眼閉眼腦海里似乎都被林長風充斥著,蘇琢玉的炕被燒得暖暖的,即使在後半夜也有一點餘溫,蘇琢玉縮進被窩裡,慢慢地睡了過去。

    林長風其實還醒著。

    蘇琢玉今天出門出得晚,晚上八點去學校門口和李林見面,如果不是林長風知道李林比較靠譜,他也不想讓蘇琢玉感到壓力這兩個原因的話,林長風肯定是要跟去的。

    林長風在屋子裡刻著紙筒,不知不覺紙筒已經刻到第九根了,林長風就著月色刻完了第九根紙筒,手指尖部分因為一直撐著刻刀和受力,所以乍一松下來,還能感受到指尖的鈍痛。

    林長風見蘇琢玉還沒回來,自己也睡不著,就起身躡手躡腳地去將蘇琢玉的炕燒了起來,還將一壺水裝進開水瓶里放在了她的房間門口,一個人回到東廂房,還是覺得有些睡不著。

    林長風又回到自己房間將自己「私藏」的一些玉石翡翠拿出來,挑了半天,選了一塊雞血石,用鉛筆在上面畫了一個吉他的形狀,開始用自己趁手的刻刀慢慢地雕。

    丁師父讓林長風刻紙筒,是想要磋磨磋磨林長風的耐性,林長風本身就是跟林父學書畫和雕刻到大的,林父擅長的是雕刻,書畫方面倒是有些薄弱,所以林長風自然也是比較擅長雕刻。

    林長風想著自己反正有些睡不著,蘇琢玉也沒有回來,不如悄悄地刻一個小吉他給她。

    這個吉他的形狀是參照蘇琢玉的舊吉他畫的,舊吉他林長風其實也修過了,但是彈肯定是有難度的,音也不知道能不能調,琴頭也是受不了力了,蘇琢玉用不了舊吉他,但是她在舊吉他上寄託了很多心思,所以林長風想要刻一個小的,剛好給蘇琢玉帶在身上,或是當個小擺件也挺好。

    林長風準備好了刻刀、砂紙之類的工具,怕林父林母發現他還沒睡,就點了一盞小小的煤油燈在屋裡的牆角,林長風就拿了個小馬扎,坐在牆角仔細地刻著。

    雞血石其實比較軟,比起紙筒來說還要好刻一些,刻刀往上挖,就像是挖橡皮泥似的,林長風一點一點將手上這塊雞血石推成他想要的形狀,石頭還沒刻完,門外就傳來了開門關門的聲音。

    林長風吹熄了燈朝外看去,想著可能是蘇琢玉回來了,少女小巧的身形出現在林長風的視線里,林長風心頭一跳,慌忙地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怕蘇琢玉看見他會尷尬,林長風飛快地跑上床躺下,心思確是跟著對面廂房的不大不小的動靜去了。

    林長風一會兒猜蘇琢玉進了房間,又猜蘇琢玉出來接了水洗臉,聽起來不像是用了門口的熱水的樣子,林長風這麼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抱著被子睡著了。

    第二天兩個孩子都起遲了,蘇琢玉倒是沒什麼,只是林長風難得起得遲,林母還特地打趣了一番,林父這段時間又要往外跑了,他和林母商量了一下,一致決定說是慢慢地就退下來不做了。

    林父剛開始做贗的時候,說實話也是因為師父跟他說可以餬口,林父是誤打誤撞地保護了文物,林父的師父才是真正的大義之人。

    只是後來林父被人發現了,又被拉入伙去,賺了不少錢,但是這些錢都是戰戰兢兢地賺的,林父的技藝是愈發地成熟了,跟著自己師父的那種「為了保護而學手藝」的初心都忘得差不多了。

    剛開始是林父不懂法,以為自己會進監獄,後來真的做贗的時候,生活的壓力和金錢的誘惑推著人往前走,讓人回不了頭。

    同行的許多人都開了古玩行,林父卻沒有,其一是古玩行現在大多都是賣自家進貨的石料開出來的飾品玩意兒,那些作坊的師父收了很多徒弟,能夠保證速度,又能保證有新的想法,林父沒有想要將手藝發揚光大的心思,做贗這種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裡還會收徒來專門做。

    林父這一趟出去的時間比較長,林母在林父臨行之前總是有些不安,她猶豫了許久,才對林父說道:「柳志,我同你一起去吧?」

    「你跟著做什麼,去的地方味道重,對人不好。」林父也是心疼林母。

    林母最後還是沒有跟去,只是吃早飯的時候有些心神不寧。

    「會沒事的。」林長風過去幫林母捏了捏肩膀,林母皺著眉,有些憂鬱地拍了拍林長風的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蘇琢玉晚上約了陳明康和李林一起,在昨天的酒吧見面,陳明康挪了一個小時的演出時間給蘇琢玉,蘇琢玉很是感激,給錢陳明康也推拒不收,於是三人約好演出完之後找那種宵夜攤吃點兒燒烤,蘇琢玉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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