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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9:56 作者: 無名指的束縛
「,其實你根本沒必要那麼怕,咱家雖說沒有大的背景靠山,但是建羽哥的伯父如今在京城可是聖眷優渥。」栓子抿了口茶說。
「人家聖眷如何與咱們有相干,難不成還指望孫大人的伯父能為這點兒小事幫咱們出頭不成。」茉莉全然不理解栓子的意思。
「,你對官場太不了解,咱家跟京城的孫大人的確沒交情,但是大哥是建羽哥的親信這是南邊兒都的事兒,官場的人,最想也最怕的就是搭上關係,不管是轉了幾道彎兒的關係。」栓子見茉莉還是一臉的茫然,便又細說道,「大哥跟建羽哥好得跟一樣,這是江南那邊許多人都的事兒,建羽哥的大伯沒有親生,只這一個侄子是當親栽培的,也是許多人都的,所以你只要讓人你是誰的,其餘的事兒都不用你說,他們就會想了:若是你受了委屈跟大哥告狀,大哥肯定會跟建羽哥說,而建羽哥若是與他大伯提上一句半句不好的話,就會影響某人的仕途……雖然未必真的會有這樣的影響,但是她跟你本也沒有過不去的矛盾,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時而冒那麼大的風險。」
茉莉被他繞得有點兒發暈,不過大致還是聽懂了的,只是有些將信將疑,不過覺得就算不成功也沒壞處,便跟栓子兩個人合計著把這個消息透出去。
兩個人還沒商議出個結果,蘭芝就叩門道奶奶,劉派人來看奶奶,說是還要送奶奶些什物。」
「貓哭耗子假慈悲,這怕是來看我是真病還是裝病的吧!」茉莉沒好氣地啐了一口道,「我起不來身兒,把人領進來吧!」
本來還打算讓栓子先迴避一下,不料他卻也不肯走,只得就這樣叫人進來。
先進門來的是劉身邊的大丫頭紅鸞,進來看到栓子先是一愣,聽了蘭芝的介紹是舅老爺,忙掛起笑容上前行禮道奴婢見過蔣,見過祝少爺。」
「快起來吧!」茉莉客氣道,「大熱天的有事兒還勞動姑娘跑一趟來,真是辛苦了。」
蘭芝當即便遞了賞錢。
紅鸞笑著收了,磕了個頭才起身兒道蔣,我們聽說您身子不適,心裡惦念得很,打發奴婢來給您請安問好,我們還說,身子不好怕是服侍不好蔣老爺,平日裡奶奶那麼客氣大方,我們也得禮尚往來才是,所以送兩個丫頭伺候。」
茉莉沒想到劉會來這一手,聽了這些話一時都怔住了沒反應,還不等回神兒就聽那紅鸞又接著道這兩個丫頭都是打南邊兒買,從小錦衣玉食地供著,琴棋書畫地學著,模樣都是百里挑一的,比一般人家的都還金貴呢,來伺候最是合適。」
嘴裡口口聲聲說的是伺候,但誰也不是傻子,如何又聽不出來這般明顯的意思,茉莉開始還覺得生氣,後來竟是被氣得都笑了出來。
栓子在一邊忽然開口道就是你身後這兩個丫頭?抬起頭來給爺看看。」
兩個丫頭怯生生地抬起了頭,果然都是江南水鄉女子的柔弱模樣,年紀都只有十四五上下,唇紅齒白的倒真是美人坯子。
「切……」栓子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指著下頭的丫頭對茉莉道,「你瞧,如今這樣的丫頭都算金貴了,那二姐身邊兒的白芷還不成了仙女下凡?乾脆我去把白芷討來給你算了,也免得這些略齊頭整臉的就巴巴兒地地往家裡拱,往床上瞧……」
這話說得就著實是不客氣了,兩個丫頭都小臉兒都白了,紅鸞的臉上更是青一陣紫一陣的,她又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不敢擅自胡亂改變決定,只得儘量維持笑意道瞧祝少爺這話說得,只是留下伺候蔣罷了,還……」
「得了,就你這點兒道行,傻子才會被你騙。」栓子翹著腿道,「我大哥和二姐都在南邊兒,不敢說都見過,卻也不至於這麼眼皮子淺,這種姿色的丫頭,別說是我姐夫,即便是我都瞧不上,以後還是少弄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兒,鬧開了大家沒臉,我們卻是不怕的。」
紅鸞被栓子的一番話弄得懵了,不這位主兒到底是個來頭,一句頂著一句的說,半點兒也沒給自家面子。
栓子不等她,從懷裡掏出個信封,揚手丟給她道我大哥拜上你們大人的,你順便給捎吧,也深得我再去跑一趟了。」
紅鸞這回是徹底被弄懵了,完全搞不懂栓子是來頭,雖然拜上兩個字用得還算是敬語,卻又沒有尊重的語氣,結果只見信封背面火漆封得嚴實,就也斷了偷看的念頭,開口道奴婢一定把信送到老爺手上。」說罷便準備告辭。
栓子在屋裡中氣十足地嚷把這兩個丫頭帶走,我家用不著這樣兒的。」
紅鸞的腳下一個踉蹌,幾乎絆倒在庭院裡,最後領著兩個丫頭灰溜溜地復命。
劉開始火冒三丈,差點兒不等紅鸞說完就把人拖出去打,紅鸞急忙加快了語速,把事兒前前後後說了個明白清楚。
劉這才若有所思地道難道蔣家是有背景的?竟然這般有恃無恐,難怪之前那個跟他家較好,原來竟是這樣的緣故。
劉大人看過信之後也沒提內容,只對妻子道:你以後跟那個蔣好生相處。」
茉莉事後也問過栓子,那封信里寫了,到底是誰上寫的……栓子只笑著說天機不可泄露,便守口如瓶地如何也不肯說。
不過茉莉的日子卻的確好過起來,城裡的中衛也終於見識了劉的態度轉變,之前還嫌棄得不行,剛過了不到幾日,便開始主動示好起來,著實讓人無法理解。
原本一門心思想要討好的人,如今一下子摸不著頭腦,都開始拉開距離觀望情況。
從頭到尾一直被蒙在鼓裡的就只有蔣世彥,過了小半個月,他美滋滋地對茉莉道還是有辦法,不管是樣兒的人來這裡做知府,你都能擺平,最近生意上順利得不行,他們那邊更是一次都沒有刁難。」
茉莉聞言也只露出個淡淡的笑意,並沒有把內情說與他的打算。夜裡看著蔣世彥熟睡的模樣,輕聲道家是要靠咱們二人共同撐起來的,我不介意做你背後的,但我也會用的方法守護你和咱們的家。」
【博榮番外】★誤會(上)
時近中秋,秋高氣慡,院中的桂花樹枝椏繁茂,沉甸甸地綴滿花朵,隨著秋風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兩個穿紅著綠的丫頭,肘彎處挽著籃子,站在高凳上翼翼地采著桂花,小秀坐在廊下,看著看著就走了神兒……
最近這一個月博榮總是神神秘秘的,以往衙門裡的公事辦完就,如今卻一日晚過一日,後找的藉口卻還都是差不多的,不是說跟同僚去吃酒就說有商戶請客吃飯,可是每晚身上又沒有酒氣。
小秀也不是不是多心,總覺得這兩天博榮的時候,身上有一股子的脂粉香氣……每每想到這兒,她心裡就是說不出的滋味。
按說以博榮的身份和如今家裡的條件,若換做別人早就指不定養了多少個妾室了,博榮卻一直只有一個,平時沒少被別的官員羨慕。如今膝下兒女成雙,而且孩子都已經不小了,按說自個兒都該張羅著給他納妾。
可但凡是個就沒有能這樣大度的,但小秀自問,若博榮當真領人,只要是個老老實實過日子不挑事兒的,也絕不會容不下人,偏生就要遮遮掩掩的,讓人猜來猜去的焦心不已。
「奶奶,摘了兩籃子了,您瞧著夠不夠?」丫頭捧著籃子問。
小秀看都不不看地說夠了,拿下去洗淨醃起來就是了。」說罷魂不守舍地回房去了。
晚上博榮果然又是極晚才,進門就打發丫頭燒水說要沐浴。
小秀心裡一動便跟著,從丫頭手裡接過換下的衣裳,捧起來聞聞果然又有股子淡淡的香氣,里外翻看卻又沒看出有別的不妥,她心裡越發如貓爪一般。
「爺。」小秀乾脆拿著澡豆等物進去,「最近這樣的忙,日日都這麼晚。」
「這不是快中秋了嗎,亂七八糟的雜事兒就多,那些個請客吃酒的,躲都躲不開。」博榮見小秀進來先是一愣,然後飛快地說道。
小秀聽著他這話倒像是提前準備好來堵自個兒嘴的,一邊伸手幫他搓背一邊道有件事兒,你從來沒提我也沒說過,可這幾日我尋思著,也是該考慮考慮的。」
博榮壓根兒沒往別處想,趴在木桶沿兒上略有些昏昏欲睡地問事兒啊?家裡的事兒你拿主意就是了,用不著事事問我的。」
「如今寶兒和栗子年紀都大了,家裡事事也都順遂,隨著孫大人的官越做越大,你也一直跟著水漲船高……」小秀覺得自個兒嘴裡好似含著口黃連,從舌尖兒一直苦到心裡,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我尋思著,該是時候給你納兩房侍妾了。」
博榮被這話驚得一個激靈,剛才的困勁兒全都沒了,扭頭看著小秀驚訝地說你這是了,可是有人在背後說閒話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那些人亂七八糟的話不要理會,咱們自個兒把日子過好比都強,我以前沒動過納妾的主意,以後娿沒這個打算,你以後用不著在這種事兒上花心思琢磨。」
聽了博榮這番話,小秀卻也沒覺得太過安心,但還是勉強點點頭,伺候博榮洗完澡,兩個人回房後背對而眠。
博榮那邊漸漸響起了輕微的鼾聲,小秀卻是盯著帳頂直到天明。
接連兩日睡不好覺,眼下的青痕就已經有些遮掩不住,整個人精神不濟,做事也是漏百出,把中秋的節禮弄了好幾處,好在身邊的大丫頭細心,一一都給核對了出來。
小秀乾脆把手裡的往桌上一丟,整個人靠在羅漢床上,抬手蓋住了眼睛,心煩意亂的恨不能找個人發頓火解解氣。
身邊兩個丫頭面面相覷,雖說跟在小秀身邊有些年頭了,自問對她的心思勉強能猜中個七八分,可這次的情緒卻著實來得莫名,也沒看出有不妥,連想要勸解都不如何開口。
屋裡安靜了半晌,一個丫頭咬牙上前道奶奶,奴婢還記得二姑奶奶上的時候還念叨,這桂花時候才開,今個兒天氣好,不如奶奶出去走走,把前兩日醃的桂花蜜給二姑奶奶送些可好?」
聽丫頭提起荷花,小秀這才有了點兒反應,尋思自個兒想不出如何是好,倒不如跟荷花念叨念叨,她從小腦子就好使,在博榮面前也說得上話,說不定能給點兒建議。
這念頭一起來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小秀起身兒一疊聲地吩咐道你們再去采點兒新鮮的桂花,然後把那日做的桂花蜜和桂花糖各拿兩罈子,叫外頭備車,我回房去換身兒衣裳咱們就走,你們都麻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