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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50 作者: 肥媽向善
    追求虛幻的,是可笑。珍惜眼前的,才是真實。

    「我想去看她,只要你們能用真實的證據來證明她是我親生母親。不因為任何理由,只因為,她生了我,我有這個權利最少看她是什麼樣子的。」

    ☆、事實往往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要證明親子關係,必須是把最有力的科學證據拿出來。這需要做親子鑑定,除了採集標本,這樣的鑑定過程大概需要十天以上的時間。

    杜玉清在聽說徐家父子趁他不在的時候做出來的事,火速回到醫院裡。

    在門口,與剛好要離開的徐家兩人相碰上。

    「杜醫生。」徐朗楓在看到杜玉清時點下頭。

    杜玉清的眼睛眯著,很顯然帶著相當不悅的態度。

    對此徐朗楓別過臉咳嗽一聲:「我早就說過了。」這話算不算狡辯,反正杜玉清不可能接受這樣的解釋。

    「你們還算得上是醫生嗎?」杜玉清厲聲問。

    徐文簫說:「如果不是醫生,不想救人,就不會過來勸她了。」

    「結果呢?」

    「結果就是,她遠比你我想像中來得堅強。」徐文簫顯得很淡定。

    杜玉清冷笑聲,他就知道,知道這些人怎麼可能知道這丫頭的另一面。

    「你們和她接觸多久?你們能知道什麼!」

    杜玉清驟然生氣的樣子,讓徐家父子愣了愣。在他們的印象里,好像杜仙人從沒有生氣的時候。

    拄著拐杖擦過這兩人身旁,杜玉清直接推開病房的門。

    宋隨意在房間裡早聽見他在外面說話的聲音了,趕緊把頭埋到枕頭裡裝睡。

    只聽蹬蹬蹬的腳步聲後,他走到了她床前。那眼神,宛如泰山一樣的重,壓在她頭頂上,讓她無法動。

    好重,壓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杜大哥?」她投降了,先偷偷抬起眼睛看他。

    「他們說什麼了?」

    他不是和他們都碰到了嗎?直接問他們不就得了,為什麼要進來問她?

    「沒有。」宋隨意摸下鼻子。

    「沒有?」

    宋隨意坐了起來:「他們說的亂七八糟的,我怎麼能信他們說的都是真話,我讓他們去拿出證據來。」

    過了會兒,一直沒有聲音。宋隨意心裡頭犯著嘀咕,對面他的手突然伸過來,把她的頭按了下去,按在了自己胸口上。

    宋隨意嚇了跳後,逐漸地靜止住自己的身體:「杜大哥?」

    「我知道你心裡想哭也哭不出來。你腦子混亂著是不是?」

    「沒有混亂。」宋隨意道,「只是,感覺夢醒了。」

    夢醒了。從小做的夢,夢見自己的母親,是個比誰都美好的人,漂亮,溫柔,充滿母性的光輝。當然,這都是做夢。憑她母親如果沒有死,一直以來都沒有來見她這個單純的結果來看,都知道,可能很多人在她耳邊說的風言風語反而是真的。

    比如說,說她媽媽其實早和其他男人跑了,嫌棄她爸爸窮。在外面有了更幸福的家庭,有了比她更可愛的孩子。她宋隨意在她媽媽眼裡什麼都不是。

    「結果還好。她一,好像除了我沒有其他孩子。二,聽說她有來找過我,是被我奶奶趕走的,說明她心裡或許曾經有我。三,她真的很漂亮,而且是名門小姐,聽說坑了好幾個男人。算是名交際花吧。」宋隨意笑了笑,「杜大哥,我這算不算突然麻雀變鳳凰了,醜小鴨變天鵝了。原來我還是大名鼎鼎的名門小姐後代?」

    這----杜玉清回答不上來。只看這丫頭的表情,像哭又像笑,比較像范進中舉。

    「真的!我覺得這個結果挺好的,不是嗎?」

    杜玉清的眉毛揪著,這丫頭真不知道花家人為什麼找她回去嗎?

    「對了,他們說,是杜大哥主動給他們爆料的,是嗎?」宋隨意問,想著,他其實很想她回花家的吧。

    這就是錯的了。他只是想幫她找到她母親,弄明白她小時候內心受到的創傷,或許可以破解她的白色恐懼症,和花家壓根沒有什麼關係。

    「杜大哥,你想我回花家的話會怎麼樣?有可能,當上花家公司的大頭目嗎?」

    杜玉清提了下眉梢:「你想嗎?」

    按照花家的繼承原則,她是有這個可能繼承花家集團。

    「不想。」宋隨意搖頭擺手的,「多沒有意思。如果這樣進去,豈不是當木偶。我還不如,和花家對著幹。」

    杜玉清家長無語了。

    「你知道嗎?他們說我很像我媽媽。我想在這點上,我和我母親可能真有點像。聽說我媽媽也不喜歡繼承花家才跑掉的。」宋隨意琢磨琢磨著。

    「你怎麼會認為你進去花家公司會當木偶?」杜玉清好奇的是她這點推斷怎麼出來的。

    「杜大哥不是說過,我不太適合在單位里工作嗎?我這人,就適合自由自在慣了的。在公司這樣的組織里工作,同樣會把我束縛了,我不喜歡。」

    「一點點規章制度把你束縛了你都不喜歡?」

    「當然了。」

    杜玉清眯下眼,他這會兒明白了,明白了這丫頭為什麼那麼怕白色了。

    「你進醫院覺得會被束縛了?」

    宋隨意眨眨眼:「哪個進醫院不是被束縛了?」

    「對,別人能忍受你不能忍受是不是?」

    越聽他這個口氣越不對,警鈴大作,宋隨意及時剎住車:「這,當然不能忍受也得忍受。」

    「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

    有了自知之明的宋丫頭往後退了退,想找安全地帶躲。

    他的手一下子用勁不費吹灰之力,把她退下去當烏龜的身體拽了回來:「你躲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躲什麼。」

    做錯事說錯話?怕杜家長?

    「我打你了嗎?我罵你了嗎?」

    不,杜家長從不家暴,但是,絕對會是另一種懲罰方式。沒多久,她就被他按到床板上,堵住嘴。

    鑑定結果會很久。徐家父子那邊等不及。徐文簫提出,一邊等鑑定結果,一邊讓她轉院過來,接受各項手術前的檢查,好第一時間及時把手術做了。

    在這時,宋隨意才得知自己怎麼回事。就是說,上次她外傷的時候,被主刀的兩個外科醫生發現了她天生膽道畸形,需要重新做整個膽道改造手術。

    這種畸形,據說有遺傳的成分在裡面。花家有不少人得這種病,而且全是女性。她媽媽是其中之一。哦,這要說到,她還不是花老太太的親外孫女呢。

    她媽媽,是花老太太的親外甥女。花老太太唯一的姐姐留下來的獨女。按照花家繼承次序來說,她媽媽才是正宗的花家長房傳人。但是她媽媽放棄了繼承位。

    她媽媽究竟怎麼了?據說這個遺傳病,如果不及時做糾正手術,會最後惡化成膽道癌。這個癌據說很可怕,比肝癌還要可怕多了。五年生存率很低很低。

    她媽媽現在在用的治療,已經是全世界先進性的治療藥物了,但是沒有用。到現在,全身都是癌細胞,到了生命末期。

    聽說到這些的時候,宋隨意心裏面矛盾的,卻不是自己了。而是自己那個被她媽媽坑了一輩子的養父宋二叔。

    宋二叔應該是很喜歡她媽媽吧,不然怎麼會一直都不再娶老婆生孩子。

    該不該告訴宋二叔,其實她媽媽還活著。

    宋二叔是在聽說她住院了以後挺擔心的,和宋思露一起過來看她。

    兩個人來到她病房,發現是原來住的那間。宋思露一開口就說:「杜老師真體貼。」

    一般來說,病人想住原先住的那間病房,基本不可能的事,畢竟醫院不是家裡。

    宋隨意才知道,她老公本事真的大,很大。

    「坐吧,爸。」宋隨意想下床給宋二叔搬椅子。

    宋思露阻止她下床,給宋二叔搬。

    宋隨意對宋思露說:「我這活蹦亂跳的,什麼事都沒有。」

    「聽說姐要轉院?」

    能轉成嗎?宋隨意表示十足的質疑。她老公那個脾氣,和徐家父子有的一拼。

    「為什麼要轉院?」宋二叔問。

    宋隨意擔心的是她轉到那邊去後,宋二叔去看她,難免會遇上她媽媽了。

    宋思露好像聽說了什麼,畢竟她身邊那個導師吳俊澤每天開口口無遮攔的,難免走漏了些風聲,說:「姐,大嬸她們被喊去公安局接受調查了,你知道嗎?」

    「去公安局了嗎?」宋隨意倒是沒有聽說這個新聞。

    宋二叔張口猶豫著,這幾天,他都被自家人糾纏到要發瘋了。都是一個個來求他的,希望他到杜玉清面前說情放過他們。

    「聽說這次來真的了。」宋思露不嚇唬人,「我媽都怕得要死,很後怕。說,幸好守住了底線。」

    「會怎樣?」宋隨意問。

    「以故意謀殺未遂起訴,要判刑事的吧。婷婷姐到處去找人想為大嬸開脫罪名,但是,杜老師那個人脈,哪裡是婷婷姐能比的?」

    只能說翠姐這次玩大了,本以為最多來個治安傷人,沒有想到會被起訴到謀殺。

    要說會玩,翠姐哪能玩得過她家的杜家長。

    「你杜老師發起脾氣來,誰能說得了?」宋隨意對此也是愛莫能助地攤開手。她自己都狼狽不堪,每次遇到他大怒的時候。

    宋思露說起:「聽我媽說,杜老師家裡人,誰也說不了杜老師。」

    「是。」這個,宋隨意很清楚。要不然,當初杜博芮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時候,為什麼會當面戲謔自己弟弟為家長了。

    「這可怎麼辦?」宋思露看看宋二叔,知道宋二叔這幾天被誰誰誰纏到要發瘋。

    宋隨意看著他們兩個,恍然大悟:「爸,他們找你了?不會是想找你算帳吧?」

    「不不不。」宋二叔搖頭,想必對方也不敢這樣做,畢竟家裡都有小孩子的,哪敢只為了個媳婦把自己都賠上了。

    有前車之鑑,如果杜家長知道這群人連岳丈大人都敢打,同樣要進監獄的。

    「那怎麼?」宋隨意不解,只看宋二叔這臉比被揍了更悽慘的樣子。

    宋思露告訴她:「二叔整天一起床,都能看見床邊有人跪著。」

    那些人橫耍不行,改成一哭二跪三上吊。以死來相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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