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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5:55 作者: 夏夜秋浦
圍在他身側的火與之前燒掉黑樹的火一模一樣,但比起燒掉黑樹那時火光更強,更加穩定, 隱隱有種強到可以隨隨便便燒毀無人地一樣。
守在入口的神鳥似乎有所察覺, 在無人地里出現藍黑色的怪火時怒張翅膀, 三頭齊動, 朝著前方不停鳴叫。
一旁的周君站在樹上,見三頭神鳥異動,知道事情不尋常, 故而沒有離去,而是守在神鳥身側去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如此等了片刻, 一道黑火從入口處出現, 瞬時化作一道火牆, 直接壓向三頭神鳥以及神鳥周圍的人。
站在不遠處的周君感受到熱浪襲來, 深知不好,就起身離開這裡,轉而與在夢若的叔父聯繫,把自己在邑琿的所見所聞全都說了出去。
而這次出現的火牆強度比起之前打死黑樹的那次高,導致與火牆成為對立,抵擋火牆的三頭神鳥無心分神關注其他,很快錯過了黑藍色的火焰中多出的人影。
在三頭神鳥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郅璵越過了火牆,離開了無人地。
出了無人地後,郅璵在塔內轉了一圈,似乎在找尋著何以致的身影,黑眸平靜卻不掩蓋冷意。
這時,受了傷的郅蘇從一側出現,瞧見不遠處披著黑袍的郅璵,只以為對方是謝道安,為此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對著郅璵說:「謝道安。」
老實說,郅蘇喊謝道安的態度很不客氣。
郅璵聽到這讓人厭惡的聲音,斜視著郅蘇出現的地方,並沒有與對方對話的心思。
然而郅蘇不知道這事。
走到郅璵身後的郅蘇只把郅璵當做謝道安看待。
因為知道謝道安的性子,郅蘇與謝道安對話時心中並無壓力,也懶得偽裝出一副溫厚仁善的嘴臉。
事情就如何以致猜想的那般。
在少時看出謝道安無法拒絕他人的要求之後,郅蘇就開始頻頻利用對方。因此謝道安在郅蘇的眼裡就是把沒有嘴的刀。
仗著謝道安的怪癖,他敢對著謝道安說實話,也敢對著謝道安叫囂,並不擔心自己會遇到不好的事。
而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謝道安,自然不會放過利用對方的機會,為此彎起那雙漂亮的眼睛,故作和氣地問:「何以致呢?他沒與你在一起?」
郅璵不語。
等不來郅璵的回答,郅蘇不覺失落,自問自答了一句:「算他走運。」
他在「謝道安」的面前脫去偽善的嘴臉,充滿惡意地說:「老實說我本想在九層塔開考後弄出點動靜,把他從天玄府那邊偷出來,不曾想入了塔內後怪事頻發,硬是打斷了我的布置。但罷了,既然你在此,布置不布置都是一樣的。」
「謝道安。」他笑眯眯地說,「勞你一件事。」他比劃了一個斬的手勢,笑容爽朗且天真,「等一下你去何府,殺了何歡。」
他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事後不許當著任何人的面提起這件事,只當何歡的死與你我無關。」
郅璵聽到這裡,忽然用謝道安的聲音問了一句:「你要我殺何歡?」
「是。」
「為何?」
「不為何。」
不為何?
——郅璵自是不信,懶得與對方繞圈子,直接戳穿了對方。
「郅蘇,你被天玄府打壓多年,即便了解我的弱點也沒想要冒著被夢若查出來的危險去殺何以致,怎麼如今卻改了主意?」
郅蘇似乎被他問得煩了,笑臉越發虛偽敷衍,直言道:「沒有什麼改不改的主意。時候不到的時候就不動手,時候到了的時候自是要動手。」
「那你的這個時候是因什麼而定的?」
「與你無關。」郅蘇說到這裡已經想到了殺了何歡之後他會得到的好處,面上不禁帶了幾分快意。
不過……
「你是怎麼與何以致走到一起去的?」郅蘇沒忘記去問這件事。他腦子轉的向來比何以致快,「以你的性子,你不可能無故與何以致在一起。還有,看到我的時候,何以致防著我不讓我接近你,難不成是他知道了你的性子,因此利用了你?」
郅蘇說著說著,勾起了嘴角,並不擔心道:「如果是,你也不必生氣,你我相識多年,你又幫了我數次,於情於理我都會幫你出這口惡氣的。」
「我想不用我說你都知道,只要何歡一死,何以致沒了仰仗,到時我自會好好地作踐他一番。只可惜……」說到這裡郅蘇忽然收了聲,改而靠近郅璵,貼著郅璵的肩側說了一句,「我兄長死了。」
他一字一頓道:「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如果我兄長沒死,我一定要當著他的面作踐何以致。」
「說句心裡話,他們的戲這些年來我也看膩了。」
他嘮叨起自己看膩了什麼。
「何以致驕縱跋扈,任性妄為,郅璵虛榮狡猾,故作清高,看著可真是讓人難有好心情。」
「而他們兩個人置氣鬥法,鬥了這麼多年,卻是鬥了個無用的局。」提起這件事,郅蘇不免嘲諷地說,「何以致說著要害郅璵,卻只會動動嘴巴,追著郅璵跑。他明明背靠夢若大勢,卻只會做些小姑娘家家的彆扭把戲!平日裡放出的話夠狠,卻彆扭的不許旁人我踩兄長,真是讓我看著就覺得噁心!」
「兄長也是!看著對何以致那般厭惡不耐,卻總是會在我與何以致相處時走出來,縱然表現出不喜不耐,也不容除了他之外的人去傷何以致,只管與何以致弄出一副情意綿綿的模樣,讓不了解內情的人看了,只想感嘆一聲這是出打情罵俏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