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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7:21 作者: 空菊
    「可是夜鶯真的很需要你。」麥爾肯不死心地說道,「這件事只有你能辦到。」

    克雷特:「安靜。」

    自家老大都發話了,麥爾肯也只好噤聲。

    不過不出五分鐘,他又忍不住嘀咕起來:「你不肯幫忙,我怎麼跟萊哲交代?」

    克雷特仍然懶得搭話。

    「他是個挺不錯的人,很照顧兄弟,什麼事都親力親為,一點架子也沒有。」麥爾肯自顧自地說道,「你跟他多接觸就知道了,他絕對值得你幫他做事。」

    麥爾肯向來話多,但還很少這麼不吝言辭地誇讚一個人。

    克雷特終於抬起腦袋,挑著眉尾看向麥爾肯:「你很欣賞他?」

    麥爾肯並沒有否認:「夜鶯的人都很欣賞他。」

    「不。」克雷特直白地說道,「我是指別的心思。」

    麥爾肯自然聽懂了話里的潛台詞,立馬否定道:「我才沒別的心思,你別污衊我們純潔的友情!」

    克雷特輕聲笑了笑,不再接話。

    也不知為什麼要心虛,麥爾肯又補充道:「我也很欣賞談判官啊。要不是他提前通知我們轟炸的事,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克雷特嘴角的笑意顯而易見地消了下去。

    心知不該提起這茬,麥爾肯訕訕地摸了摸鼻尖,道:「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

    乘坐垂直列車來到生命樹底層時,沈斯尉發現中央車站的大廳里聚集著許多平民。

    這些平民大多都伸長了脖子往車站外面張望,沈斯尉順著他們的視線往外看去,只見闊氣的玻璃大門外,有不少警察正在維持秩序。

    「夜鶯又搞事,真是有完沒完啊。」

    「沒有瑪格人就沒有生命樹,他們怎麼沒有感恩的心呢?」

    在醒來後的這幾天,沈斯尉惡補了生命樹的現狀。

    首先是由於五年前,為了趕走畸變怪物,犧牲了許多平民,因此《拒絕繁衍宣言》暫時失效,政府允許新生兒出生。

    其次是便是新組織夜鶯,披著和平的外衣,實則和恐怖組織夜鷹無異。

    聽身旁的兩人閒聊,這次他們聚集在車站大廳里,是因為夜鶯在車站外集會抗議,和警察發生了衝突。

    普通平民怕被無辜波及,這才躲在車站裡,想等外面安全後再出去。

    「成天搞陰謀論,淨給我們添亂。」

    「也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

    這兩人說話時,沈斯尉站得離他們很近。

    其中一人說著說著,突然發現沈斯尉正在旁聽,下意識地往反方向挪了一小步。

    而另一人順著那人的目光回頭看了看,在看到沈斯尉後,也跟著挪開,和沈斯尉保持距離。

    沈斯尉自認沒有長得凶神惡煞,但他也非常清楚,他和聚集在這裡的平民確實有些格格不入。

    栗色頭髮不算少見,看上去頗為親切,但墨綠色的眼眸總讓人不寒而慄——這些評價來自陪練。

    再加上飛行員外套和專業裝備背包,沈斯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穿越人群走出大廳,發現警察已經維持好秩序,沒有見到疑似夜鶯成員的人。

    他本想著如果警察沒能搞定,他也不介意去幫幫忙,但現在看來這裡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調出地圖,沈斯尉徑直走向停車場,那裡停著專門為他準備的兩用重型摩托車。

    兩百米開外的一條小巷裡。

    萊哲一手扯下夜鶯面巾,一手拍到諾克的腦袋上:「說了多少回,別衝動,別衝動!不要跟警察發生衝突!今天的目標是和平抗議!」

    「我今天心情不好,」諾克皺起眉頭往旁邊閃躲,「那警察非招我。」

    「你這臭小子還心情不好?」

    「誰讓你安排我哥去做那種任務。」

    「是我安排的嗎?」萊哲差點沒氣吐血,「那是艾維斯自己要去,我有什麼辦法?你們兩兄弟真是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五年時間過去,曾經的小男孩諾克已經成年,成了夜鶯的骨幹成員。

    但他到底還是太年輕,總是做些事讓萊哲頭疼不已。偏偏唯一能管住他的艾維斯還不在身邊,萊哲帶著諾克行動,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那你應該攔住他啊。」諾克嘀咕道。

    「得得得,都是我的錯。」

    萊哲懶得再廢話,轉身就走,沒有看到大街上有個騎摩托車的栗發身影一閃而過。

    離開熱鬧的市區後,沈斯尉將摩托車調成飛行模式,然後一路朝著西方低空飛行。

    阿莫爾的定位信號最後消失在西區Z市的一家自助酒店,如果按照阿道夫所說,他是故意隱匿行蹤,那去西區很可能是找身份販子,去除自己身上的定位。

    但無論如何,跟罪犯做交易,肯定還是存在著風險。

    沈斯尉不由得擰下油門,加快了飛行速度。

    臨近中午的時候,沈斯尉穿越Z市和鄰市之間的防禦屏障,進入了這座荒廢的城市。

    儘管已經在新聞上見過這裡的景象,但當馬丁靴踩上滿是砂礫的街道時,沈斯尉的心裡還是湧上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惋惜?唏噓?

    具體的他也說不上來,只感覺眼前的自助酒店莫名有些熟悉。

    白天街上沒有流民活動,荒廢的自助酒店更是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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