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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9:56 作者: 無名指的束縛
「我不管你是氣話不氣話,你在家裡幹活最多我是瞧在眼裡的,幾個媳婦里我為啥最看重你,就是因為你嫁過來之後一直懂事,不跟她倆似的貪jian耍滑。」楊氏早晨被幾個婆子好一頓嘲笑,說啥平時吹噓自家多少和睦,自家兒媳婦多少的懂事,如今倒好,先是鬧著分了家,現下又要斷絕關係,可當真是個好媳婦,所以她揣著滿肚子的火氣過來質問方氏,「這回童生試的事兒,的確是你大嫂做得不好,但是她也是為了孩子的前途不是?她提前也問過你要不要一起,也沒藏著掖著偷偷地不是?就算你氣惱她連累博榮,但是如今博凱以後都不能再參加科舉,你大嫂心裡才最是難受的,你自己跟她過不去也就算了,你難道也不想想老大和老2的兄弟情分了不成?」
方氏被這一大堆質問說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找到重點之後起身道:「娘,你這話說得太沒道理,大嫂為了博凱的前程,她是願意使銀子還是幹啥我不怪她,這回童生試出了事兒我也知道她心裡難受,更是沒說過半句,可是我家博榮是跟博凱一起去的城裡,出事兒之後大嫂他兄弟把博凱接走好吃好穿地伺候著,把我家博榮丟在個四下透風的房子裡,要柴沒柴要錢沒錢,屋子裡cháo得被褥都結了硬塊子。」
方氏說著直抹眼淚,哽咽著說:「孩子爹趕去的時候,人都病得不省人事,在城裡足瞧了三天的病才敢接回來。若不是荷花從舉人老爺家小公子處得了信兒,我催著孩子爹趕緊套車去了城裡,怕是娘這會兒都已經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楊氏聽得瞠目結舌,她是知道博榮生病,但是沒想到這其中是這麼個情況,喃喃地說:「真……真是這樣?」
「娘,咱們婆媳處了這麼多年,你自己說我是不是個扯謊的人?」方氏見婆婆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模樣,氣就更是壓不下去,坐不住身兒起來站著道,「娘不信就問問荷花,當時荷花跟她爹一起進城,就算我扯謊,孩子總不會扯謊吧」
「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不信你」楊氏也皺著眉頭站起身,還是有些難以消化這件事,「那你回來咋不說呢?」
「我是去跟大嫂沒完沒了,還是把博凱打一頓出氣?娘那時候急得正病倒在炕上,這話讓我咋說?」方氏越說越覺得氣悶,「當初地龍翻身的時候,我娘家哥哥頂著風雪的來接咱們去住,這不過就是去靠個童生試尋個住處,大嫂的兄弟這樣做也太讓人寒心了。就算這事兒大嫂不知道,我也不說啥,但等回來之後呢?大嫂連句軟話都沒來說過,更別指望她來看看我家博榮了,怎麼就她家兒子金貴,我家兒子就是地頭裡長的糙,活該被扔在一旁自生自滅?」
楊氏被方氏這幾句話說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扑打扑打衣裳道:「老大家的恁不像話,這做得叫啥事兒,你等我去訓她」她說完也不管方氏說什麼,快步地走出院子往老大家去了。
方氏的面色變得有些說不出是什麼樣子,低頭看見荷花正關切地瞅著自己,抬手抹去臉上的眼淚,也不知是對荷花說還是自言自語:「這都分了家,以後只要孝敬公婆就是,旁的人,哪裡還能顧得那麼周全。」
荷花並沒有馬上理解方氏臉上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娘,奶不過也是聽人背後攛掇才過來說了這些話,如今都分說明白,你就別生氣了。」雖然說她心裡明白,方氏傷心的並不是楊氏不明就裡,而是覺得婆媳相處了十餘年,卻抵不過外人的幾句說嘴,但也只能這樣無力地勸慰著。
可是她這邊話音未落,李氏就滿臉詭異神色地進院兒。尖聲道:「老2家的,咱們妯娌之間有什麼話,嫂子我有什麼做的到不到的,你直接來與我說不就是了。我前幾日為了博凱的事兒,一顆心都被捏破了揉碎了似的疼,每天吃不下睡不著,只要手裡沒活兒就抹眼淚,你大哥怕我郁出病來,許多事兒都沒跟我說。你若是覺得我娘家兄弟做事不地道,你只要跟我分說明白,是他的錯我自然教訓他,還用得著在娘耳邊嚼舌頭?可見素日裡我真是看錯了你」
荷花見李氏叉腰站在門口說了這麼一大套話,然後就直眉瞪眼地朝著方氏過來,伸手就要往方氏身上撕扯,情急之下掄起手裡的鋤頭就揮了出去,也尖聲嚷道:「你敢碰我娘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了」
可是荷花個子小胳膊短,加上那鋤頭又是個短把的,用力揮出去就只在李氏面前帶著呼嘯划過而已,反倒是她自己用力過猛一下子抽不回手來。
李氏氣得眉毛倒立,一把扯過荷花搶去出頭,掄起來剛要朝方氏打去,就覺得手腕一緊,被博榮從旁邊伸手死死地捏住了腕子,鋤頭自然是打不下去。
方氏一把從李氏懷裡搶過荷花,大聲道:「博榮,把她攆出去,以後不許上咱家的門」
博榮手指上漸漸加大了力度,李氏握著鋤頭的手疼得拿捏不住脫了手,直掉下去砸了自個兒的腳面。然後就被博榮拎著手腕子扔出了門外,並且放了狠話道:「以後離我家遠點兒要是再讓我看見你欺負我娘和我妹妹,我可不是這麼容易放過你的」
李氏一直覺得荷花家裡甚好欺負,沒想到今天一個兩個竟然都強硬起來,自己這會兒手疼腳疼,被丟到門外一時站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而荷花家的大門就在她眼前嘭地一聲關了個嚴實,頓時把她氣得七竅生煙。
不遠處幾個下地幹活的人也聽到這邊的動靜,正杵著鋤頭站著看熱鬧,還不時地指指點點不知說著什麼。李氏過門第二年就生下祝家的長孫,後來娘家又興盛起來,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就覺得胸口悶得幾乎要吐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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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榮把李氏丟出門外,然後把大門用力地摔上,感覺把自己心裡的悶氣也都隨之甩了出去,而且今個兒得了三年後還能繼續參加童生試的信兒,終於算是一掃多日的陰霾,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荷花笑眯眯地看著他,歪著頭朝他豎起大拇指道:「大哥,幹得好」
博榮沖她哈哈一笑,然後過來扶著方氏問:「娘,沒事吧?」
方氏剛想說他倆幾句,忽然聽得荷花問:「娘,解氣不?」她聞言一愣,但是細一琢磨,還真是覺得很是解氣,不禁也笑出聲來,略帶寵溺地點點荷花的額頭,「你這丫頭啊」
「娘平時太好說話了,弄得她們都覺得咱家好欺負,如今都分了家,大家各過各的,誰也不虧誰欠誰,憑啥還要事事讓著他們」荷花很想把方氏的那種遇事先退一步的性子板正過來,「若他們是那起知道好歹的人,大家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也就罷了,擺明了就是咱讓一尺人家想多要一丈的,娘你有兒有女有娘家,怕她作甚」
方氏沒想到荷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半張著嘴愣在當場,但是這話細細琢磨的確是有道理,她頓時不知道是該糾正女兒這種不夠逆來順受的危險想法,還是順著自己的本心贊同。
博榮聞言夸道:「荷花最近說話越來越利索和有條理了,齊公子教你教得很用心啊」
荷花沖他吐吐舌頭,心道我自己原本說話就很有條理好不好,不過這話卻也不說出來,只笑眯眯地當作接受了誇獎。
這會兒茉莉從屋裡抱著栓子出來曬太陽,五個月大的小栓子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已經會識得家裡的人,能笑得滿嘴口水地伸手指啊指的,荷花最喜歡逗他找人,不過有時候也會不小心指錯,惹得全家哈哈大笑。
「栓子,給二姐抱好不好?」荷花掛著滿臉笑容地沖栓子張開胳膊。
栓子原本還咯咯笑得開心,見狀馬上把頭扭向一旁,伸手就緊緊地摟住了茉莉的脖子,把小臉兒死死地埋在茉莉的肩窩處。
荷花一上來就吃了個癟,見方氏和大哥大姐都笑得不行,只好在栓子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道:「就跟你大姐親是吧?那以後可也別找我。」
茉莉抬手就把荷花的魔爪打了下去,「你最近天天不是往田裡跑就是在園子裡鼓搗,栓子都快不認得你了」
荷花撅嘴道:「切,認不認得我也是他二姐。」
院兒里正笑鬧著,忽然有人使勁兒地砸著院門,咚咚的幾乎要把門板砸碎了似的,然後傳來鄰居有根的喊聲:「二嬸子,有牲口禍害你家地里的苗兒呢」
荷花一聽就急了,彎腰抄起地上的鋤頭,忽然想起這個用著不得勁兒,抬手丟開跑到門口,路過雞窩的時候原本想拿方氏轟雞用的條子,結果跑的太急直接抓的是剁雞食的菜刀,也顧不得停下再換,拉開院門就朝自家地里跑。
家裡的人都正逗著兒子,壓根兒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還是茉莉眼尖地嚷道:「荷花,你拿菜刀做啥?」
方氏一聽說菜刀,慌得起身兒把栓子塞回茉莉懷裡,跟在博榮後面也朝地里跑去,她倒不是擔心荷花那么小的孩子能砍誰,只是怕她傷著自己。
荷花氣喘吁吁地站在田埂上,舉著菜刀對著張屠夫家的三個小子,橫眉豎眼地對那幾個小子罵道說:「我在家就聽說有牲口禍害我家地,來了一看還真是好大的三頭牲口,你們爹娘沒教過你們不許禍害莊稼嗎?」
張家老大氣得圓臉通紅,習慣性地想往前走兩步,但是荷花手中的菜刀一揮,堪堪地擦著他的鼻尖兒過去,頓時就劃出一道血痕,他趕緊往後退了兩步,氣勢頓時就矮了幾分,只得梗著脖子嚷道:「你罵誰是牲口呢?」
「呸,我說你是牲口都是抬舉你,禍害莊稼的人連牲口都不如」荷花毫不猶豫地一口啐回去罵道,「不是我說你,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是三歲的娃娃,天天領著兩個弟弟不學好,到處調皮搗蛋也就算了,如今更是長能耐了是吧?連莊稼地都敢禍害了是吧?」
周圍漸漸有村民圍了過來,聞言都不住地點頭,鄉下人本來就都是土裡刨食靠天吃飯,全家一年的希望都擱在那幾畝地上,說句一點兒也不誇張的話,伺候地里的莊稼可比伺候孩子都精心。而張家幾個小子平時就在村里到處撩狗逗貓,欺負別人家孩子什麼的,礙著他家是外鄉來的,也沒人好意思去多說什麼,沒想到居然開始變本加厲地禍害起莊稼來,大家就都開始覺得忍不下去,紛紛出聲譴責張家兄弟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