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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9:56 作者: 無名指的束縛
「就算是都念過的東西,先生教你也得好生聽著,跟著先生學裡頭的意思,大姑跟我說過了,說這兩天先先讓你跟著大家一起念書,等過兩日大家互相都熟悉了以後,先生會單獨考你和虎子,看你倆在家都念了多少書,到時候再單獨的給你倆講。」荷花安慰栓子道,「在學堂里要好好跟別的娃兒相處,有啥事兒找你二哥或者博源哥,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學裡跟人打架,我可是要生氣的。」
「這些娘都囑咐好幾遍了,幹嘛說的我天天跟人打架似的。」栓子的嘴又撅了起來。
荷花把搗好的蒜泥盛出來放在碗裡,捏捏他的嘴說:「再撅都能掛個油瓶子了,趕緊去收拾桌子準備吃飯。」
晚飯的時候博榮又問了栓子幾句學裡的事兒,又囑咐他:「既然過兩天先生要考校你,那這兩天就好生溫書,別到時候自己念過的東西都答不上來,不過就算能答上來也不能得意忘形,傅先生是有大學問的人,好生地跟先生學念書,學做人。」
博榮如今做了爹之後,穩重勁兒日漸增長,所以比起荷花來說,更多了幾分家長似的威嚴,栓子老老實實地點頭一一答應著,卻是不敢像在荷花面前那麼嬉皮笑臉了。
晚飯後,祝永鑫趁著天還沒黑,趕車要送鄭大夫和博榮回城裡,全家出門去送鄭大夫,方氏看看天色說:「不如你就在親家家裡歇一晚,明天再回來就是了,這麼晚趕路不安全,上次……」
祝永鑫忙打斷她說:「上次是意外而已,提那個做什麼。」
方氏聞言不好再說什麼,好在鄭大夫接話道:「博榮娘說的沒錯,就在我家住一夜,正好咱倆還能多聊聊,我就一個人,你還有啥可顧忌的不成。」
祝永鑫見鄭大夫也這麼說,這才點頭應了,三個人上車往城裡趕去。
因為吃飯有些早,方氏閒來無事,便翻出個做了一半兒的鞋墊兒,用個包袱皮兒卷了,夾在腋下往祝大姐家去,尋思坐著說會兒話,再順手做做活計。
誰知道進門就聽見楊氏的聲音,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挑帘子進屋招呼道:「娘,您也在大姐這兒啊」
楊氏見有人進來,忙抬手抹去了臉上的眼淚,方氏驚訝地看著她,不知道這又是出了什麼事兒,忙又把詢問的目光投向祝大姐。
祝大姐有些無奈地回了個眼色給方氏,然後招呼她說:「正好你過來了,也幫我勸勸娘,為了博凱傷心也不知當的了,那小子現在主意正著呢,這個年紀又正是願意跟人對著幹的時候。」然後又扭頭有些埋怨地對楊氏說,「娘,你何苦這會兒去招惹他,白白惹得自己生氣。」
「我這不是今早看栓子來給我們磕頭,說是要去念書了,我就想起來,當初博凱也是這麼大的時候,穿著身兒簇新的衣裳,來給我和你爹磕頭,說是要去學裡念書,還說以後要中舉、做大官兒,給我和你爹享福呢……」楊氏說著就又開始抹眼淚,「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咋就越走越歪了呢」
方氏聽了是這事兒,頓時就覺得自己真不該進屋來,但是既然來了又不好一句話不說地就這麼離開,只好硬著頭皮坐下來也勸道:「娘,博凱打小兒就是樣樣拔尖兒,不管是在咱家還是在咱們村兒里,除了舉人老爺家的公子,他學問本事都不輸給旁人,所以那會兒因為那事兒不能再去科舉了,那是多大的打擊啊,就算是個大人怕是也一時半會兒順不過來勁兒,更何況他還只是個孩子,結果沒多久大嫂又去了,他一時間想差了心思也是有的,咱慢慢兒地勸導著,總會有想明白的一天的,太著急了反倒是把孩子越推越遠了不是?」
祝大姐也忙點頭說:「就是,娘,老2媳婦說得沒錯,博凱連著遭了那麼兩個打擊,若是半點兒事都沒有,那可不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了,他如今這樣,也是說明他是個重感情的孩子,過兩年年紀大些越發懂事了,也就知道這些事兒其實跟咱家沒關係,就也能記得家裡親人的好處了。」
楊氏絞著手裡的帕子,半晌才長嘆一聲說:「那可得到什麼時候才能想明白啊,不知道我這老婆子還能不能活著瞧見了。」
祝大姐和方氏又勸慰了一會兒,方氏聽得灶間有人踱步的聲響,估摸著時候也是不早了,便起身兒去扶楊氏道:「娘,時辰不早我送你回去罷,大姐如今是有身子的人,昨個兒剛找大夫來給把脈,說是要多歇著呢,有啥事兒等抽空再來說。」
楊氏一聽說找大夫把脈,頓時又擔心起祝大姐來,起身兒問:「找啥大夫?大姐兒怎麼了?」
「娘,沒事兒,是老2媳婦尋思我這麼大年紀了才是第一胎,怕我辛苦,特意去城裡接了她家親家來給我把脈,開了副安胎的方子,你別擔心。」祝大姐一直跟方氏關係不錯,所以跟楊氏說話的時候,話里話外的也都有些替方氏表功的意思。
楊氏對女兒的話倒是從來都買帳的,頓時覺得方氏考慮的很是周到,主動拉著方氏的手說:「我倒是都沒想到這一茬,還是你心細。」
手打txt 第二百三十一章 秋收後嫁女
第二百三十一章 秋收後嫁女
今天白天突然得知了好友去世的消息,從高中就開始的朋友,如今還是花一樣的年紀,過年的時候還在跟我聊男友和以後的生活,就這麼讓人措手不及地離開了。一整天都把自己埋首在碼字中,不想讓腦子空下來,不想讓手停下來,因為怕一停下來就會想起以往的點點滴滴,就會忍不住的掉眼淚,真的,也許只能說,願她一路走好,希望下輩子還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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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天還沒熱起來,王寡婦來找方氏說想去林氏娘家看看那個後生,方氏自然沒有別的說得,跟林氏約好了日子,便陪著王寡婦一起過去相看。
看過之後連方氏都不得不說,拋開家世不提,這個後生倒是個不錯的,看王寡婦似乎也挺滿意的樣子,回來的路上便私下裡問她:「你當真覺得這個不錯?」
王寡婦點點頭說:「我覺得那後生挺憨厚的,而且瞧著也壯實,看他家的地也都收拾得齊齊整整的,家裡也都乾乾淨淨的,咱們這回可是突然過來的,誰也不知道,他更加不會是提前準備的,所以我覺得還是挺好的。至於說什麼父母都沒了,要我說這樣還更省心,小倆口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我自然是不會給他們添亂的,也省得什麼公婆妯娌一大堆的鬧心。」
方氏聽了這話也明白了王寡婦的意思,她是受夠了婆婆和妯娌的苦,所以覺得要給香糙挑個家裡事兒少的人家,雖說覺得她這樣的想法稍稍有些過頭,不過又覺得剛才那個後生當真人不錯,就只說:「今個兒不是把八字問來了嘛,先找個人去給算算,如果沒啥問題咱們再找人去透話兒。」
王寡婦摸摸揣在袖子裡的字條,也點點頭說:「還是你的主意好,咱們自個兒先偷著去算算,若是不合就乾脆別說開了,免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我回去就找人給算。」她回去之後果然也沒耽擱,讓荷花給寫了個香糙的八字,直接便去找人掐算姻緣,而且還不放心地連找了三個人,最後算出來的都是八字相合,姻緣天定,她也終於放下心來,托林氏給娘家那邊遞了消息,那個小哥兒到也是個上道的,很快就找了個藉口,跟著林氏的娘家哥哥到齊家村,遠遠地看了香糙一眼,回去之後便央告了媒婆來提親。
雙方換了糙帖之後,兩家都沒什麼錢糧,倒是都辦得省事,只按照禮俗備了喜餅、茶餅等物件,換了定聘之禮。
誰知道這邊前腳剛敲定了婚事,王寡婦的婆家後腳就鬧上門來了,堵著王寡婦家的大門破口大罵,什麼不敬公婆、不守婦道的話,什麼難聽罵什麼,等方氏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他家已經開始在砸門了。
方氏看著他家人多自己也不好上前,只好去找了里正過來,先把事情壓下去再說。
里正到了之後,王寡婦婆家還是不依不饒地叫罵,大半天才被壓制了下去,里正皺眉問:「這吵吵嚷嚷的是要幹啥?」
王寡婦的嫂子郭氏指著大門道:「里正,您來了正好給評評理,我家妯娌不經過家裡公婆的同意,就把香糙的婚事給敲定了下來,你說哪兒有這樣做人媳婦的,家裡老人等孫女的定聘禮都下完了,這才知道孫女兒定親了,她就打發虎子來給送了喜餅和果子,你說有這樣做媳婦的沒有?」說著又白了方氏一眼,「還有那些個在背後挑撥攛掇的人,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方氏沒睬她,只上前去拍門道:「香糙娘,你出來吧,里正來了,咱趁著這個機會把事兒都說個清楚明白,也省得有些人為了點兒小錢兒就不知道怎麼糟踐人好了。」
郭氏頓時跳腳道:「你說誰呢你,你他|媽|的說誰呢?」
「我沒指名道姓的,你咋就那麼臉大的非要自己貼上來?」方氏斜愣她一眼,「當著里正的面兒嘴裡都沒乾沒淨的,也不知道誰家教出來的閨女。」
「你……」郭氏被噎的胸口一悶,叉腰指著方氏就要罵回去。
里正喝了一聲道:「有完沒完?當我是擺設啊?」
郭氏被他訓得一縮脖子,她可沒有跟里正對著叫板的膽子,只好喃喃地說:「哪兒能啊,我、我這不是一時氣憤嘛,可不是衝著您的。」
里正瞥了她一眼,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道:「你若是衝著我還反了你呢」
王寡婦紅腫著眼睛出來開了門,但是卻堵在門口道:「里正,我是一個寡婦,我守了這麼多年,家裡從沒進來過別的男人,若是想說理,咱去祠堂說吧」
「嗯,你說的也有理。」里正頓住了腳步,也覺得雖說人多,但是這麼進個寡婦家的確不好,轉身背手就朝祠堂走去。
郭氏沒好氣地看了王寡婦一眼,沖她狠狠地啐了一口罵道:「呸,不要臉的臭|婊|子。」
虎子忽然瘋了似的從院子裡衝出來,一頭頂在郭氏的肚子上嚷道:「不許你欺負我娘,不許你欺負我娘」
郭氏猝不及防地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抱著肚子不住地呻吟道:「哎呦,疼死我了,你這個小野種,你敢打人……你……我跟你沒完……」
虎子上前就要踹她,嘴裡還嚷:「你才是野種,你才是野種」
方氏上前摟住虎子往後拉,但是那小子上來了犟勁兒竟是有些拿捏不住,王寡婦也上來扯住兒子斥道:「這是大人的事兒,你趕緊回屋溫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