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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5:55 作者: 夏夜秋浦
說完這句話,他們也就分開了。
而不管是拒絕了宿越憑的衛宿化,還是被衛宿化拒絕的宿越憑都知道,衛宿化的這些話是有來由的。
回想過往,自那次雲海君的宴會過後,宿越憑也曾去過龐海,找過衛宿化幾次。
風流濫情的男人曾去龐海找過衛宿化,在衛宿化不同意與自己親熱後,竟然拉著衛宿化的表弟親熱了一番。
衛宿化始終記得那一幕,更不會忘了宿越憑一邊親吻別人一邊盯著他的眼睛冷得根本沒有真情,所以他絕不會讓自己成為宿越憑打發時間的東西。
聊到這裡,衛宿化以為自己不會再與宿越憑見面了。沒想到林意玉在次日一早的時候笑著招手,告訴衛宿化昨日他與宿越憑談得投機,已經與宿越憑結拜為兄弟,因為宿越憑年長他幾歲,所以他稱宿越憑一聲義兄,要衛宿化也隨著他一樣稱呼宿越憑。
聞言衛宿化心境十分複雜,只當著林意玉的面應下,轉頭就與林意玉說宿越憑並非善類,要林意玉與宿越憑拉開距離。可林意玉過於正直,聽著衛宿化的話,只以為衛宿化像是雲海其他人一樣對宿越憑多有不公,便不悅地教訓了衛宿化幾句,兩人為了這件事鬧得很不愉快。
衛宿化心裡放不下林意玉,便在宿越憑來到苦海的時候會硬擠進林意玉與宿越憑之間。
比如說,宿越憑給林意玉遞酒,衛宿化就會冷著一張臉搶先接下。只是在衛宿化抬起手準備喝下去的時候,林意玉又會笑著接下衛宿化手裡的酒一飲而盡,與衛宿化說一句身子不好,不能碰酒。
那時春花滿過,他們三個人坐在一起,看著像是一幅其樂融融的畫卷,但每個人的心中怎麼想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有一次,林意玉醉倒了,衛宿化坐在一側,剛想給林意玉蓋上外衣,卻被宿越憑拉住手。而後那喝了不少酒卻不見醉意的人就以拉著衛宿化的姿勢,朝著他的臉吹著熱氣,在他反手回擊的時候將他按在林意玉的身側,一把抓住他凌亂的長髮,手不老實地往下探去。
衛宿化一臉厭惡,抵住他壓過了的身體,「你既做了林意玉的兄長,就要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聽到衛宿化不悅的說法,宿越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眯著那雙明亮異常的藍眸,「你說這話時許是忘了,你之前說過我是小人,是心中毫無廉恥道德的人,那像是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在意什麼結拜不結拜,兄弟不兄弟?而我都不在意這個認下的義弟,又怎麼會看重你與他之間的關係?」
衛宿化聽他這麼說立刻明白了他跟林意玉結拜的原因,「你是故意的?」
宿越憑笑了,「不是你說的嗎,像我這樣的人做不出什麼好事,我想了一下,覺得你說得很對,又覺得與其背著你與你的表弟勾搭不清,還不如讓林意玉真心待我,再從他身旁弄走你。」
話音落下,衛宿化手腕一動,一把蛟骨匕首刺了過去,而後紅著眼睛被人擺弄了片刻,險些在林意玉的身邊受辱。
宿越憑是個狠毒的人。
一邊擺弄他,還要一邊在他耳邊說他之前有多威風,現在有多無能;一邊讓他端著架子,一邊又要嘲諷他端不住架子被人輕薄,有多可憐……
此後多年,他與林意玉宿越憑就這樣糾纏不清。
他一直都很想趕走宿越憑,卻沒有辦法。
縱然不想承認他也知道,宿越憑不管臉皮還是手段都要比他厲害。
有時他被宿越憑鬧得煩了,又沒有辦法擺脫,便會憤恨地在房中罵著宿越憑。
身旁照料他的人見他這般不忿,會為了順應他的心思與他說:「誰說不是!」
「那人那般出身,有著那樣的身骨,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人。要我說雲海君就不該心軟,天魔骨也不配活著。」
聽到這裡,一直罵著人的衛宿化忽然有些不認同。
他皺著眉:「你可以罵他,但不可以拿他的出身說話,我厭惡他不是因為他是天魔骨,而是他這個人不是好人,卑鄙下作,活該被人瞧不起。還有,這世上變化萬千,縱然妖魔也有那心向正道的,不能以出身一概而論,這種話以後也不用再說。」
侍從奉承他的話沒有奉承好,心裡也不舒服,硬是擠出一個笑,灰溜溜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等著侍從打開房門,身子一抖,衛宿化這才發現有些不對的地方。
在侍從狼狽地跑掉後,衛宿化一臉不解地往門外走去,驚訝地看到那不知何時到來的宿越憑。
宿越憑正站在他的門前,但臉沒有看向他所在的位置,而是高高地仰起,對著檐下的銅鈴看個沒完。
衛宿化見他表情平靜,知道他不會為了這件事生氣,也就轉身準備回房。
可在這時,身後那突然沉穩下來的人卻看都不看衛宿化一眼,喊道:「喂!」
衛宿化停下腳步,側過臉眼睛不看宿越憑,以輕視的姿態表示出他沒有與宿越憑閑談的心思。
而宿越憑像是有病一樣,竟在之後說了一句:「你要不要……再罵幾次?」
那一瞬間,衛宿化的腦子是發蒙的,他留下了一句有病,之後匆忙地回到了房中,關上了房門。
自那日之後,衛宿化發現宿越憑老實了很多。他不再故意與林意玉交好,也不再看之前招惹的鶯鶯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