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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5:39 作者: 薔薇糕
    她終於將那團布扯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便被孫有祿追上,掐著脖子死死抵在了院牆上。

    滿月瘋了一般打著他的手臂,但孫有祿再瘦小,她一個女孩兒力氣怎麼能跟成年男子相比,這樣的反抗效果微乎其微,反倒激發了他的戾氣。

    孫有祿一手掐著她脖子,另一隻手伸到下面解自己褲子,眼中閃爍著淫邪瘋狂的光。

    滿月說不出話來,只死死瞪著他,眼中滿是恨意和絕望。

    突然院牆另一邊有人輕輕道:「滿月姑娘?」

    孫有祿一驚,差點當場萎下去。

    他屏聲斂息,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那邊半晌沒聽到回話,卻並沒放棄,似乎用指節敲了敲牆,又問了一句:「滿月姑娘?」

    孫有祿沒辦法,只得掏出方才那柄尖刀抵在滿月脖子上,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也稍稍放開了一些。

    「若一個字不對,我立刻動手!」他在滿月耳邊悄聲威脅。

    滿月先咳了幾聲,才低聲應了:「雲公子,是我。」

    她沒有叫阿嶠哥哥,而是恢復了之前的稱呼,語氣冷淡疏離。

    那邊似乎有些意外,隔了一會兒才道:「你在哭?」

    滿月確實在哭。

    被刀子威脅的時候她沒哭,被這個猥瑣噁心的男人壓在身下的時候她沒哭,甚至初七命懸一線的時候她也沒時間哭,此刻聽到雲嶠的聲音,她卻默默流了淚。

    孫有祿刀子警告性地往裡壓了壓,一陣刺痛傳來,她瑟縮了一下,只感覺到一股熱流順著脖子蜿蜒下去。

    「我想我爹了……」滿月穩了穩心神,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不要發抖:「夜深露重,雲公子還是快回房歇息吧。」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到脖頸微微一松,顯然孫有祿對她的回答很是滿意。

    雲嶠「嗯」了一聲:「方才似乎響了幾個悶雷,我怕下雨,出來看看花怎樣了。」

    滿月道:「雲公子不必擔心,薔薇不怕雨水,越澆越長得好。」

    說完這句話,她的心幾乎快跳出來,聽天由命地閉上了眼睛,手心全是冷汗。

    雲嶠院中是一株百合,她故意說成薔薇,那邊肯定知道不對,但問題是,雲嶠能明白她現在的處境和危險嗎?

    如果他發現不對立時喝破,孫有祿惱羞成怒,手下刀子一抹,就算他下一刻便跳牆來救,也於事無補。

    滿月知道自己在冒險,但她也只能冒這個險,這已經是唯一的機會。

    錯過這個機會,被孫有祿得了手,她寧願去死。

    雲嶠那邊卻沒有任何訝異,只淡淡道:「原來是這樣,多謝滿月姑娘告知。」

    語氣自然得滿月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記錯了,其實當初她種的真是一株薔薇?

    說完那句話,院牆那邊腳步聲便漸漸遠去,顯然雲嶠已經離開。

    孫有祿得意地獰笑著,撿起地上的破布再度塞進滿月嘴裡,擔心在外面又被誰聽見,拖著她便進了屋。

    初七小小的身子還無聲無息躺在臥房門口,孫有祿看了一眼便不再在意——方才在院子裡,少女在月色下默默流著血和淚,絕望無依的悽慘模樣非但沒引發他的良知,反倒讓他身上某個部位脹痛不已,此刻他早已急不可耐,將滿月往桌上一推,便「撕拉」一聲扯去了她的外衣。

    還沒來得及做更多動作,突然一隻鐵鑄般的大手擰住他脖子,重重往後一扔。

    與此同時,外面街上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快來人啊,霍家進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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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函蹲在門口已經守了很久。

    孫有祿這幾天在霍家門口轉悠騷擾,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原也想去幫忙,誰知還沒想好怎麼幫,那男的便被陳伯一拳揍倒拎了出去,讓他錯失機會,鬱悶好久。

    那日見到孫有祿在酒肆喝酒,不知怎的,他突然靈光一現,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男的實在猥瑣,偏又膽小如鼠,只知道在門口夾纏不清,他就算幫著將人趕走了,以滿月的性子,也不過換來一個淡淡的謝字,但如果是在她最羞恥最絕望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救她於水火中呢?

    自古以來,英雄救美這套路雖老舊,卻也最得人心。

    他要讓她知道,小白臉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才是她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

    於是他請這猥瑣男喝了一頓酒,又說了一個讓他心馳神往的故事,果然在酒水和這個故事的刺激下,孫有祿如醍醐灌頂,當晚便翻進了霍家的院牆。

    宋函一直守在門口,本想著只要裡面稍有動靜,他便立刻大聲呼救,叫醒街坊鄰居一起衝進去將滿月救出,眾目睽睽之下,哪怕什麼都沒來得及發生,滿月也壞了名聲,自己對她有恩,又是唯一願意接納她的人,到時候做妾還是做通房,還能讓她有挑揀的餘地?

    孝期不能婚嫁,但做妾可沒那麼多講究。

    不不不,就跟自己娘說的一樣,正妻還未進門,先納了妾就是打臉,只能先委屈滿月,先進門做個通房丫頭,待自己跟佩蘭完了婚,再想辦法將她位份提上來,畢竟自己跟滿月是青梅竹馬的感情,都這般委屈她了,佩蘭難道還敢不給自己面子。

    娘那邊就更不用擔心,她是嫌棄滿月身份低微,不如佩蘭家世顯赫,但家世顯赫也有不好的地方,兩家地位懸殊,妻子必不可能像其他兒媳婦一般盡心侍奉婆婆,但滿月嘴甜又勤快,這點娘一向是滿意的,不然當初也不會定下那口頭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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