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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5:55 作者: 夏夜秋浦
而在這時,魏蘇華抬起了手,將手指按在何以致的腳踝上,耐心地拉回何以致的注意力,柔聲說:「少府主,屬下知曉少府主如今在為什麼事憂心,也能讓這門親事結不成,如果少府主真的不願意嫁入上三界,那就聽屬下的話,我們打開八寶蓮花燈,再找一下方才的那位周君怎麼樣?」
何以致這時終於聽到了他在說什麼,他還來不及詫異魏蘇華的態度轉變過大,也沒來得及細究那句有些熟悉的屬下就被拉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又急又氣地問:「打開又有什麼用,現在苦海的光沒剩多少,即便打開了也只能聽到聲音看不到人了!」
說罷,他注意到魏蘇華離自己太近,惱怒地一腳踹開了對方。
可那被他踹開,跌坐在何歡椅子旁的魏蘇華卻在這時微微一笑,一字一頓道:「能聽到聲音就行了。」
「就像我方才在外面聽到了聲音一樣。風水輪流轉,也該他這倨傲的夢若人士聽聽聲音了。」
作者有話說:
小何開始改變了;
謝謝支持啦!晚安好夢!
第26章
只聽聲音不看臉?
那要怎麼做才能毀了這門親事?
莫不是要當著周君的面說他壞話?
可這樣做豈不是會得罪夢若境主?
何以致深知他現在能與周君成婚, 多半是姨母去說了什麼,夢若境主礙於姨母的面子不得不答應,這才把弟弟的兒子扔了過來。
經由此事, 他何家欠了夢若境主一個人情,夢若境主算是欠了弟弟一個人情,若這時他去鬧,倒顯得他不識好歹, 為此這門婚事即便要退,也不能以這種方式退了。
打定主意,他搖了搖頭,望向魏蘇華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奇怪,似乎不懂這魏蘇華為何要突然插一手。之後他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居所,等人坐在床上的時候, 他才想起來今日沒有告狀成功。
不過眼下的他也沒了去告狀的心思。
他失魂落魄地將頭埋進枕頭裡,連今夜郅璵並未出現的事都沒能讓他感到開心。
說嫁是絕對不想嫁的。
可怎麼拒絕這門親事他又沒有個主意,心裡想著與別人談談, 找找辦法, 又在這時驚訝地發現, 他根本就沒有說貼心話的好友……
為此他十分沮喪, 最後不知怎麼的,竟是想起了尚未歸來的屏奴。
屏奴每次走前都會給他留下一個白海螺,要他有事就對那海螺說一聲。
他回憶起屏奴把海螺交給自己的畫面, 從枕頭底下把東西拿了出來,嘴巴張開對著那海螺吐了幾次氣, 卻沒好意思說起這件事, 最後只把海螺放了下去。
其實屏奴走了這麼多次, 一共給了他十多個海螺, 他卻沒有一次用過。而屏奴在他眼中只是個勢單力薄的下人,他心說這事即便與屏奴說了,也得不到解決,為此他煩躁地抽出枕頭蓋在臉上,沮喪地叫了一聲可恨。
而今日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他本以為自己會因為這些事無法入睡,不承想惱恨了沒多久,他就躺在床上流著口水睡了過去。
也許是因為與周君的婚事,他夢到了一件他都要忘了的往事。
那年屏奴還沒有到府上,他與郅璵玩得還算不錯,何歡夫婦早就有了給他選道侶的心思,瞧見郅璵是個好相處的,看好了他心思良善,人又有本事,加上又是清宗宗主的兒子,便有心促成何以致和郅璵的親事。
當時,兩家通了氣,何歡側面打聽了一下郅環的意思。
郅環偏寵郅蘇不是秘密,那年也願意與他們談論此事,心說以何以致的本事,何以致是無法掌管天玄府的,若是郅璵入了天玄府,到時天玄府說話做主的人會是郅璵。而郅璵管天玄府,郅蘇管清宗,對於郅環而言百利無一害。
他們清宗也會藉此提升自己在下三界的地位。
為此,郅環是喜不自勝地答應了。
他們兩方,一方看好了權勢,一方圖個平安,倒也算是各取所需。
只是這事到了何以致這裡卻停下了。
何以致清楚地記著,那年何歡請了郅環一家入府,在酒宴上說起了這件事,郅環笑著應了幾聲,兩方都覺得何以致與郅璵玩得不錯,兩人都對對方有些意思,也沒避著這兩人。
當時何以致就傻眼了。他不知父母是怎麼看出了他與郅璵玩得不錯,並有那個意思,正在迷惑的時候,他瞧見郅璵皺著眉頭,當下心中一緊,顧不得去質問父母,只以為郅璵不願意,便搶在郅璵拒絕自己前搶先拒絕了此事,沒讓自己丟臉。
之後何歡和郅環便不再提這事了。
而他與郅璵關係不錯時,即便這件事沒成,他也沒因為這件事對郅璵有什麼看法,更不曾當著外人提起過這事,直到後來他與郅璵成了死對頭,酒醉的郅蘇在某個宴會上提起了這件事,說兄長很是不願,他見眾人投來打趣的目光,為了維護自己和天玄府的臉面,頓時譏諷郅蘇,更正過來不是郅璵不願,而是他不願意。
他說,郅璵與清宗不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而那時的郅璵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起身走開了。
之後何以致也有些後悔。
他雖然不是個好人,卻從不拿過去的事說話,也不喜歡用婚喪以及他人父母的事取笑他人。
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如此說,這事做的不地道,只是他因為獸身的事心思敏感自卑,最怕別人笑他,為此才會頭腦一熱,舊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