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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5:55 作者: 夏夜秋浦
倒是清宗宗主是水系,郅璵是冰系,用得上這藍丹……
侍從意外想起這事,立刻不敢看霍隼了。
霍隼不說話,也不追問何以致這藍丹是給誰備的。
可何以致心虛,立刻坐不住了,故意扯著嗓子喊:「看什麼看!我聽說郅璵的寒決修煉到了第十層,正要破境,想來會需要大把藍丹,就想搶在清宗動手之前把藍丹全都收起來,不給他破鏡的機會!」
破境是指高階修士突破自身修為邁入尊者的領域。在下三界中,能夠邁入這個領域的只有何歡他們這些大宗門的掌門。
而高階修士破境要用的藍丹數量多到即便是大宗門也很難承受,因此各宗都清楚,尊者破境需要用的靈丹要提前積攢。
聽到他的解釋,霍隼表面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當著他的面,一隻手扣住他的手腕,一隻手撿走了他手中的藍丹,微笑道:「屬下懂少府主的意思,只是現在清宗亂了,我們最好別給清宗留話柄。既然少府主是想不把藍丹留給郅璵,那這些血腥味未散的藍丹就由屬下幫少府主收著好了。」
說句心裡話,何以致並不願意把藍丹交出去,但他沒有阻攔霍隼。
他端著少府主的架子,乖乖地看著霍隼收走了自己手裡的東西,然後又朝一旁的袋子伸手。
「你!」見霍隼不止要自己手裡的妖丹,還要把袋子裡的丹也拿走,他頓時不情願地張開了嘴巴,喂了一聲。
可迎著霍隼狐疑的目光,他又訕訕的咽下了準備阻止的話,移開了臉。
單看表情,侍從沒看出何以致捨不得藍丹被霍隼拿走,但看何以致的手指,侍從又覺得緊緊抓著衣服的何以致可能不想把藍丹交給霍隼。
侍從心說,如果那手不是心痛萬分地放在衣服上,八成會放在霍隼的臉上,狠狠地抓上一把。
少府主好像……很肉疼的樣子?
不管肉不肉疼,被搶走了藍丹,何以致還念著另一件事。
他要去清宗看熱鬧。
霍隼仍是不同意。
他被霍隼鬧出了火氣,吼了一句:「為何不能去?!左右他們也沒有證據,他們難不成還要我為沒影的事給清宗賠個不是?還有,你是我天玄府養的狗,主子被誤會,你不幫我解決,只叫我躲了去是什麼道理?」
他不說還想不起來這事,一說到這裡,看霍隼更不順眼,就道:「廢物!如果你處理不了眼下的事,回府我就讓屏奴頂替了你的位置。」
一直老實任罵的霍隼聽到這裡抬起眼,一本正經地問:「捨得嗎?」
「什麼?」
何以致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慢聲道:「少府主如此寵愛屏奴,捨得放屏奴離去嗎?你不是說過屏奴是您的狗,也是您唯一會養的狗嗎?」
他邊說邊壓著身子往何以致這邊靠近,頗為感興趣地問:「少府主如今的意思是……」
「您。」
「想把屏奴給府主。」
「換我當您的狗嗎?」
何以致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說這種話,被他弄得大腦空白了片刻,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過後,一旁的侍從立刻低下頭,不敢去看對面的霍隼是什麼表情。
被打後,霍隼修長的手指慢慢地從眼角往下移動,圓潤的指甲輕輕觸碰著紅起的肌膚。一紅一白,艷色勾畫出幾分不純的散漫與危險。
當著何以致的面,他細細地摸著自己臉上的傷,那雙眼睛不再彎起,但嘴角的弧度卻比之前來得開心。
何以致發誓,被他打了還感到開心的人除了屏奴,就只有霍隼了。
雖是不想承認,但何以致怕這樣的霍隼,完全被霍隼這個反應震懾住了,緩了許久才找回了一絲底氣和聲音。
「少說廢話!如今我就要去清宗看看,你若是能辦到天玄府里還有你的一席之地,你若是辦不到我肯定讓父君趕走你!」
他放了狠話。
霍隼卻完全不怕,只好脾氣地說了一句:「是。」
霍隼道:「既然少府主執意要看這個熱鬧,屬下必然會讓少府主看到這個熱鬧的。」
——
「就一隻眼睛而已。」
北方,斷崖旁。
身著白衣的清宗宗主郅環一臉複雜的望著前方的郅璵,與受了傷的兒子說:「醫仙谷的人也在這裡,我會給你再找一隻不錯的眼睛,你也別想太多,郅蘇畢竟是你唯一的弟弟,他若也能習得你學的功法對清宗而言百利無一害,日後遇到難事也能幫你分擔一些。」
「璵兒,你別認為這是爹偏心郅蘇,而是你的出身和郅蘇不同,擁有的一直都比郅蘇多。郅蘇心思重,本就覺得自己比不得你,如今又壞了眼睛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你作為他的血親,難道不應該在這時挺身而出帶著郅蘇走出困境嗎?」
他就這樣一句一句說個不停,可對面的人只是背對著他坐在巨石上,宛如像是一尊無悲無喜的石像。
等他說煩了,不願意說了,郅璵才道:「我還要忍他多久?我還退讓到什麼地步你才滿意?」
郅璵冷冷地說:「你總說我有的東西比郅蘇多,那你能告訴我,我的處境比郅蘇好在哪裡?是頂著清宗宗主嫡子的威名卻沒能進過正殿,見過師祖?還是遇事要迎上去,好事善名卻得讓出去?亦或者是因為庶弟病弱必須處處退讓,以至於馬上破境都拿不出藍丹給自己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