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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14:07 作者: 子醉今迷
徐氏看的氣結。她身為重二太太,阿查竟是視她如無物,連個禮都未曾給她。
在阿查走出門後,徐氏與老太太道:「這人也太沒禮貌,竟是不懂得尊卑長幼之序。」
重老太太知曉徐氏是想借了阿查對酈南溪比對老太太更為恭敬來說項。但她這個時候已經不想理會這些了,只擺了擺手與徐氏道:「你家老爺的事情,你趕緊著處理一下。我不想再多聽這些了。」
這就是在怨徐氏未曾將孟女的底細打探清楚。
徐氏更為委屈。她哪裡知道自家老爺還曾幫忙給孟女脫籍的事情?當即喊了孟女跟隨在後,氣勢洶洶的回了紫露院,尋了重二老爺好一通抱怨。
重二老爺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奴籍不奴籍的他根本不知曉。不過看到孟女在旁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他就也沒有當場否認這事兒。
徐氏這回可是認準了事情就是自家相公幫忙辦成的。她更是憤然,再不肯搭理重二老爺,直接讓人把孟女關到之前養傷的那個小屋子去,這便回了玉蘭院繼續招待客人們。
經了這一遭的事情,酈南溪很有些疲憊。恰好這個時候關太太進屋要和老太太繼續商議事情,她就沒有再在屋子裡待下去,尋了梅江婉和柳平蘭她們去外頭的水榭旁說話。
朱麗娘終於姍姍來遲。
看她到了,女孩兒們俱都打趣她讓她作詩賠罪。
朱麗娘哪裡擅長這個?看到友人們的表情她就知道她們在故意為難她,登時不幹了,坐到一旁生悶氣:「你們也不體諒體諒我。如今看我這樣慘,你們非但不來安慰我,卻要讓我繼續受難為,這可不成。」
她素來脾氣極好,甚少生氣。這樣半慍怒著已經是極其難得了。
柳平蘭問道:「不知發生了什麼?你且說來聽聽。」
「說起來這事兒和西西還多多少少有點關係。」朱麗娘歪頭看著酈南溪道。
酈南溪正單手撐腮想著剛才的一幕幕,正想從中理出個頭緒來,不料卻聽朱麗娘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只能茫然的看了過去。
朱麗娘見她這渾然不知的樣子,心裡頭好過多了。這才讓身後跟著的丫鬟將東西捧了上來。
「你瞧,這個荷包不錯吧?」朱麗娘拿著個荷包出來,「怎麼樣,好看不?」
這是個淡紫色底兒繡了綠梅的荷包。針腳不算特別細密,但看的出是一針一線認真繡了的,樣子很不錯。只不過用針之人繡藝算不得太好所以不是特別拔尖。
酈南溪心下有了數,很是感激的喟嘆道:「好看。」
「當然好看了!是我做的!你若說不好看,我可是和你急。」朱麗娘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將荷包塞進酈南溪的手裡,「吶,過些天是你的生辰。我也不知道最近得閒不得閒來你們這裡,就做了這個送你。」又緊盯著酈南溪叮囑道:「你可別嫌不好。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
會將最後這句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的,也就朱麗娘了。
酈南溪莞爾,笑著將東西仔細收好放在懷裡,「這下你可滿意了?你做的,我自然好生對待。」
「這還差不多。」朱麗娘高興的點了點頭。
她的丫鬟在旁說道:「姑娘前幾日才知是六奶奶生辰快到了,就趕著做這個。昨兒晚上本想做完的,可是熬到後來撐不住睡著了。今早姑娘又繼續趕著做這個,方才來晚。」
酈南溪剛才只猜出來東西是朱麗娘親手做的,卻沒料想到還有這一茬。這也不難了解為什麼朱麗娘會抱怨說是因為她而來晚。
酈南溪握了朱麗娘的手,剛想說些感激的話,卻被朱麗娘擺手拒了,「得啦,不用多說什麼。我知道你謝我。如果你真謝我的話,不若給我些好茶好果子。哎呀一路趕來可是累死我了。」
梅江婉在旁嗆聲道:「是了是了,敢情趕路的不是馬是你。你可真是十分辛苦。」
朱麗娘哭笑不得,「江婉你學壞了。」
「你才學壞了。」柳平蘭在旁輕哼道:「不言不語的就偷偷給西西做了生辰禮,害的我們沒準備被你搶了先。你也太壞了。」她拉了梅江婉的手道:「明年咱們趕她前頭,看她還急慌慌的不等我們不。」
朱麗娘笑著去拍柳平蘭,被柳平蘭給躲了去。她又去拍梅江婉,被梅江婉也躲開了。她索性拉了酈南溪在旁訴苦。
梅江婉和柳平蘭就哈哈大笑。
因著友人們的相伴,這一天過得倒是頗為愜意。
只最後散了宴席後遇到梁氏的時候發生了點小小的不快。
當時酈南溪已經離席了準備往中門那邊去,梁氏恰好就在不遠處正和一位太太道別。
看到酈南溪走過來,梁氏與那位太太說了一聲後就走到了酈南溪的近旁。看酈南溪腳步不停,她就喚了一聲。
「六奶奶這樣急著走,不知所為何事?」
酈南溪不太想搭理她。不過眾目睽睽下,她到底是停了步子看故去。
旁邊郭媽媽回道:「奶奶正要回去歇著。不知太太有何事?」
梁氏上下掃了酈南溪一眼,看著酈南溪微鼓的小腹,哼道:「也沒什麼事情。不過瞧著六奶奶這胎不太穩,所以提醒一聲莫要走的太急。傷了身子倒是無礙,傷了孩子可就不太妙了。」
這話顯然是在刻意挑釁。
酈南溪知道兩人在這裡說話只要聲音小點的話,旁人是聽不到的,所以梁氏才這般的有恃無恐。
她莞爾一笑,也壓低了聲音,「恐怕太太要失望了,孩子好得很,一點『不妙』都沒有。」
說罷,她也不理會梁氏的神色如何,帶了人徑直往中門行去。
向媽媽看梁氏的臉色不太好,有心想要勸慰兩句,梁氏卻轉眼又換上了和善表情,繼續去招待客人去了。
晚上重廷川回來的時候,酈南溪特意拿了朱麗娘送她的生辰禮物出來「顯擺」。
「要我說呢,麗娘可真是對我十分用心。」酈南溪拿著荷包很是感慨的說道:「她不擅長女紅。這一針一線定然花費了她不少時候。所以說,送人東西,不在於貴重與否,而在於心意。」
她朝著重廷川挑眉一笑,「六爺,你說是不是呢?」
重廷川聽到她之前那些話就知道她話裡有話,只不過還沒摸著頭緒,所以未曾開口。直到聽到她最後那一問,他總算是知道了她的意圖,笑著將她摟在懷裡,「怎麼?心疼銀子了?」
這話來得莫名其妙,酈南溪一時間沒有聽明白,就仰著頭去看他。
她這眼神很是茫然,透著疑惑和懵懂。重廷川看了後心裡忽地升起一股子火熱,看她雙唇紅艷艷的,他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去。
越吻身子越是難受,越是有些憋不住。他只能強迫著自己將她鬆開了些,待到身上的那股熱度漸漸消退了點方才開口,「我是說,你捨不得我花銀子去買東西,所以在提醒我不用刻意準備?」
此刻他的聲音沙啞黯沉,很是好聽。
酈南溪本就被他吻得身體發熱,再聽了他這聲音,自己也有些難受。不過懷了孩子不能肆意妄為,所以就攬住了他勁瘦的腰身,窩在他的胸口輕聲說道:「花費銀子是一個,還一個便是太花心思了。」
她也想過要不要裝作不知道,由著他在外頭四處為她尋找生辰禮物。但是轉念一想,若是尋不到合心意的,他豈不是天天要掛念著這事兒?
這麼一想,她又捨不得了。他本來就事情多,很是忙碌,再為了這個而花費心思,豈不是片刻也不得閒。
重廷川了解她,聽她那話再看她這擔憂的模樣,便知道她是在為了他而操心。
「你無需擔憂。」重廷川笑道:「我有分寸,不會太麻煩的。」
酈南溪才不信他,「怎麼可能。」
「若是為旁人花費心思,我自然懶得去做。」重廷川笑著將她的手扣緊,「若是為了你,我當真是半點兒都不覺得麻煩。」
這話說得可真是太直白了。酈南溪臉色就泛了紅。想要再去勸他,可一想起他肯為她花費那麼多心思,她又覺得十分甜蜜,不願去拒絕他做這些了。
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重廷川很是愉悅,剛才剛剛消退了些的熱度復又重新沖了上來。他也懶得再壓下去了,索性抱了她往床榻行去。
身子騰空而起後,酈南溪瞬間察覺了他想要做什麼,當即驚呼:「六爺,孩子……」
「無妨。」重廷川將她小心的擱到了床上,讓她側過身去,他又動作輕柔的躺在了她的身後,「我們小心點就可以了。張老太醫說,中間這幾個月可以的。適度的話,天天都沒事。」
前些天的時候,他就試著來了一次。不過因為中途的時候她歡愉的感覺太過強烈,生怕傷到了孩子,所以這幾天沒有再來。
因此這一次他決定「再更小心一點」,倘若可以的話,說不定這幾天就能天天來一次了。
酈南溪被他這幾句話說的面紅耳赤,再不敢提起了,生怕自己說的越多他回的越多。索性拉過了被子蒙住臉。
重廷川看的好笑,一把將被子扯了下來,「你也不怕會悶。」
酈南溪剛要反駁說根本不會悶的,誰知剛要開口,他卻忽然沖了進來。
好幾天都沒能成事,乍一親密接觸,這種感覺十分強烈。她一個沒防備就輕吟出聲。
重廷川已經曠了好幾天,聽到她這軟軟的聲音後,哪裡還壓抑得住?當即開始了不知疲憊的快速進出……
為了能夠日日得償心愿,重廷川總算是稍微節制了點,沒有到天明就讓酈南溪睡了。可即便如此,酈南溪還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有精神起床。
見她這樣疲累,郭媽媽看的心疼,不由多嘮叨了幾句:「奶奶別由著爺了。若是這樣下去,傷到了孩子怎麼辦。」
酈南溪其實心裡有數。重廷川雖然鬧她,可是卻儘量在控制了。
更何況,她心疼孩子的同時,也很心疼重廷川。
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不願有通房侍妾,所以她有孕了他也只能忍著。看他日日煎熬著,她也是想幫他。平日裡用手就罷了,有時候在可以的範圍內小小放縱一下卻也無妨。
因此面對郭媽媽好心的勸說,酈南溪只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不知是不是疲累過後睡得尤其的好,今日起來後酈南溪一直沒有覺得太睏倦,精神十足的處理完了帳簿和院子裡的事情後,拿了本書饒有興致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