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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9:56 作者: 無名指的束縛
    「當然是吃苞谷麵餅子了,別的你隨便做就是了。」孫建羽說罷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自嘲地說,「說來也是奇怪,不知道為啥就覺得那東西好吃得緊,我在家連白面的餅子都不愛吃呢」

    「你那是好東西吃多了,偶爾吃一次農家菜覺得新鮮,若是讓你天天吃,你老早就厭棄了。」荷花把盆里的衣服使勁兒擰去水分,抖了抖搭在院兒里扯的繩子上,潑了盆里的水,在圍裙上擦擦手上的水珠,起身兒準備去做飯。

    秋後還沒入冬的時候,算是菜還比較豐富的時節,各家都在曬菜乾,留著下雪以後再吃,方氏也在屋裡弄木盆種了些蔥蒜,自家平時吃個新鮮,見孫建羽來了,便把蒜苗全都貼根兒剪了,洗洗準備炒肉片用。

    荷花去盛了苞谷面兒,因為這兩年家裡苞谷種得挺多,而每年去交糧食或是賣糧食的時候都只認高粱,苞谷就都留下自家當主糧吃,苞谷面兒也是祝永鑫自己拉出去找人磨的,全都磨得細細的,回家後又過了細篩,什麼皮子之類的都篩出去餵雞,剩下的全都是細細地面兒,做出來的東西口感自然也都是很好的。

    依舊是扁豆燉肉貼餅子,在地窖子裡醃得酸菜,既入味兒又脆生,方氏燉了一大盆端上來,撒上烤過的紅辣椒,把孫建羽吃得滿頭冒汗,卻又不捨得放下碗,還跟祝永鑫和博榮一起喝了小半壇酒。吃得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直抱著肚子說吃得太撐,要出去溜達活動一下,順便消消食兒。

    荷花想問他那八品齋的事兒,便也說要跟著一起去,果然走出家門沒多久,在曬穀場上亂溜達的時候,孫建羽忽然就說:「八品齋那邊的事情已經都妥當了,今年種蘑菇需要準備什麼,你家也可以開始忙活了。」

    「東西都準備了,只是……我很好奇,八品齋那邊你到底是怎麼處置的?」荷花眨巴著眼睛看著孫建羽問。

    「我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處置八品齋那邊的人,不過是他們的東家在京里出事了罷了,我之前也只是聽到些風聲,所以也沒敢說得太過肯定,他們老闆那邊出事之後,我找人在城裡清了清,把那些個去你家那院子探頭探腦地打探過的人全都收拾了,以前不過是按兵不動,如今既然他們打從根兒上出事了,自然也要一口氣把他們打得怕了,以後就不敢再來鬧事了。」

    雖然孫建羽說得輕描淡寫地不當回事,但是荷花還是覺得這裡頭的水果然很深,不是自家能跟著去攙和的,看來掛靠在孫家目前看來還是個不錯的出路,只不過不知道這棵乘涼的大樹,能讓自家乘涼多久,會不會樹倒人傷。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也不是該胡思亂想的時候,荷花聽到事情都處理利索了,心情也頓時好了不少,說話的語氣也隨之輕快了起來,問孫建羽說:「這事兒你讓我哥捎信兒回來不就是了,還用的著自己跑來?還說不是為了吃苞谷面兒餅子?你也不怕你家裡人擔心呢?」

    「沒事兒,家裡這兩天鬧開了鍋,誰顧得上管我啊」孫建羽的語氣頓時變得有些怪異,「我爹新接了個比我大三歲的姨娘進門,正吵得熱鬧呢」

    「……」荷花聽了這話頓時有些不知說什麼才好,半晌才道,「那、那你更應該在家陪陪你母親才是啊」

    「我娘?」孫建羽聞言挑眉笑道,「我娘才沒空搭理她們呢,不過是下面的幾個姨娘侍妾的吵鬧,我娘素來都不管這些事的,吵得厲害了便叫去斥責幾句,鬧得不過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荷花聞言默然,難道這就是高門大戶的生活嗎?看著自己的丈夫左一個、右一個的把女人接進門,隨著自己的年華漸漸逝去,可無論什麼時候,進門兒的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難怪孫建羽的娘那麼信佛,當初還聽說是一年裡怕是有半年是在吃齋禮佛,還時常去廟裡住一陣子,也許就是為了這個緣故吧

    孫建羽晚上喝的酒這會兒似乎有些發了出來,伸手勾住了博榮的脖子繼續道:「博榮,我跟你說,我就一直覺得,娶正妻就該娶我娘這樣的大家閨秀,又能生得出兒子,又能管得住家,還不吵不鬧不妒忌……男人,在外頭忙三忙四的,家裡不就圖個安寧嘛,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不喜歡了就換一個,可這正妻卻是不好隨便說不要就不要的,說出去也丟人不是?其實你老婆看著也像是個懂事的,不過就是不知道善妒不善妒了,你以後若是跟我去了任上,還是讓你老婆在家看孩子照顧你爹娘……」

    博榮聽他越說越不像話,趕緊攔著道:「你今個兒是喝多了吧?趕緊回去洗把臉睡下吧,不然明個兒該頭疼了。」

    手打txt 第二百三十八章 媒婆挨打

    第二百三十八章 媒婆挨打【補更昨天的】

    感謝親們的好人卡和巧克力,麼麼大家,小無會努力碼字不讓大家失望的~昨晚因為胃疼得厲害,所以說了還有一更結果到現在才發出來,實在抱歉

    順便說,VIP讀者群號:147538025,敲門磚:女主名,喜歡歡田喜地、喜歡荷花的親們可以進來玩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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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見他這樣心裡有點兒疑惑,上次齊錦棠走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喝了那麼多酒,孫建羽都不過是微微有些醉意,怎麼這回喝了這麼點兒就醉得開始亂說話了?不過上次喝的是桂花釀,這回喝的是鄉下的燒酒,也許勁頭是大了點兒,也可能是他心裡覺得鬱悶吧?

    「大哥,咱們回去吧,煮碗醒酒湯給建羽哥喝。」荷花建議道。

    孫建羽似乎當真醉得不輕,幾乎是被博榮連抱帶扶地弄回了家,方氏見了趕緊把西屋給鋪了被褥讓人躺下,跟博榮說:「你晚上跟孫公子就先睡西屋吧,讓荷花去跟她嫂子住一夜。」又回頭嗔怪祝永鑫道,「你說說,吃飯就吃飯,你拉著兩個孩子喝什麼酒啊」

    祝永鑫很無辜地摸摸後腦勺道:「也沒喝多少啊」

    方氏身後擰了他一把說:「你以為都跟你那麼大的酒量啊」

    「爹,娘,這邊我照應著就是了,你們累了一天都會去歇著吧」博榮把方氏和祝永鑫勸走了。

    荷花去灶間煮醒酒湯,博榮也端了盆兌熱水打算給孫建羽擦臉,屋裡頓時就靜了下來,孫建羽原本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開始眼神還是迷離著的,見屋裡當真沒人,這才陡然地清明起來,翻身起來,扭頭便看到炕桌上鋪開的筆墨紙硯,上頭應該是荷花寫的字,屋裡的光線很暗,離著稍微遠點兒就瞧不分明,但是看著大概的樣子像是簪花小楷,探身想湊近了去看,剛靠近就聽見腳步聲,趕緊順勢趴在了桌上。

    博榮端著盆進屋,見他不好好躺著卻是歪著趴在了桌上,趕緊又放下盆去扶,嘴裡忍不住道:「你今個兒這是怎麼了,酒量淺了不說,酒品也變得這樣差,可真是稀奇。」

    荷花端了醒酒湯進屋,幫博榮一起給孫建羽灌了下去,而後看著他翻身睡去,才上炕去收拾炕桌上的東西,然後對博榮道:「大哥,孫家是大戶人家,三妻四妾的也都是常有的,咱家不過是寒門小戶,可不作興那一套東西,你以後若是敢弄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進門,可別怪我站在嫂子那邊。」

    「瞎說什麼呢」博榮趕緊瞪她道,「你等會兒可不許跟你嫂子瞎說,那不過是建羽的醉話罷了。」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荷花把炕桌立到角落處放好,又鋪了一床被褥對博榮說,「大哥也早點兒睡吧,我過去找嫂子和寶兒。」

    第二天一早,荷花剛抱著寶兒出了東廂的門兒,就見孫建羽已經在院裡蘸著青鹽漱口,便上前招呼道:「建羽哥,這麼早就起了?頭疼不?」

    「沒事兒,昨天就是喝得有點兒急了,再出去一吹風就上了頭。」孫建羽吐掉嘴裡的水,扯著脖子上的手巾擦了擦嘴,若不是那細皮嫩肉的模樣和精美的衣服,倒還真有點兒鄉下人的做派,不過這動作擱在他身上卻也只會讓人覺得是不拘小節,半分也不顯得粗俗。

    寶兒看著孫建羽似乎很是開心,從荷花懷裡探身過去抓他腰間的荷包,荷花趕緊把寶兒的小手抓回來,親親她的額頭說:「寶兒乖,可不許抓別人的東西,小姑抱你去找奶奶,咱看看糊糊熬好沒有。」

    孫建羽卻直接解了腰間的荷包,塞到寶兒的手裡道:「寶兒喜歡就拿著,不過是個荷包,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值得你左攔右擋的。」

    荷花見那如意形的荷包不管是用料還是做工都十分精美,但是上頭繡的花樣兒不過是常見的吉祥圖案罷了,以前似乎也沒注意見他掛過,想來應該是家裡的丫頭婆子什麼做了來戴著玩兒的,又見寶兒小手緊緊地抓著,咧著嘴兒笑得歡暢,便也就沒再推辭,只伸手刮著寶兒的小臉蛋兒說:「你這小丫頭,才多大就開始好美了?」然後伸手扯著荷包上的絛子,給寶兒掛在了胸前,「小姑替你謝謝這位叔叔。」

    寶兒見荷包戴在了自己身上,更覺得開心,拍著小手咿咿呀呀地,只不過誰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那種興高采烈的樣兒,還是讓人能看出她的歡喜。

    孫建羽伸手在寶兒粉質玉琢的小臉蛋兒上捏了一把,笑著說:「一個荷包就給你美稱這樣,再過兩年怕是給你塊兒糖就拐跑了吧?」

    「……」荷花扭頭抱著寶兒就往屋裡走,「走,吃飯飯去,咱們離這個壞叔叔遠點兒。」

    孫建羽聽了這話,自個兒站在院兒里樹下哈哈大笑。

    這天村兒里的學堂也是休假的,所以家裡人多,早飯也不著急,方氏切了菘菜煮湯,撥了一鍋疙瘩湯,出鍋的時候撒了些芫荽末兒,又干烤了幾個紅辣椒,擱在個單獨的碗裡,隨自己的喜好添,全家人都吃的胃裡暖暖和和的。

    吃過早飯孫建羽心血來cháo地要去山上逛逛,這會兒正是滿山球染的時候,景色倒是的確漂亮,博榮自然是要陪著的,方氏怕孫建羽一個大少爺的上山出什麼意外,便叫祝永鑫跟著,孫建羽又偏要叫上荷花,博寧又自告奮勇地要跟著。

    良子原本說他也跟去,方氏卻說他頭上的傷還沒養好,不肯讓他出門,於是荷花便叫了大黑跟著,五個人一條狗朝朝山上去了。不敢走的太遠,只在近處山路也平緩齊整的地方逛了逛,便溜達著下山去。

    到了山腳下還沒走到家門口,便見曬穀場那邊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似乎還在吵吵嚷嚷地不知道在鬧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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