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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1:03:42 作者: 冰雹酥酥
    她有些相信陸公子能安然無恙地進入南邊毒林了:「陸公子,你起得好早,我還來得及做早飯呢,你先等一下嗎?」

    陸雲承搖搖頭:「不必了,勞煩姑娘帶我去南邊吧。」

    說完,陸雲承覺得自己有些心急,又補充道:「如果很遠的話,在下先等姑娘用完早膳。」

    江筱柔知道陸雲承救人心切,將已經沾水的手擦乾淨,「沒事,我先帶公子去吧,有時候我和爹爹一大早去山上採藥,也都是回來才吃早飯。」

    「多謝姑娘。」陸雲承微微頷首。

    半個時辰後,兩人走到南邊的山林。

    這裡的樹木高而瘦,鬱鬱蔥蔥,深不見底,從外面遠跳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有起伏的山脈。

    山體和樹林都隱在清晨的山霧中,鮮少有蟲鳴鳥啼,一片幽靜神秘。

    「陸公子,你真的不需要找幾個人一起進去嗎?」江筱柔再次問道,村子裡的人每次進深山都是結伴而行的,如果遇到是什麼意外也好有個照應。

    「不必,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他們反而是拖累。」陸雲承實話實說道。

    江筱柔明白,陸雲承或許遠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強大,「那陸公子記得拿好防蛇蟲的藥水,影公子,還有我和爹爹,在家等你回來。」

    陸雲承點頭,轉身往山林中走去。

    南邊的山林樹木茂密,陽光常年被遮擋,雨水無法散去,因此地面非常潮濕,往裡走,漸漸遇到江筱柔說的積水林。

    一人粗的細長樹木在水中生長,排列非常緊密,似乎極為喜歡這潮濕的環境。

    陸雲承打掉從樹上掉下來的一隻毒蜘蛛,找了塊地勢相對較高的地方,用樹枝探了探積水的深度,大約只到人膝蓋處,但積水十分渾濁,裡面隱隱能看到有水蛇遊動的痕跡,卻無法看清具體情況。

    看來不能淌水過去了。

    陸雲承抬頭觀察,這裡的樹幹大都是一樹沖天,中間沒有多餘的枝杈,他斷然可以腳踩樹幹借力而行,但這樣前進時需要保持一個較高的速度,因為中間沒有支撐物供自己停留。

    裡面的情況無法預料,陸雲承選擇了一種更保險的方法。

    他尋了兩根樹枝,一粗一細,粗的被他用內勁扔到十幾米遠的積水中,穩穩地插入積水下的泥土中。

    細的一根則拿在手裡,隨時打落遇到的毒蜘蛛或者從水中竄出來的毒蛇。

    陸雲承每次借用樹幹遠跳幾次,便落到之前插到水中的粗樹枝上停頓一會兒,沒有異常後便暫時側抱住樹幹,將粗樹枝繼續往前仍一段距離。

    這樣走了大概有四百米,山林中的低洼路段結束,地面開始乾燥,頭頂也不再有那麼多樹木遮擋。

    陸雲承抬頭看,要是往常太陽應該已經升起,可今天卻絲毫不見陽光,反而陰雲密布,似乎在醞釀一場陣雨。

    昨晚確實有些悶熱,他猜到今日可能有雨,但當他知道神醫谷可能在山林後面時,已經無法再等待哪怕一天。

    沒一會兒,天空下起細密的小雨,雨勢很急,且越來越密,陸雲承到不遠處的石頭下避雨。

    細密的雨水編織成一道道雨幕,林中的情況更加朦朧。

    好在沒一會兒,這邊的雨便停了,陸雲承走出來,卻發現周圍漸漸地充滿煙霧,淺灰色的,可視度非常低。

    陸雲承動動鼻子,發現味道不對,不是山霧,是瘴氣!

    深山老林里的瘴氣多半毒性不低,陸雲承急忙閉息,跳下石頭尋找出路。

    在瘴氣的影響下,陸雲承難以辨別方向,周圍的場景一片朦朧,他嘗試找了幾次路,卻繞了半天又回到原地。

    陳家村里,影千肆睡到將近中午才醒過來。

    他面色並不好,在夢裡他記掛著主人今天要去找神醫谷,便一直想要早點醒來,但無論如何都無法睜開眼睛。

    他一度非常害怕,怕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

    從噩夢中驚醒的影千肆坐起身體,靠在床頭急促地呼吸著,冷汗幾乎濕透寢衣。

    「影公子,你醒了嗎?」江筱柔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聽到沒有應答,江筱柔輕輕打開半扇門,男子的房間她本不便進來,但影公子遲遲未醒,她實在擔心。

    看到影千肆面色煞白地坐在床上,江筱柔擔心地走進來,「影公子,你怎麼了,是不是毒發了?」

    她常年跟著爹爹行醫問診,只要男子穿著寢衣在她看來便不算沒穿衣服,因此就少了許多不必要的禮數,畢竟很多時候,在人命面前,禮數什麼的都是次要的。

    影千肆卻注意得很,他怎麼能在主人之外人面前衣衫不整,尤其對方還是女子。

    於是他緊了緊因起床過猛而有些大開的領口,兩手無措地放在被子上,目光只看了江筱柔一眼便移向別處。

    低聲道:「在下沒事,請姑娘稍等,我這就出去。」

    影千肆白日裡總是一身利落的黑衣,面色如冰,站立如松,即使身患劇毒也絲毫不見柔弱,剛剛的一系列反應著實戳到江筱柔的萌點。

    她用手將自己微微長大的嘴巴合上,結結巴巴地回道,「哦、、好!」

    說完便轉身出門,大腦空白地將門小聲關上。

    影公子剛才的樣子,怎麼說呢,有種既想讓人狠狠欺負,又想讓人深深憐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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