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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9:56 作者: 無名指的束縛
    「你趕緊去請大夫吧!」王氏又氣又急,雖然當初半夏跟齊鵬攪在一起她很是不喜,但是孩子都有了還能說什麼,好在不過是做小罷了,可是好好兒的孩子又被鬧成這樣,如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保得住。

    不多時大夫就請了回來,齊母和荷花這邊也得到了消息,荷花打發丫頭過去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又給拿了二兩銀子說是給半夏補身體,便丟開手不去理會,那邊好壞也都是他們自個兒鬧的。

    齊母聽了消息卻惱火得很,荷花如今正有孕在身,那邊卻鬧得孩子小產,著實太不吉利,心裡反倒後悔沒有早些想出法子把人打發走。

    這邊派人去告訴荷花,不許她到後面去,這邊也打發人過去看看情形如何,並拿了些補身子的藥材過去。

    小真去了沒多久便回來了,滿臉慍色地進門就老大不樂意地回道:「奶奶,是表少爺跟半夏吵鬧,表少爺推了半夏一把,結果把肚子撞在桌角上了,當時就見了紅,大夫說孩子是保不住了的,開了藥讓她把胎落乾淨,又開了些溫補的藥。銀子奴婢給了表太太,奶奶交代的話也都學給她聽了,奴婢見沒旁的事兒便回來了。」

    「一臉誰欠了你錢的模樣,有什麼話就一起說出來吧,免得憋死你。」荷花見她一臉我還想告狀的模樣,忍不住嗔道,「說罷!」

    「表少爺著實不像個話,雖說半夏不是他明媒正娶過門的,好歹也是當初他倆你情我願勾搭上的,如今孩子沒了他也不見難受,反倒還腆著臉來問奴婢白芷的事兒,奴婢恨不能扇他兩記耳光。」小真氣哼哼地說。

    「罷了,再過幾日他們就回北邊兒去了,咱們且忍這幾日吧!」荷花息事寧人道。

    白芷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二表少爺,您怎麼在這裡。」

    小真聞言趕緊從窗口朝外看去,果然見齊松在廊下探頭探腦的。

    齊松與齊鵬雖說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品性上卻是截然不同,平素十分乖巧,讀書也知道上進,顧先生也誇讚過他幾次,所以荷花屋裡的人對他的印象都還不錯。

    小真見果然只有齊松一個人,便朝他招招手,示意他上樓去。

    齊松有些小心翼翼地上來,見到荷花先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嫂子,然後才問:「嫂子,我聽爹娘說,我們要回北邊兒去了,那……那我是不是就不能繼續跟顧先生識字念書了?」

    荷花聽了這話,再看著齊松看向自己的眼神兒,忍不住心裡一酸,不管齊永正和齊鵬人品如何,這個孩子卻是個老實上進的,此時只得安慰道:「到了老家那邊,村子裡就有族學,有許多人在一起讀書,走前我讓顧先生給你布置功課,耽誤些時日不打緊的。」

    手打txt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上門提親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上門提親

    小真把齊松送回去,被他提醒了才忽然發現,表老爺一家離開之後,那顧先生就也要離開齊家了,畢竟沒了學生,家裡總不能白養著一個先生。

    一想到顧先生要走,她頓時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異樣感覺,心裡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空落落地讓人難受。

    小真心裡這樣想著,腳下就已經沿著夾道一直走到後面的院門口,差點兒被台階絆倒才回過神兒來。她下意識地往兩邊看看,幸好周圍都沒人,不然被瞧見實在太丟人了。

    轉身剛要開溜,就聽到後面傳來顧先生熟悉的聲音:「小真姑娘,過來可是有事?」

    小真心裡猛地一跳,腳步頓時停住了,她知道自己此時臉頰一定是漲紅了,所以也不敢回頭,垂頭看著地面道:「也、也沒什麼事,就……哦,對了,奶奶說,讓先生給二表少爺布置些功課在路上做,免得一路回老家去反倒把學的東西都丟光了。」

    顧先生的眼神微微一黯,但還是溫和地應道:「好,我會準備好的,二表少爺是個知道上進的孩子,也很喜歡讀書,若是因為回鄉耽誤了學業,我也覺得很是可惜。」

    「嗯……」小真低低地應了一聲,沒別的話題可說,卻又不捨得抬腳離開,腳尖點著地面的青磚,似乎在期待著身後的人能多說幾句什麼。

    「小真姑娘……」顧先生果然開口叫住了她,聲音中似乎有些遲疑,最後終於下定決定似的,一口氣道,「我家境貧寒,上有老母,下有幼妹,不敢說今後能出人頭地,只能說憑著自己的能力,讓家人過上儘量富足的生活,若是小真姑娘不嫌棄,顧某願意正式與齊夫人提親,三媒六聘娶你過門,不知道姑娘你……」

    小真聽得這話臉頰越發滾燙,羞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後跺跺腳,丟下一句:「你自去提親,問我做什麼。」說罷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顧先生聞言一怔,站在門口沒反應過來,小真這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顧母一直在院子的影壁後面聽著,見人家姑娘都走了,兒子還傻愣愣地站著,忍不住邁步出來道:「你這傻小子,小真姑娘這就已經是答應了,難道你還盼著人家直接說願意不成。」

    「真的嗎?」顧先生有些不敢相信地扭頭看向母親。

    「娘這麼大歲數了,什麼事兒沒見過,若是不答應,何苦聽你說那麼一堆話,早就走了。」顧母說著嘆了口氣,「娘這些日子都看在眼裡,小真是個好姑娘,只是咱家清苦,怕她受不得這份罪。」

    「等我考中舉人,家裡就會好起來了。」顧先生聲音不大,卻十分堅定地說。

    小真紅著臉跑回正房,在門口與走出來的白芷撞了個正著。

    白芷伸手扶住小真,奇怪地問:「小真姐,你的臉早呢麼這樣紅,該不是生病了吧?」

    「沒事兒,是天太熱了。」小真胡亂找了個藉口把白芷搪塞過去,邁步進屋就正對上荷花帶著笑意的眼神兒,臉上不由得又是一紅。

    「這是怎麼了?不過讓你去送齊松,怎麼跟讓人煮熟了似的回來?」荷花開口調笑道。

    「奶奶就會拿奴婢取笑。」小真說著抿了抿唇,害羞地低下頭,聲如蚊吟地道,「奶奶,顧先生說要來跟您提親,要三媒六聘娶奴婢過門。」

    荷花聞言微微一愣,她早就看出顧先生對小真有意,但是沒想到以他的身份會正式地來提親,而不是討回去做個侍妾,不由得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

    不過這些都是擱在心裡的,明面兒上半分不露,沉吟片刻道:「他自來求他的,應不應卻還在我。」

    小真聞言一下子就著急起來,撲通跪在荷花面前道:「奶奶,奴婢……奴婢對顧先生是真心的,求奶奶成全。」

    一旁的苗兒終於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荷花原本還板著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小真有些疑惑地抬起頭,見兩個人都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這才知道是被荷花給逗了,臉上又是羞臊又是尷尬地紅了大片,連耳垂都隱隱泛出紅色。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若是他當真誠心來求娶你,我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荷花說著神色漸漸嚴肅起來,認真地對小真道,「只不過他畢竟是讀書人,今後還是要繼續考取功名的,你自個兒拿定主意,若是以後他當真發達了,是否還能待你一如往昔,卻是誰都說不好的事兒。我不是要在這個時候潑你的冷水,但這都是很現實的事兒,古往今來多少先例,我希望你心裡有個譜,多留個心眼兒,別只一門心思地對他好,首先要學會對自己好,才能讓人敬你重你,明白嗎?」

    小真聽得有些似懂非懂,但是明白荷花這是在提點自己,把話都認真地記在心裡道:「奶奶,奴婢會好生記得奶奶的教誨的。」

    齊永正一家出發的前一日,果然有媒婆上門來提親,從懷裡掏出糙帖遞給荷花道:「齊夫人,老身今個兒受人所託,上門兒來給您府上的小真姑娘提門親事,要說這樁親事,可真是打著燈籠也難尋的。顧先生如今剛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已經是秀才的功名在身,他朝必能成大器,如今三媒六聘地來求娶,絕對不會辱沒了小真姑娘。」

    荷花著人接了糙帖,又把寫著小真生辰八字的糙帖給了媒婆,笑著說:「大熱天的勞煩您跑一趟,小真從娘家就跟在我身邊,我也一直都是當妹妹對待的,顧先生是個老實上進的人,這大半年來我也都看在眼裡的,他一片誠心,我自然也不會為難,到時候我定按著妹妹成親來陪嫁。」

    媒婆一聽就知道,荷花這是在給小真抬身份,若是以個丫頭的身份出嫁,哪怕嫁妝給帶得再殷實,以後也脫不開這個身份,若是顧先生今後一路高中,小真就難免配不上了,如今說是以妹妹成親來陪嫁,估計就是要認作乾妹妹了,這樣顧家等於娶了個官家小姐,雖說算不得太名正言順的,卻也算是高攀。

    「齊夫人說話就是慡快,其實老身也知道,來走這一趟不過就是個程序,顧先生和小真姑娘兩情相悅,婚後定然也是能情投意合的。」媒婆寒暄了幾句便拿著糙帖離開了,找人合了生辰八字,又各自在家中供奉三日,顧家便來下了定聘之禮。

    荷花趁著下聘禮的日子,單獨找顧先生到花廳說了幾句話:「我知道你現在是誠心待她的,但是今後如何誰也說不好,她早就對你上了心,你們定親我自然是高興的。但是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小真如今的年紀還不算大,我還能再留她兩年,等你參加過鄉試,不管中或不中,只要你心還未變,我就風風光光地把小真嫁去顧家,若是你高中後不願意再娶她,我也不為難你,咱們好合好散,解除了婚約大家乾淨。」

    「齊夫人,我知道你是為了小真打算,不過我也明白我自個兒的心,我一定會高中回來娶她過門的。」顧先生聽了荷花的話也沒有惱,留下了自己的承諾,起身兒沖紗幔後的荷花作揖後離開。

    苗兒在一旁略有些擔憂地道:「奶奶,顧先生不會生氣了吧?」

    「若是這樣便生氣,我怎麼能放心讓小真嫁過去。」荷花擺弄著桌上的茶盞,「你放心好了,我自然是為了小真打算的。」

    苗兒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奴婢不是指摘奶奶。」

    「你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荷花伸手拍了拍苗兒,「小真比你還小呢,如今都有了歸宿,你什麼時候也給我帶個好消息來?」

    「奶奶說得是什麼話。」苗兒的臉色一紅,「奴婢伺候爺和奶奶就好,什麼好消息不好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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