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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9:56 作者: 無名指的束縛
孫建羽馬上就領會了荷花的意思,也不遮掩就直接道李氏太過小氣,我也沒法子,只能拿你大哥遮掩一二,不過他今個兒是當真有差事,去下頭的關溪縣查辦一個案子去了。」
荷花見他這樣說,便也不再藏著掖著道其實也不是我想找來的,只不過,姑娘家裡來我大哥家質問……」
孫建羽聞言臉色猛地一沉,有些話當著荷花的面兒也不好說,只能沉聲道抱歉,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建羽哥這話說得就太外道了,我家這邊沒的,以後我跟嫂子說清楚,就沒事兒了。我不是埋怨你,只是告訴你一聲,別把事兒鬧大了對你和我大哥都不好。」
「嗯,我。」孫建羽的貼身小廝已經牽了馬,他翻身上馬道,「走吧,我送你,當面兒跟嫂子道歉。」
「這敢當……」荷花連忙推辭。
「你剛說讓我不要外道的,我做的事兒讓博榮兄背了黑鍋,讓嫂子跟著操心,我去賠禮道歉也是應該的,再說,這件事兒你說了,嫂子以為你是故意找藉口瞞她辦,還是我去說一聲為好。」
孫建羽說得有理有據,荷花也不好繼續拒絕,點頭致謝道那就勞煩建羽哥了。」說罷轉身回到了車裡。
馬車往博榮家走去,孫建羽騎馬跟在一旁。
小真在車廂里忽然道剛才那女子總有些面熟的感覺,一卻又想不起來像誰……」話沒說完抬頭看了眼荷花,便猛然住了口。
荷花無奈苦笑,沒有接話,扭頭隔著車窗的紗幔看著外面騎馬的人,無論從方面來說,這輩子都欠他良多,只不過他唯一所求之事,無論如何都給不起,兜兜轉轉卻又都躲不開。
到家的時候,博榮卻先於二人一步,已經從關溪縣了。
「今個兒是風,能把你們兩個人一起吹。」博榮見到孫建羽和荷花一起進來,驚訝得不行,雖然沒有跟荷花聊過這件事,但是她躲著孫建羽的姿態,只要是個明眼人就都能看得出來,如今卻一起來了自家,當真讓人十分意外。
「大哥,你瞞得真是嚴實,就算不告訴別人,好歹跟大嫂說一聲,讓她懸心了這麼久,我這次可也不站在你一邊了。」荷花見面就直接先埋怨起博榮來。
博榮先是一怔,隨後看見孫建羽的臉色,頓時明白了是回事兒,但還是有些意外地說你是說,小秀早就察覺了?」
荷花見他這個樣子,著實無語扶額道大哥你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這回這樣呆,我管不了你和嫂子之間的事兒,不過我還是得說你,雖然彼此信任很重要,但是夫妻間最要緊的還是交心,你不於嫂子交心,嫂子自然是要疑你。」
博榮抬手撓撓頭道我不過只是掛了個名字,都沒做,為何也讓人疑心。」
「你最近每日都這麼晚,到底是去做了?」荷花忍不住問。
「這段因為要替建羽遮掩,開始沒處可去便請幾個相熟的人出去吃飯喝酒,後來那些人又都要回請,三番四次的折騰,應了一個人的請,其他人的就推辭不掉,最後就越發不可收拾。」博榮頭疼地說,「要不你幫我想個法子,我這幾日都頭疼死了。」
荷花想起小秀說的,博榮身上總有的脂粉香氣,但是這會兒孫建羽還在場,也只是的身份,問這樣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等著小秀兒自個兒去問罷了。
隨後幾個人到花廳坐著兒,小秀得了消息也出來招呼,但一眼就能看出那眼睛定然是哭過的,但大家都只做不知的當沒瞧見。
孫建羽當著博榮的面兒給小秀賠了不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楚。
小秀聽了這話,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了,旋即便不好意思起來,這幾日胡亂猜測也就罷了,還把荷花一道牽扯進來,如今連孫建羽都自個兒拈酸吃醋,偏還吃了地方,著實是太丟人了。
荷花見誤會已經解除了,也瞧出小秀難堪,起身兒道行了,事情解決了,我也得趕緊了,家裡兩個小的黏人得緊,一時半刻都離不開我,出來大半日,又要被纏著鬧了。」
博榮起身兒道我剛從關溪縣帶些筍乾和小菜,估摸著你愛吃,還想著打發人給你送去,正好你便一道帶了。」
「到底還是大哥疼我。」荷花聞言笑著說,「你陪著建羽哥兒,嫂子陪我去看看。」
兩個人從花廳出來,荷花便把今個兒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跟小秀學了。
小秀拍拍心口,長出了一口氣道我不能昧心說我不在乎,但是比起他納妾,我更在乎的是他信不信我、瞞不瞞我,如今誤會解開了就好。」
把孫建羽和荷花送走之後,博榮看著小秀,略有些不好意識地撓撓頭,上前幾步著急地解釋道這次的事兒是我不對,但我只是幫著租了宅子,別的都沒插手,所以我壓根兒都沒覺得這是個大事,建羽讓我瞞著,我就也沒想起來跟你說,咱們都這麼多年夫妻了,你還不我嗎?我真的從來沒動過納妾的念頭……」
小秀伸手按住博榮的嘴唇,輕聲道你說得對,咱們多年的夫妻了,我這次也不知讓迷了心竅,以後有事兒都攤開來說,我絕不會再這樣疑你……」
門裡的人說得動情,門外兩個小腦袋擠在一起看得起勁兒。
「姐,你挪開點兒,我看不清楚……」栗子努力壓低著聲音,但還是明顯不滿地說。
「你別擠,會被爹娘的……」寶兒努力穩住身子,貼在門fèng往裡看。
「哎呦……」栗子擠人失敗自個兒摔了個屁股墩兒,忍不住痛呼出聲。
「你這個傻蛋!」
寶兒見屋裡人已經被驚動,跺跺腳,沒義氣地轉身就跑,只留下栗子被小秀抓了個現行。
【栓子番外】★(上)
太邑府地處兩山之間,本是個夾fèng中的蕭條之所,後來因為朝廷對西北的重視,這個咽喉之地也漸漸繁盛起來。
近些年西北的馬匹和藥材越發走俏,整個太邑府幾乎變成了馬匹和藥材的交易場所,每天都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行商,談生意的人隨處可見。
城裡基本臨街的地方都開起了茶館、酒樓和客棧,全國幾大知名的錢莊、牙行和商號在當地也都開設有分店,交易起來格外方便。
只不過西北民風彪悍,吵架拌嘴根本是家常便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也算不得是稀罕事兒,平時看著和氣的掌柜和夥計,遇到鬧事兒的也能直接從櫃檯里抽出傢伙,撲上去就開打。
街上的人對這些早就見怪不驚,經常是左邊打得鼻血橫流,右邊繼續喝茶,彼此互不影響耽誤。
最近是糙藥交易的淡季,街上的人也比平時少許多,大多都是當地人,在路邊的茶棚子裡飲茶閒聊,
這會兒街上走來個紅衣紅裙的年輕姑娘,手裡還提著佩劍,就著實有些引人注目了。
姑娘滿臉的怒容,腳步匆匆,對所有人的目光都渾若不察,直奔興旺牙行,進門兒就拔劍直指夥計嚷道你老實給我說,昨個兒的那批貨是回事打量著我不在家,就欺負我爹娘老實是不是?」
「哎呦,這不是雲依姑娘,今個兒風把您給吹來了。」夥計對著亮閃閃的劍尖半點兒也不覺得驚訝,手下繼續擦著櫃檯,完全不當回事兒地打著招呼。
「你少跟我嬉皮笑臉的,前幾日經過你們牙行賣的那批貨,銀貨兩訖了昨個兒為又去退貨,我昨晚一看,下面的貨都已經被換成便宜貨了,你們今個兒得給我個說法,不然我就砸了你的店面。」
「雲依姑娘,你這話可就是不講理了,我們牙行也不過是幫你們牽線搭橋,買賣做成做不成的,還得你們雙方認可才行,不管是貨有問題還是錢有問題,都是你們雙方的事兒,你也不是頭一天做買賣了,哪有為了這樣的事兒來找我們牙行的。」夥計聽了雲依的話頓時也不樂意了,臉上剛才的笑也收了起來。
「若是我們自家的事兒,我自然不會來找你,昨個兒可是你們牙行的夥計領人上門退貨的,所以我爹娘才信了你們的鬼話,只看了上頭的貨沒問題就答應了退貨,如今裡面的都已經貨不對板,你們總不能就這樣一推三六五,都撇乾淨了吧!」
「哪個夥計去的你找誰去,反正不是我,我們今個兒還要開門做生意呢,姑娘,您好走不送。」夥計越發不耐煩起來,今個兒掌柜的特意交代了,要打南邊兒來個大客商,所以他才這麼勤快地打掃店面,被雲依糾纏不放倒沒,可萬一等會兒那大客商來了,被她鬧得對自家牙行印象不好了,那可就耽誤大事兒了。
「你……」雲依氣結,但她拿著劍本來就只是嚇唬人的,也不能當真把店給砸了,最後只能退一步道,「你只要告訴我,退我家貨的到底是人,我就也不找你們牙行的麻煩了,大不了以後都不在你家做生意了。」
夥計聞言一笑,心道,你家那點兒小打小鬧的買賣,誰稀罕,不過嘴上卻不能這樣說,眼睛咕嚕嚕轉了幾轉,瞥見一個年輕後生從店門前路過,一看打扮就是外鄉人,穿得不好不壞,身後也沒跟著夥計,不像是有來頭的,便隨便一指說看見沒有,就是剛走的那人。」
好巧不巧,那人卻正是來太邑府查看商機的栓子。
雲依順著那夥計的手望出去,只看見個年輕男子的背影,也沒多想拔腳就追了出去。
「你站住!」雲依橫劍攔住男子的去路。
「呦,小姑娘,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拔劍攔住小爺的去路,可是看小爺生得玉樹臨風,想要劫回家去做夫君不成?」栓子心裡一愣,嘴上卻笑嘻嘻地調笑道,「早就聽說西北民風彪悍,連妹子都熱火火的潑辣,果然名不虛傳。」
「你……」雲依一下子漲紅了臉,不該說是好,她雖說是比中原的女子潑辣,卻也從未聽過這樣的露骨的調笑,手腳都快不如何擺放才好了,剛才攔路的氣勢半分都沒了。
栓子見狀不由得笑了,露出一排雪白整齊的牙齒,問這位姑娘,咱們非親非故,也無冤無仇,你平白無故地攔住在下,不知所為何事?」
「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做事偏得那樣下作,用這種法子騙錢良心過得去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雲依怒氣沖沖地說,「我家又不是大行商,不過是自家上山挖些藥材賣,賺點兒辛苦錢餬口罷了,那麼幾筐貨就算是你以次充好能騙到幾個錢,何苦來欺負我們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