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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3:42 作者: 冰雹酥酥
「阿福,帶我們去天水湖。」陸雲承道。
「啊?」阿福聞言撲騰著身子坐起來。
天水湖是流火島上聖地一般的存在,除了主上和鍾伯,任何人都不可私自進去。
這時,巷子盡頭的黑色木門打開了,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白髮男子出現在大門中間。
「鍾伯!」阿福看到熟悉的身影,像看到救命稻草般想撲倒鍾祥身邊。
突然想起自己還在兩位高手的控制之下,他看著陸雲承和影千肆,語氣試探地開口:「我可以過去嗎?」
「可以。」陸雲承無奈,這個小鳥人目前的所作所為和他預想中的大相逕庭,完全就是沒長大的孩子心性,看來墨肇的手下也不都是窮凶極惡之輩。
阿福忽閃著灰色羽翼,大翅膀一張一合間帶動他沿地面飛到鍾祥身邊。
站定後,阿福將雙翼收起,對著鍾祥晃晃自己不受控制的兩條胳膊,「鍾伯,胳膊不聽話了。」
鍾祥無言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在阿福的兩側肩膀上用力一掰,「咔咔」兩聲脆響後,阿福的胳膊恢復靈活。
「謝謝鍾伯!」
看著頓時眉開眼笑的孩子,鍾祥無奈地搖搖頭,阿福是他五年前從海邊撿來的孩子,明明被家人遺棄了,還一個人在海邊玩得開心。
鍾祥把他帶回流火島,打算當孫兒一樣養著,結果遇上試煉場正在進行異化儀式,阿福奇地湊過去看,被紫荊抓去參加灰鴉的異化。
結果阿福是那批人中唯一一個異化成功的,成功到甚至不需要天水來幫他壓制排斥反應。
因為心性不夠成熟,墨肇很少派他去給自己辦事,阿福便整天跟在鍾祥身邊,歲數一年年增長,卻仍保持著一份少年人的天真。
「多謝你們放過阿福。」鍾祥說著,朝陸雲承和影千肆摘下斗篷上的帽子。
露出花白的頭髮與滿是青紫膿瘡的臉。
影千肆見狀,立刻警惕地上前一步,這人的樣貌竟與柳青帶來的毒人差不多。
鍾祥知道自己的樣子非常嚇人,但能拿著主上的玉牌找到這裡,說明已經將從試煉場帶走的那幾個毒人解決了,見到症狀更輕一些的自己,反倒不用擔心才是。
「在下鍾祥,請問兩位手中的黑玉牌從何而來?」鍾祥開口道。
刻有「墨」字的黑玉牌僅此一塊,說是墨家家主的象徵也不為過,所以發現黑玉牌易主後,鍾祥首先想到的就是墨肇已經遭遇不測。
而避□□火島上的墨家勢力落在旁人手中,他自然要將玉牌奪回。
聽到陸雲承的目標是天水湖後,鍾祥的擔心反而消褪一些,看白衣人面色有中毒的跡象,看來他們此行是為了解毒。
陸雲承將腰間的玉牌拿下來,握在手中向鍾祥展示它如今的所有權,「自然是他的主人給我的。」
「如你所見,我中毒了,墨肇說解藥在流火島的天水湖,他把玉牌給我,是怕你們阻攔而造成無謂的損害。」陸雲承時間寶貴,沒有和鍾祥兜圈子,直接說明來意。
鍾祥看著他沒有說話,似乎在考量這話的真實性,阿福在一旁說道:「鍾伯,原來是主上讓他們來的,我們快領他們去吧。」
「考慮了嗎?」陸雲承看著鍾祥,目光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他不打算給鍾祥拒絕的餘地。
「兩位請跟我來。」鍾祥終於答應,無論來人說的是真是假,手持黑玉牌,理論上是可以命令墨家眾人的。
他寧願相信,黑玉牌是主上主動交出的,這樣起碼主上沒有遇到危險。
「鍾伯,我能跟著一起去天水湖嗎?我已經久沒去過了。」
阿福在一旁懇求道,對於異化成功的人來說,火山口的天水對他們來說如同是滋補的上靈藥,喝完之後如沐春風,舒暢無比。
鍾伯默許,領著人離開小巷,來到海邊的一個港口處。
高聳的椰子樹與巨石後面藏著一艘形狀奇特的船。
這船由極少見的黑色劍木鑄造而成,比普通的漁船更加細長,造型像一把飛梭,光是看著便可以想像它在海上前行時的速度。
鍾伯決定帶他們登島後,行動非常迅速,沒有驚動岸上其他墨家守衛,只帶著一個阿福,便與陸雲承二人上了船。
這片海域常年風平浪靜,鍾伯對路線又極為熟悉,因此不出兩個時辰,四人便來到流火島的岸邊。
渡口處有時刻守衛的墨家人,在炎熱的島上,他們沒穿上衣,顯露著棕色的壯碩胸膛,下半身只穿著一條深色長褲,腰間圍著黑色獸皮腰帶,腰帶上垂著一塊形狀不規則的黑色小玉塊,見到自家的船開過來,早已站在棧橋上等待迎接。
看到鍾祥身後跟著兩個陌生面孔,守衛們頓時面容嚴肅,露出些防禦姿態。
「不要緊張,這是主上的朋友,我先帶他們進去,你們繼續守衛。」鍾祥道。
鍾祥是墨肇非常尊敬與信任的人,島上的人無不稱他為鍾長老,因此即使墨肇從沒做過將朋友請上島的事,經鍾祥一說,也無人感到懷疑。
流火島上天氣炎熱,下午時分,陽光更是像火爐一樣炙烤。
鍾祥身中蛇毒,全身冰冷,不受日曬的影響,阿福卻早就自覺地脫了上衣,只穿著一條深灰色長褲,其實他在漁村也想這樣的,只是被街上的人扔了幾次菜葉子後就學乖了,即使變出翅膀會把上衣撐破,但也要穿著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