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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9:56 作者: 無名指的束縛
    這時候方氏和博榮也跑了過來,方氏心裡越急越加快腳步,竟比博寧跑的還快了幾步,分開眾人進來就抓著荷花問:「沒事吧?」

    荷花手裡的菜刀往張家老大的手裡一指,「娘,大哥,他們來咱家地里禍害莊稼」

    張家老大臉漲得紫紅,抬手把那一把苗兒朝荷花臉上丟過來嚷道:「不就是幾個破苗,誰稀罕」

    「不稀罕你還來偷?」荷花毫不客氣地頂回去,那一把苗兒雖說沒砸到荷花臉上,只是撲簌簌地在她身前掉了一地,但也足夠把荷花心疼得不行,要知道那可是她一點點挑出來種子,又是曬又是浸,最後種下後一天幾遍地去感受溫度、摸土的水分……就像茉莉說得,她為了這些苗兒,忙得連小弟都顧不得哄一哄,這會兒被拉扯得亂七八糟的苗兒就這麼被人丟在自己眼前,當真是氣得肺都要炸了,如今有博榮拎著鋤頭往身後一站,她就覺得自己說話的底氣都更足了,用手中的菜刀在張家三兄弟的臉上一一點過去,小手往腰間一叉,底氣十足地說:「今天的事兒咱們沒完,叫上你父母咱們去里正處說個分明」

    村民們本來就擔心張家幾個小子以後到處禍害莊稼,但是如今他們只是惹了荷花家自己不好出頭,聽見荷花說要去找里正說分明,頓時都應和稱是,還有幾個後生出來抓住張家三個兄弟往裡正家走。

    荷花蹲下來先把地上的苗兒都拾起來,在田埂旁搓了些土蓋上根須擱著,打算回來看看還能不能重新種下去。

    方氏一把從她手裡搶過了菜刀,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抬手抹去額頭的汗珠道:「你這丫頭越發的不讓人省心了,菜刀是好拿著耍的嘛?」

    荷花想起剛才張家三兄弟看見自己提著菜刀衝過來,全都嚇白了臉色,忙不迭地從地里跳出去,忍不住噗地笑出來,但是一低頭看見被踩得輪七八糟的地,又覺得肝兒疼得發顫,推了方氏一把說:「先去里正家把這事兒說個明白,若真是因為上回說親沒成的事兒來搗亂,咱家可防不住這種日日夜夜的賊惦記。」

    方氏一聽也有道理,對博榮道:「去找找你爹幹啥去了,找到的話讓他也趕緊過去。」方氏和荷花進了里正家院兒剛坐穩當,張屠夫和張娘子也前後腳地進了院子。

    張娘子朝方氏和荷花這邊瞥了一眼,又回頭去看自家三個兒子,見老大的鼻尖掛著血珠子,也不知是嚇得還是裝得,嗷地一聲撲上去抓住兒子,上下前後地看了個遍才問:「大寶,傷著哪兒了?」

    張家老大當中被叫出小名,就覺得臉上更是火辣辣地,又覺得自己被荷花弄傷了十分丟臉,抬手扯著袖子往鼻尖使勁兒一抹,不太耐煩地說:「誰傷了,我不小心劃了一下。」

    但是旁邊的老2並不跟他想法一樣,聽見張娘子問,立刻抬手指著荷花嚷道:「娘,是我媳婦兒拿菜刀砍的。」他本來就缺心眼兒,被荷花揮舞著菜刀嚇得不輕,哪裡分得出是劃了一下還是砍了一下。

    張娘子聽說是菜刀砍的,這回是當真嚇得腳軟,雙手把著兒子的臉,仔仔細細地看清楚只是劃破了一點兒油皮兒,這才放下心來,可又不禁後怕地想,若是再近上幾分,那豈不是鼻子就沒了,頓時抱著兒子嚎啕大哭起來:「我地個兒啊你要嚇死你母親嗎?那起心狠手辣的人,你咋就不知道躲遠點兒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還讓不讓你母親活了?」

    張屠夫也有些意外,他並不知道上回張娘子提親時候碰的釘子,上回被當作貴客的一頓招待,讓他一直覺得祝家的人都不錯,平日裡還跟張娘子說讓她多跟祝家走動,張娘子還每每都應著,所以他就一直覺得自家跟祝家的關係不錯,聽說兒子是被荷花用菜刀弄傷了,很是驚訝地看向荷花問道:「荷花,我家大寶的鼻尖兒是你弄破的?」

    荷花聞言點點頭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弄的我自然承認,可是你得問問……」她本想說得問問你兒子都幹啥了,沒成想話沒說完就被張屠夫掐著後脖子拎到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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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只覺得後脖子一緊,人已經雙腳離地到了半空中,張屠夫的手指長而有力,卡住荷花的脖子讓她半分掙扎和反抗的可能都沒有,只能被憑空地拎了起來。

    方氏驚呼一聲就要上去搶回女兒,被張屠夫另一條胳膊攔住,旁邊的人趕緊勸的勸攔的攔,院子裡頓時亂作一團。

    周圍的人吵吵嚷嚷鬧個不休,荷花只知道張屠夫似乎一直在問什麼,但是她一點兒都聽不到,只覺得後脖子上的手像鐵鉗一般掐得自己生疼,她雙手往後伸想要撓張屠夫的手,但是她並不留指甲,又沒什麼力氣,抓上去簡直跟撓痒痒似的,人家壓根兒就不當一回事。

    方氏一直想要奪回女兒,但是她越搶張屠夫掐得越是用力,還不時地晃動胳膊躲開方氏,也不知是不是卡住了什麼血管還是神經,荷花就覺得自己眼睛發脹,頭暈而且一陣陣地噁心,幾乎要眼前一片漆黑。

    正在這時博榮領著祝永鑫快步跑了進來,見狀立刻就急了,拎起鋤頭就要往張屠夫的身上招呼,被祝永鑫伸手扯開,自己兩步上前一手扭住張屠夫的手腕用力,另一隻手摟住荷花往自己懷裡一帶,瞬間就把荷花救了下來。

    方氏撲到丈夫面前,只見荷花雙眼有些翻白,怎麼叫都不應,嚇得自己也差點兒厥過去。

    荷花似乎聽到方氏在身邊哭,她只覺得自己後脖子火辣辣地疼,一陣一陣地犯噁心,頭也暈的七葷八素,自己心裡明白許是大腦缺氧導致的,於是長大了嘴使勁兒地呼吸,儘量讓多一些空氣進入身體,這才慢慢地緩了過來,虛弱地道:「娘、不哭,我、我沒事……」

    祝永鑫把妻女護在身後,目露凶光地盯著張屠夫,厲聲道:「當著里正的面兒還出手傷人,這般不把里正放在眼裡,怕是不大妥當吧?而且你一個大男人,當著自己妻子的面兒為難才六歲的孩子,難道就不覺得臉上發熱嗎?」

    荷花這會兒已經順過氣兒來,在方氏的懷裡伸手扯祝永鑫的衣襟兒道:「爹,他家三個小子把咱家地禍害了,蜀黍的苗兒扯了一地……」正瞧見張家老2正傻笑地看著自己,頓時用兇狠的眼神瞪過去,看他被自己嚇得往張娘子身後一縮,卻還是怯怯地看著自己,忽然覺得他不過是個憨子,自己無端的對他發作也不太應該,但若說要給他個好臉色,卻又裝不出來,只好把臉兒埋回方氏的衣裳里。

    方氏低頭見女兒後脖子上幾個紅腫的手指印,心疼的眼淚一雙一對兒的往下掉,也抬頭衝著張屠夫道:「按理說咱們是鄉里鄉親的,是該互相照應才是,先是張娘子說要求我們荷花去做小媳婦,然後兒子又來禍害我家的地,如今又把我家荷花傷成這個樣子,我家到底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了?今個兒當著里正和鄉親們的面兒,你總的把話說個清楚才行。」

    周圍的人一聽原來這其中還有隱情,頓時就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大多都是說張家定然是求小媳婦不成,才讓兒子去禍害人家的。

    里正這會兒終於沒了耐性,使勁兒地咳嗽一聲,用來提示眾人他的存在,見周圍的人全都慢慢安靜下來,這才滿意地捋捋鬍子道:「都吵吵什麼,吵得我耳朵都疼了,一個一個的說,是非曲直總是能辯出個裡表來的。」然後伸手一指方氏道,「是你家要來找我說理的,那你先說。」

    方氏見狀抹了把眼淚道:「里正,雖說我家是外姓人,但是在齊家村兒也住了幾十年,我家男人和幾個兄弟也都是您看著長起來的,我家人都是啥性子,您和左鄰右舍的應該都清楚,遠的我不敢說,就說我嫁過來之後,我家不管大人孩子,沒一個出去惹是生非或是禍害別人家的。」

    她這番話說得很是懇切,周圍的人都連連點頭,里正也頷首道:「這個是當然的,這麼多年大家都瞧在眼裡的,你放心我肯定會公正做主的。」

    方氏這才把今個兒從頭到尾是怎麼回事說了一遍,最後道:「他家三個小子把我家地禍害的一塌糊塗,剛紮根兒長起來的苗兒都揪得七零八落,這也是好多人都瞧見的,我家荷花是護著自家的苗兒,才跟他家三個小子吵起來的,他家兒子上前想打荷花,荷花才揮著刀不許他上前的,而且也不過只是擦破了油皮兒。」說著把懷裡的荷花抱過去給里正瞧,「您看他把我家荷花傷得,剛才孩子都翻白眼兒叫不應了,這欺負人都欺負到這份兒上,任誰也忍不下去的。」

    周圍的人也都七嘴八舌地數落張屠夫家三個兒子,無非都是什麼攆得母雞不下蛋、打了誰家的豬娃子,搶誰家娃兒的吃食,揪誰家小姑娘的頭髮之類。

    最後等大家都說完之後,里正點點頭捋著鬍子道:「要說這個年紀的小子的確就是淘,更不要說這麼三個小子湊在一起的,但是啥事兒都得有個限度,禍害莊稼可不是一句淘氣就能遮掩過去的,你家不種地不知道艱辛,那是莊稼人的命根子。你們也休要說我們欺負外鄉人……」他說著扯過身後一個半大孩子,「掀開衣裳給你叔和嬸子看看。」

    那孩子面紅耳赤的,伸手撩起衣裳露出精瘦的上身兒,露出後背給大家看,只見那後背上明顯能瞧出幾條鞭痕,看著像舊傷但是也不是年月很久的,疤痕微微發紅,與旁邊黝黑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里正見張屠夫家都看清楚了,這才清清嗓子道:「這娃兒去年到地里掏蛤蟆,結果腳下沒站穩摔進地里,村頭齊疤瘌家剛抽穗兒的蜀黍就被壓倒了一小片,他爹拎著他的耳朵,拎到齊疤瘌家門口,當眾給抽了五鞭子,打得娃兒的後脊樑皮開肉綻的。」

    荷花剛才也看見他後背上的疤痕,這會兒聽村長一說,就覺得自己後背都一陣兒不舒服,又看人群中似乎很多人都跟自己一樣,自覺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里正說完見張屠夫的面色不太好看,就打了個哈哈又道:「你家是外姓人,頭一年來不懂這些也不怪什麼,但是以後得多加小心,孩子什麼的都管管好,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的,都要說得分明,不能太寵慣由著孩子胡來,人都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娃兒做錯了就得打,不然都是記吃不記打的。我說這話也不是別的意思,怎麼管教孩子是你家的事兒,但若是你家孩子再出去禍害誰家的莊稼,那我們村兒里人可是不能就這麼輕易作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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