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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5:55 作者: 夏夜秋浦
    郅璵知道對方如此說是有意生事,加之不願聽周圍人對他的議論,便想起身離去。

    而那人不給郅璵離開的機會,搶先對著何以致說:「少府主,你不知道吧?」

    何以致狐疑地看了郅璵一眼,又看了那人一眼,一邊伸出手按住郅璵的衣擺,攔著郅璵不讓郅璵走,一邊盯著那人,看看那人會說些什麼。

    瞧見大家都看了過來,那人得意一笑,說:「家父前幾日受邀去清宗品茶賞花,正巧遇到了郅璵,回來時恰巧與我說了一句,好似是郅璵做錯了什麼事,被郅環掌門教訓了一下,還是用雷鞭抽打的後背。」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譁然。誰都知道雷鞭抽人傷口有多痛,有些人聽到這裡,開始同情郅璵,也有些人開始笑話郅璵不得郅環關心,更有甚者開始編排起郅璵是做錯了什麼,郅環才會下此狠手。

    眼看他們越說越過分,何以致雙目怒瞪,當即呵斥道:「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學那長舌婦的做派,也不覺得噁心?!」然後他一邊說,一邊往郅璵的領口看了一眼。

    說話那人的目的不是要周圍的人嘲笑郅璵,所以很快改口:「少府主說得對,大家都是友人,怎麼能當著郅璵的面胡亂揣測那日發生的事。」他虛偽的說完這句,很快又接了一句,「你們也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出這件事不是為了讓大家看熱鬧,而是想對少府主說。」

    「郅璵受了雷鞭,即便是清宗靈藥再好,他也不會好得如此快,而少府主手中這靈果既然有重塑筋骨的神效,少府主何不給郅璵吃了,幫著郅璵趕快養好身子。」

    有心人一聽這話也跟著起鬨:「沒錯,這果子在我們看來是了不得的物件,但在少府主看來卻是沒什麼稀奇。少府主經常吃這種果子,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不舍贈予的心思吧?」

    他們三言兩語,將何以致架在了火堆上烤。何以致若說不給,必然會被人嘲笑丟臉,可要是給了,何以致就吃不到了。

    與吹噓的內容不同,其實秦華夫人帶回來的果子何以致根本沒吃過。有著這事當前提,若說讓他給郅璵,他是一點也不想給的。

    只是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說不給他又沒臉,故而故作大方的點頭。

    好在郅璵與在場的這些人不一樣,郅璵從不貪求別人的東西,故而在他說出要給之後搖了一下頭,說:「不必了,本就快好了,也不用吃靈果補養。」

    說罷,郅璵拿起放在一旁的長劍,拉起自己的衣擺,帶起何以致抓著自己衣擺的手,望著仰視著自己的何以致,一本正經地問:「我要去青山取些天池水,你要去嗎?」

    何以致忙不迭地點頭,生怕在這裡坐的時間太長,自己懷裡的果子會被人再尋些其他名頭盯上,為求穩妥趕忙抱著果子,跟在郅璵的身後快樂地跑了。

    他與郅璵身量相差太多,站在郅璵的身後,旁人從前邊完全看不到他。而他緊張自己懷裡的果子,就抱得緊緊的,一邊瞪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左右移動,一邊踩著郅璵的影子,對著郅璵結實漂亮的背影發呆。

    一個走神,他不自覺地伸出了手按在郅璵的寬肩上。大拇指和中指分開,抵住郅璵的肩頭去數郅璵的肩膀有多寬。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何以致的手指貼上去的那一刻,郅璵的身子開始變得僵硬,拿著劍的手也不如之前放鬆自在。

    午後微風習習。

    肌膚的溫度正穿過單薄的布料,在兩人之間留下了不輕不重的暖意。

    何以致比劃了許久,眼睛又轉向郅璵的脖子,盯著那乾淨得散發著好聞清香的衣領,指尖一動,很快順著領口的縫隙探入。

    「你做什麼?」

    正在這時,郅璵轉過身,一把拉住何以致的手指。

    何以致吃痛的皺起眉,沒有好氣地說:「我心裡不痛快,想要看看你傷口尋尋樂子不行嗎?」

    郅璵似乎有些抵抗的心思,但這抵抗的心思並不強烈,因此只是半推半就的由著何以致把自己的衣服拉下去。

    何以致瞄了一眼。

    郅璵後背上的傷痕大概有十多道,雖然傷的不輕,但沒嚴重到之前那人說的那個程度。

    清宗的醫修倒也不是吃的乾飯,就這種程度的傷,再養幾日就能好了。

    至於吃靈果補這種傷說句不妥的……純粹是浪費。

    見此何以致放下心,抱著果子跑到了郅璵前方,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去。

    郅璵輕嘆一聲,跟在他身後,面上情緒不顯,動作利落地拉上被他抓亂的衣服。

    他們兩人繼續一前一後的走著,很快走到了溪水清澈的山澗,一路來到背靠山景的獨木橋上。

    一高一矮兩個影子自此落在水面,隱隱約約,疊著水色,瞧著要比平日柔和。

    踩著不時沒過木橋的清水,何以致漫不經心地說:「聽說……你明日要去意中,做什麼?」

    郅璵道:「父親要我取意中的花山靈芝。」

    何以致一驚:「那靈芝不是有尾獸守著嗎?」

    郅璵淡漠道:「是。」

    「可你受了傷。」

    「不要緊,都是小事。」

    聽到這裡,走在前方的何以致心裡不是滋味,便停了下來,之後何以致又想,郅環都不在意自己的兒子會不會遇到難處,他又替人家老子操什麼心,故而又往前快步走了幾下,只留郅璵一人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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