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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還是因為第一次……」

    臨睡前猶有一絲不滿足，結果夢裡被滿足得想給好評，半夜醒來時狀況甚是慘烈，他換了睡褲後想，雖然還不是那麼喜歡，但確實想和杜教授做.愛。睡了可是要負責的，他警告自己一遍，重新進入了夢鄉。

    ·

    早上十點左右的時候陳津給他打了個電話，叫他上樓會診一個病人的褥瘡，葉辛笑著罵他：「沒事別叫我會診，又不是主任沒有會診費，白白給你幹活不是？神經外科醫生自己不會換藥嗎！」

    「是誰之前說給我做牛做馬的，」陳津反唇相譏，「好了傷疤忘了疼？」

    「行行陳大爺，我馬上到！」

    病人是顱腦外傷術後，長期臥床昏睡不醒，語言中樞有所損害，功能受到很大影響不能自我表達，因為沒有經常翻身導致臀部出現小面積褥瘡，處理起來有點麻煩。

    看過病人後葉辛坐在陳津的位置上寫會診意見，邊寫邊建議道：「這病人怎麼還住在你們科，手術恢復期一過直接打包往康復科送不就完了，床上翻身良肢擺放他們更專業，褥瘡都是家屬護理不過關。」

    「葉主任認識的老病號。」

    葉辛聽了覺得奇怪，「……葉堅？不是和康復科容主任感情最好嘛，差這一單生意？」

    陳津忍不住笑他，「市長的母親明不明白，醫院撥款是坐在家裡等天上掉下來的？同一個溫室培養出來的，看看人家以後要當院長，你就只能繼續當紈絝子弟……最近花邊新聞很猖狂，你和冤親債主打得挺火熱啊。」

    葉辛一驚，昨兒個才親了個嘴怎麼就滿城風雨了，有人在他家裡裝了監控不成：「誰又亂傳我的八卦，一年到頭要拿我作幾次筏子才夠呢，回頭院長又要開點名批.斗大會，敢情親生的罵起來不心疼，個個等著看笑話。」

    「你一年才回幾次家，」陳津揭穿他的故作聲勢，「葉主任替你擔了多少，要不是院長和夫人疼你，還能讓你快活到現在？」

    快活也就一般快活，只是當初選了葉堅放棄的那條路而已，從一開始他也想過爭取，事實上他比不過葉堅，也沒有一定要贏過葉堅的意思。

    至於葉堅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那是他願意，怪不了別人。

    陳津揉了揉太陽穴，「周五有空沒，好久沒一起出去喝酒了。」

    葉辛寫完會診記錄收起筆，放回自己的工作服口袋：「沒空，周五晚上要和杜教授約會，訂了兩張音樂劇門票。」

    聽到他的說辭，陳津不免有些驚訝，「上次不是說要和女朋友一起去？情敵變情人也發展得太快了吧。」

    葉辛沒想瞞著他，直接坦白道：「還沒確定關係，在搞曖昧的階段。」

    「……情敵這麼優秀？」

    「美人沒追到手，倒被美人喜歡的情敵追到手了，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你這一段感情真是一波三折，先是被橫插一腳，然後情敵失憶，現在和情敵搞在一起，請問葉公子有何感想？」

    葉辛拍了拍他的肩，「怎麼說呢，還是我本人太過優秀的原因，與生俱來的魅力偶爾也很讓人苦惱。」

    陳津把他推出辦公室，「走吧趕緊走吧，我這裡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

    門票壓在客廳茶几下快一個月了，杜清木查過資料，是經典劇目復排，他看了長達兩個小時的初版視頻，不像是葉辛會喜歡的東西，想來該是葉辛為討女人歡心。

    他有些期待又覺得悵然。

    正打算看另一個版本時，忽然響起一陣門鈴聲，這個時間怎麼會有人來呢。

    他放下手裡的遙控器開了門，眼前是一個約摸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眉眼和葉辛有些相似，他愣了愣：「葉辛不在家。」

    「正好，」對方並不見外，「我是來找你的。」

    杜清木替他泡了一杯茶，男人喝了一口，「好茶給他是糟蹋，說了幾次爸都不明白。」

    他大約能猜到對方的身份。

    「我是葉辛的兄長葉堅，」對方開門見山印證了他的猜想：「這一次來是想和你談談。」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葉堅放下茶杯，語氣不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希望你能離開葉辛。」

    ……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剩一個半小時，葉辛給杜清木打了電話卻沒有人接，乾脆直接開車回家。他對音樂劇並不怎麼喜歡，但很期待和杜教授的約會，開門卻發現屋裡少了些東西，該在家裡的人也不在。

    「老杜！」

    他喊了幾聲沒有人回應，上樓發現房間裡的東西已經清空，什麼也沒有留下。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難道杜清木恢復了記憶……想要和他重新劃清界限？

    葉辛不明白也不甘心，他為杜清木奔波這麼久，哪怕要離開也該好好告別，這樣不聲不響地走掉是把他當成了什麼。油門一路踩到了杜清木家，他點燃一根煙，然後按下門鈴。

    門開了，露出一張英俊而失神的臉，他從嘴裡拿下煙：「音樂劇七點開始，現在過去還來得及，不過可能要餓著肚子了。」

    「你沒有義務對我的感情負責，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你的家人、朋友……」杜清木抿著唇，躲著他的眼神，「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接下來的人生讓我自己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