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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9:56 作者: 無名指的束縛
    楊氏被問得一愣,然後撇嘴道:「我是沒去,可如今全村里都傳遍了,我咋就不能知道,還被人編成了順口溜到處說。你說說你,最近正到處托人給你說媳婦呢,你就鬧個這事兒出來,到時候咋給你說親?不夠被人笑話的」

    老四家的正在灶間做飯,見楊氏訓大哥也不好開口,便悄悄抬腳朝蹲在地上的祝老四踢了一下,示意他開口說和說和。

    祝老四往鍋底坑敲打了幾下菸袋道:「娘,差不多就得了,大哥本來就是個直性子,你跟他生氣還不是白白的氣著自己。」

    林氏又伸腳踹了他一下,自己緊接著開口道:「娘,村里那些人就是樂意瞎說,因為看咱家日子過得好了,眼紅的多了去了,自然是要在背後說閒話的。而且凡事咱都得兩面兒地看,大哥這樣也說明他是個忠厚感恩的人,許是更讓人覺得合心呢」說罷又去岔開楊氏的注意力道:「娘讓我去我娘家那邊幫著問問,我娘可是給好生打聽了,說是有個老姑娘,年紀差不多的時候爹病了,伺候了兩年過世後守孝,好容易要出了孝期,結果娘又病倒了,拖著個藥罐子自然沒人說親,後來娘也沒了,就又繼續守孝,如今剛出孝大半年,年紀二十九,說不到好人家了,人倒是個利落能幹的,娘覺得如何?」

    「聽你說著倒是個孝順的,不過是不是命硬啊?咋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沒了爹娘?」楊氏有些猶豫地說,然後去看祝老大,「老大,你咋說?」

    「什麼命硬不命硬的我倒是沒啥的,人家外頭還有說我克妻的呢……」祝老大說著有些不太好意思,頓了頓又道,「只要人好就行,娘先去相看相看,然後合個八字看看……」

    「那也行,我先尋個機會去看看親家母,順便去相看一下,其實我也沒啥別的要求,只要是個踏實過日子的就行,左右博凱已經成親,博源也大了,不怕後娘不給好臉色,大不了我還能看著博源幾年,只要對你好,踏實跟你過日子,娘就放心了。」

    既然得了祝老大的準話,楊氏便心急火燎地急著要去,第二天一大早,林氏陪著楊氏回娘家去相看那個老姑娘,祝永鑫全家回到城裡繼續開門兒做生意,因為天氣一天熱似一天,方氏就怕自家的鋪子裡有什麼東西不新鮮,每日都不敢多做,寧可不夠賣費事再做,也不敢做多了放著賣。食材也都是現買現用,從不敢買多了擱過夜,好在離著鋪子攤子都很近,還算是方便。

    因為灶間忙不過來,所以又雇了個小媳婦來刷鍋刷碗,荷花每日都來盯著,讓她勤換水,洗乾淨,又讓祝永鑫編了幾個大笸籮,擱著晾碗筷用,每日都清洗晾曬,生怕因為廚下什麼不乾淨讓人吃壞了肚子。

    周圍的小攤位有些吃壞了肚子的人來鬧,方氏每每看見都越發驚醒,在家也總念叨,吃的東西定要乾淨,荷花乾脆去買了一匹稍微稀疏的紗布,替換了窗紙繃在窗戶上,蚊蟲飛不進來,屋裡還算是通風透氣,窗戶都繃好了好剩下一些,便讓祝永鑫做了幾個傘撐子模樣的,繃上紗布放在大堂遮擋小菜醃菜,一時間引得更多人上門吃飯,周圍的鋪子也都紛紛效仿。

    因為早晚溫差太大,北邊兒一般初夏是比較舒適的,中午不熱晚上不冷,花糙也漸漸繁茂,很是舒心的時候,所以荷花每年也最喜歡初夏。可今年的初夏卻是過得極快,似乎都沒覺得多少舒慡,就已經進入了酷熱的天氣。

    因為天氣太熱,湯麵的生意差了許多,蓋飯賣得還好,但是生意也是沒有冬日裡好,所以這幾日方氏買的食材也都比往常少了一些。誰料這日傍晚開始,吃飯的人突然多了起來,一時間什麼東西都不夠用起來,方氏打發了祝永鑫去買菜,後來連肉都不夠起來,見祝永鑫還沒回來,便打發了荷花去買。

    方氏催地發急,外頭的客人還在等著,荷花也不敢耽誤,可又不敢在外頭亂跑,只得快步到了生肉攤子那邊,見馬大嬸家的已經賣光收拾了攤子,顧不得寒暄,只打了個招呼便到不遠處那家去買。

    因著這會兒天光不是太亮,她也只低頭看肉,倒是沒發覺那看攤子的老闆娘一直在打量自己,只挑了兩條瘦肉一條五花肉,讓老闆娘用糙繩拴好,拎著肉付錢轉身就走,正跟迎面走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實在對不住,我急著趕時間。」荷花俯身道歉,就急匆匆地跑回了鋪子。

    被撞的那人是個壯實的年輕男子,站在原地望向荷花離開的方向,直到瞧不見她挺秀的身影,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嘴邊露出個看不住意味的笑容,自言自語道:「荷花,竟真是你,這該說是緣分未盡,還是冤家路窄?」

    手打txt 公告:十分抱歉,今天恢復更新

    公告:十分抱歉,今天恢復更新

    前天眼瞼上鼓出來一個癤子還是什麼的,一眨眼就磨眼睛,左眼不停地流眼淚,開了藥不讓費眼睛,結果就歇了兩天,總覺得似乎忘了點什麼,今天被人問起才想到忘記請假,吐血,今晚恢復更新,十分抱歉

    手打txt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上門找茬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上門找茬

    楊氏去給祝老大相看媳婦,那姑娘模樣雖然並不出挑,但是五官端正看著很是憨厚。家裡雖然窮卻打理得乾淨,說話做事也都麻利的模樣,門上窗上都掛著她自個兒繡的帘子,手藝瞧上去很是不錯,聽說平時總是做繡品拿出去賣錢貼補家用,雖說從未下地做過農活,但是屋裡內外的活計都是拿得起的。總體來說楊氏還算滿意,原本打算回去再合計合計,可後來聽林氏的娘說,已經有別人家去打聽過親事了,楊氏便又著急起來。

    回村之後不待回家便先去找了金媒婆,說清楚那老姑娘家住的地方,讓她上門去幫著提親先合一下八字,若是八字無礙便能再上門提親了。

    離著秋闈的日子還有近三個月,方氏就開始抑制不住地各種緊張,時常做著做著事情就走神了。荷花看著進了六月,便找人給茉莉捎了個信兒,讓她趁著六月六回娘家一趟,正好也趁機讓方氏回村里去散散心。

    這天早晨剛開了鋪子門不久,吃早飯的人還是不少的,忙過了早晨的那一陣子,稍稍鬆快了下來,荷花在後頭幫著對帳,茉莉打發了人來送信兒,說是初六要回門,問方氏是回齊家村還是到城裡來。

    方氏見茉莉要回門,高興得很,不想讓她們小倆口進城奔波,便跟那送信的人說:「回齊家村便是了,我正好也回去兩日,」

    等送信的人走後,方氏便開始合計著要不要帶什麼東西給茉莉,這樣一來倒是沖淡了許多擔心和緊張,中午的時候外頭吃飯的人又多了起來,後廚也頓時忙了起來,荷花也收好帳本出去幫手切菜。

    還不到正午時分,外面就傳來了騷亂聲,荷花借著端菜出去看個究竟,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抓著衣領,面色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周圍吃飯的人也都放下手裡的筷子,面露驚一地看著在地上打滾的男人。

    旁邊兩個年輕男子,似乎是跟那男人一起來的,這會兒正在大吵大鬧,說是吃了店裡的東西就變成這樣,要店主出來討個說法。

    博凱極力想要穩住店裡的局面,想叫這幾個人到後面屋裡再說,不過他們只顧著吵鬧叫嚷,壓根兒不理會博凱的勸阻,店裡的其他顧客也都開始吵吵嚷嚷,場面很是失控。

    荷花湊上去對博凱耳語了幾句,然後他就大聲嚷道:「現在店裡出了這樣的事,不管是不是我們店裡吃食的問題,都得先請大夫報官才行,這樣也能儘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能讓大家以後放心地在我家店裡吃飯。今天中午影響大家吃飯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店裡已經點了吃食的,今天的飯錢都免了,算是我們店裡給大家壓驚賠罪。」

    這樣一來,店裡的吵嚷聲降低了許多,有些擔心吃食不乾淨的人聽說不算錢,就也不好意思再鬧,紛紛起身離開了。也有人覺得不妨事,便留下繼續吃飯,不過也都不再吵鬧起鬨。

    荷花便又說:「博凱哥,你去附近請個大夫來給瞧瞧,我去找金差爺,先報了官再說,無論如何今天的事得弄個水落石出,不能讓咱家鋪子平白無故地背了這麼個黑鍋。」

    「四丫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平白無故地背了黑鍋」其中一個青年伸手就要來推搡荷花,「我大哥吃了你家的東西,現在口吐白沫腹痛不止的,你還在一邊說風涼話?拿官差嚇唬誰啊,官府又不是你家開的,你以為有差爺來我們就怕你啊?」

    荷花退到櫃檯里,沉著臉道:「青天白日的,鋪子裡還有這麼多客人,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我家給你請了大夫,還主動請了官差要給你們一個公道,你反倒還惱羞成怒的算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你們自己心裡有鬼?怕看大夫還是怕見官差?」

    因為荷花家鋪子在附近的口碑一向不錯,連吃壞了肚子的人都沒有,再加上剛才荷花的一番舉動,都是誠心解決問題的態度,所以這會兒留下的客人聽了這話,便都開始向著荷花家說話。

    荷花便也趁機放軟了語氣道:「我知道你們的大哥現在不舒服,所以你們心裡著急脾氣肯定也不會好,不過我家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地開門做生意,也是誠心誠意地想要解決問題的,現在我大哥出去請大夫,後面店里只有我娘和幾個幫廚的人,你對我大吵大嚷,也解決不了問題的。」

    話音剛落,還不等那人再說什麼,金巡捕就從外面進來道:「怎麼回事?」

    荷花忙迎上去道:「金巡捕,您來的正好,剛才這位客人在我們店裡吃了幾口面,然後就倒地不起,說是腹痛如絞,一直在地上滾來滾去,我堂哥已經去請大夫了。」

    「嗯,我剛才正要過來吃飯,遇見你堂哥過去,他已經跟我說了事情前後的經過,所以我讓他去叫大夫,我先過來看看。」金巡捕說著便低頭去查看那還在地上打滾的男人,見他雖然口吐白沫哀號不止,臉色卻還紅潤不像是有什麼問題,心裡就已經明白了,這分明就是個下套子騙錢的,也難怪那些人一看到自己來,臉色就都很是不自在。

    不過他心裡也很是奇怪,這家店的背後老闆是孫公子,官府里的人全都知道,也都跟城裡四下的混混頭子打了招呼,如今卻還有人來碰瓷鬧事,還真是奇怪得很,不過這幾個人都看著眼生,不像是附近的慣犯。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想這麼多的時候,博凱已經帶著大夫到了店裡,伸手要給地上那人把脈,可那人卻翻滾著不肯配合,更是讓人心裡疑竇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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