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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9:56 作者: 無名指的束縛
    荷花沒想到茉莉竟繞回來又說了自己,不過細想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便笑著應道:「大姐放心,他如今在城裡念書,娘拘著我也不緊,左右還是能見到的,再不成還寫信呢」

    「那就好,女兒家比不得他們男人,他們成親不過娶一個回來,即便是過得不好,還能再納個三房四妾的,可咱們女兒家一輩子怕也就是嫁這麼一次,嫁過去也是到得別人家裡,比不得在自己父母跟前兒,少不得要百般算計。」

    茉莉今個兒似乎很多的感慨,讓荷花聽得有些心裡慎得慌,趕緊反握了她的手說:「大姐你今個兒是怎麼了?平日裡說話不是挑事兒就是帶刺兒的,一下子這般正經地跟我說話,倒是讓我這麼不習慣了。」

    茉莉難得覺得自個兒像個大人似的囑咐囑咐妹子,沒想到得了荷花這麼一個評價,頓時沒保持住沉穩的形象,沖她大大地翻了個白眼兒說:「你就好心當作驢肝肺吧」

    荷花忙湊過去摟著她的胳膊撒嬌說:「大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你現在有身孕,別想這麼多勞心勞神的事兒,好生養胎才是要緊。」

    說這話方氏端了一大瓷碗的雞蛋羹進屋來,擱在桌上說:「荷花,你陪著你大姐吃點兒,我去準備午飯,你大姐難得回來,你姐倆多說說話,有枝兒幫我就成。」

    姐倆兒在屋裡各用了點兒雞蛋羹,茉莉便把最近家裡從祝永鑫到方氏再到下面幾個小的問了個遍,待問道博榮的時候,荷花忽然想起博榮拿回來的年禮,忙把給茉莉早就包好的一份兒取了出來道:「這是大哥給你的。」

    茉莉連打開瞧都沒瞧地就直接道:「留著給你添嫁妝就是,我什麼都不缺。」

    「你缺不缺也是你家的,這是大哥給你的心意,裡面還有給棗兒的,你總不能連這個都往外推吧?」荷花把東西硬塞到茉莉手裡,「以後我嫁人,你自個兒來添妝奩,添多少我都不帶往外推的」

    「娘,你快來聽聽這個不知羞的,這才什麼時候,就開始算計我的添妝東西了。」茉莉伸手朝荷花的鼻尖兒上颳了一記,然後拆開包袱看裡頭的東西,取了一對兒銀鐲子給棗兒戴上,把那個金項圈又重新包好收了起來,「年紀小戴不得這些金玉的貴重東西,壓了命就不好了,到是白白讓大哥破費。」

    「大哥這回也不知是怎麼了,怕是只留下吃穿用度,剩下的都換了東西回家呢,光是首飾和銀錁子就……」荷花湊上去跟茉莉輕輕地咬耳朵,姐妹兩個咕咕噥噥地在一處說著悄悄話。

    栓子也不知道從哪裡野回來了,跑得滿腦袋是汗,一頭鑽進屋道:「大姐,二姐,你們說啥咧?在家還咬耳朵,我也要聽。」

    方氏以為姊妹倆在說什麼私房話,忙拎著掃帚疙瘩把栓子攆出來道:「趕緊掃掃身上的雪,你大姐身子嬌貴,碰不得這些,你別帶了寒氣進屋。」

    栓子吐了吐舌頭,腳下往外走了,但還是扭頭回去丟了個消息道:「二哥說,朝廷明年要開恩科,他要去考進士咧」

    荷花聽了這話眼睛就是一亮,忙問:「你二哥人呢?」

    「在大姑家跟大姑父說這事兒咧,我聽了個信兒就先跑回來了。」栓子說著就被方氏拎著出去掃雪烤火。

    「博寧年紀太小,中了秀才都是我意料之外的,這麼快再去考舉人……」荷花歡喜過後就開始憂心,博寧學習再好,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茉莉倒是沒往深處想地說:「又不是要往京城千山萬水地去考,不過是在省府,又用不得幾個錢兒,他喜歡就讓他去考唄,不行等下次再來。」

    「博寧自小讀書就好,在學堂里沒人比得過他,先生也總是誇獎,小小年紀就中了秀才,還是頭一名,我是怕他興致勃勃地去考,若是考不過太受打擊。」荷花嘆了口氣道。

    「你就是愛咸吃蘿蔔淡操心」茉莉壓根兒就沒理會荷花的感慨,白了她一眼說,「咱家的孩子都是土裡泥里摔打著長起來的,又不是那城裡的嬌貴小姐少爺,怎麼就跟你說的那麼經不起事兒了,當初大哥去考童生試差點兒都送了命,可不也都過來了?」

    手打txt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上門調戲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上門調戲

    荷花聽了稍一思量倒是也覺得自己太過小心,便笑著說:「就你是個有福的,家裡大事小情都不往心裡去,我就最是那種吃苦受累的,天天瞎操心。」

    茉莉在家吃了午飯,又跟方氏一起歪著說了會兒話,便也就跟著蔣世彥回去了,沒過幾日,蔣家打發人來報喜,說是茉莉又有喜了,方氏把早早兒就備好的東西回了禮,眼看著年也過得差不多了,便準備收拾了回城繼續做買賣去。

    栓子自從閒暇時候跟著荷花學算帳,對念書就有些越發不上心思了,荷花聽祝大姐說了一次,便趁著走前對栓子耳提面命了一番,並說一日不考中秀才,就不再教他算帳,以後家裡的生意也不許他插手。

    開始栓子還有些不平,後來博寧道:「旁的不論,你只看你二姐,如果不是因為看的書多,哪裡會懂得那麼多賺錢的本事,你不好好念書,以後家裡的買賣即便交到你手上,你也做不好。」

    栓子這才算是服了氣,答應自己會好好念書。

    今年祝永鑫把家裡的地租出去了大半,只留下一些種菜和苞谷的,供城裡的鋪子和自家吃用。

    方氏見狀,乾脆說:「僱人來種也就是了,如今博寧也去城裡念書,咱乾脆把栓子也一道帶過去,左右也有地方住,到時候在城裡給他尋個地方念書就是。」

    荷花思慮了片刻卻說:「地租出去種倒是可行,我之前還琢磨這事兒來著,先去問問齊五叔做不做,若是不做咱們再找旁人。雞鴨這邊有王嬸子管著自是放心的,只是栓子,我還是想讓他留在村里念書,一來城裡人多事雜,二來那邊的學堂也都不知根知底,他如今年紀還小,萬一被什麼人給帶壞了,咱們後悔都來不及。擱在村里不論如何,有大姑和大姑父看顧著,也不會吝著不肯管他,每月給大姑些花費,讓他住大姑家就是了。」

    方氏聽了覺得也對,一到城裡自己就得忙得腳不沾塵的,哪裡還有時間管教孩子,博寧已經大了而且吃住在學院裡自然不必費心,但是這個小的,本來就在城裡鬧得野了心思,再弄過去反倒不好,於是連連點頭說:「還是你心細,比我想得周到。」頓了頓又說,「不過我還尋思著,家裡這些東西,給你備的嫁妝什麼的可怎麼辦,擱在家裡也不放心,難不成都搬去城裡?」

    聽了這話荷花也有些猶豫,想了半晌也沒什麼好主意,就見門帘子一挑,祝大姐進來道:「你們若是信得過我,那就把東西都擱我家西廂房去,一併的給鎖好,鑰匙你們拿走就也是了。」

    方氏忙下炕迎上前說:「瞧大姐說得什麼話,哪裡會信不過你,只不過好幾個箱子,擱在你家那麼占地方,我不好意思開口罷了,如今你都主動張口了,難不成我把送上門的好事往外推?」

    荷花見有了著落,就出去給燒水泡茶,端果子進屋的時候就聽祝大姐跟方氏說:「……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咱爺咱爹能狠下心來,我看著他如今的模樣,卻真是硬不下心腸,我跟你大姐夫商議過,正好學堂里有些個外邊兒來掛著念書的,吃住都在這兒,平時都是你大姐夫晚上去看顧管教,每日也累得不輕,我們一直想踅摸個人幫忙,這回正好叫他住在裡頭,也不用他別的,只看著點兒別出事就好,管他個吃住和穿用,每月給幾個銅板零花也就是了。」

    方氏聽了這話不好接口,不管怎麼說祝老三是祝家的骨血,祝大姐看在骨肉親情的份兒上怎麼安排,自己一個外姓的媳婦如何好插嘴,自然只是笑著點頭說好。

    祝大姐其實也並不是真心想要什麼意見,不過是自己心裡猶豫不決,想找個人來說說。說罷心裡覺得敞亮了,便起來張羅道:「我回家叫你大姐夫來幫你們搬東西,你好生收拾起來。」

    方氏趕緊攔著說:「去找老四就成,他倆弄個車就拉過去了,大姐夫是個念書的,哪裡做得了這樣的活計。」

    東西是一早就收拾好的,祝老四來了之後跟祝永鑫一起,把箱子都抬到車上,趕著牛車拉去了祝大姐家,她家西廂房一直空著,正好幾口箱子放進去鎖了門。

    祝大姐讓方氏拿著鑰匙,方氏推到:「大姐收著就是,萬一有個啥的還得進去照應照應。」

    「那也是。」祝大姐尋思著方氏說的有理,「你既信得過我,我必然給你好生看顧著。」

    方氏趁機又說了想把栓子擱在祝大姐家的事兒。

    祝大姐自然是滿口答應:「那是我親侄兒,有啥可說的,你若是不擱在我這兒我還惱你呢」

    隨後祝永鑫又去尋齊老五,他聽說是給種菜和苞谷,滿口應下來說:「這活兒不重,我能幹得」兩下講好了工錢,到里正面前立了個文書,就算是把事兒訂了下來。

    栓子對只把自己留下的事兒有些不滿,但是村里跟他同年的夥伴多,尤其是虎子也在,他就只嘟著嘴彆扭了幾句,就也拋開了去。

    這些事兒都弄妥當了之後,辭別了家裡的老人,一家子就都往城裡去了。

    如今學院還在放年假,可博寧自從知道了今年秋天會有恩科,便開始埋頭苦讀,荷花不得不總去送個湯水點心,逼著他歇會兒才行。

    「你如今年紀還小,那麼急著去考進士做什麼,這些天黑天白日的念書,累壞了身子可怎麼是好?」這句話幾乎都被荷花天天掛在嘴邊念叨。

    博寧每次都只是笑著說好,卻依舊我行我素地做自己的事。

    荷花拿他沒有法子,背後跟方氏抱怨道:「小屁孩兒現在長大了,越發有自己的主意了,油鹽不進的。」

    方氏笑著拍拍她道:「你自己還不也是個小屁孩兒,你的主意比他還正呢他知道上進是好事兒,不過你也看著點兒別讓他累壞了就是了。」

    見方氏左右都不偏幫的,荷花也沒了奈何,只儘量弄些核桃仁兒或是清蒸魚什麼的給博寧補腦子。

    鋪子裡大半個月無人住,雖說算不得髒,可凍得里外都涼透了,里外都點了爐子暖屋子,祝永鑫在外面把桌椅板凳拾掇了幾下,娘兒幾個在後面收拾了廚下的鍋碗瓢盆就開門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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