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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50 作者: 肥媽向善
「電視?」杜母站在了那個巨型電視面前,意外地打量著,「誰買的?」
宋隨意看著杜母轉回來望在她身上的目光,儼然在指責是不是你慫恿他買的。
不等宋隨意回答,杜母回頭繼續望到了陽台上添置的那些電器:「烘乾機都有了。」
宋隨意自從上次去了花鳳樓見了杜家人,知道杜家其實並不缺錢。可是,杜家不缺錢不代表杜家人很花錢。
無論是聽杜父那天說的話,以及杜母今日這般的態度是不是故意針對,反正,對於現在這個屋裡突然多了這麼多東西,恐怕她公公婆婆都不是很滿意的。
「過日子不是這樣過的。」杜母道,那道說不清的眼神又瞥了眼宋隨意臉上。
宋隨意保持緘默,她總不能和婆婆說,這些東西都是他主張買的。
杜母走到陽台,看到了那盆萬年青,說:「我讓人弄了盆金桔過來,到時候把這個順道扔了。」
☆、【67】要媽還是要她
金桔,不是春節才擺嗎?當然,有些公司剛開張或是喬遷之喜的時候,為了博個好意頭,也會擺放金桔。
問題是,因為這樣要把這盆萬年青扔了?
剛才始終對於杜母的話不為所動的宋隨意,趕緊上前,道:「阿姨,它還活著。」
「你說什麼?」杜母仿佛在聽外星人說話,用奇怪的眼神望起她。
「阿姨,我說的是,它想活著,而且,它能活下來。你不能這樣把它扔掉。」宋隨意解釋。
杜母終究聽明白了她說的是一盆看起來已經死了的花糙時,眉頭一聳,幾分不屑:「擺一盆奄奄一息的花在屋裡算什麼。」
「阿姨,我向你保證,它能活下來的。」
「你說它能活它就能活?」
「阿姨,我是種花的。」
聽到她這句,杜母笑了:「對,我都忘了。可是,你不是想做女商人嗎?種一盆快要死掉花能賺錢嗎?」
「它沒有死。」宋隨意堅持此花命長久。
杜母哪裡曾經被人這樣頂過嘴,回頭沖宋隨意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絲高傲:「你別忘了,這房子是我兒子買的,房產證上面沒有你的名字。」
宋隨意道:「我知道。杜大哥之前和我說過,說是要把這盆花救活。阿姨,杜大哥是個救死扶傷的大夫。他的心情我理解。」
杜母登時怒了:「你現在的意思是,你比我了解我兒子嗎?!」
宋隨意因對方噴出來的口沫閉了閉眼睛。
厚臉皮,真夠厚臉皮的,這個女人!杜母拿起了手機打電話:「喂,不是讓你把金桔搬過來嗎?快點弄過來,順便把這裡的花給我扔掉。」
「阿姨,你不能這樣做。」宋隨意一個箭步,擋在了萬年青面前,像母雞保護小雞一樣,「杜大哥知道的話,會不高興的。」
「他是我兒子呢。他不高興,我更不高興!」杜母伸出去的手要去推開她。
這時候,門口傳來了聲響。
杜母眼尖看見了什麼,猛地縮回手。
從門口進來的身影,長身玉立,拄著拐杖,進了屋裡說:「隨意,在嗎?」說著不等有人回應,繼續說著:「昨晚上,沒有能回來----」
「玉清----」杜母徑直衝兒子走了過去。
杜玉清轉身看見杜母,臉上閃過一抹意外:「媽怎麼來了?」
「昨晚加班了,是不是?隨意剛來,哪裡知道你的情況。你經常加班的,我這不過來,幫忙給你做點粥,熬夜容易生火,要降火。」邊說,杜母邊照著自己想法把帶來的袋子打開給兒子炫耀,「你看看,我給你在市場裡抓的老母雞,還有這個金銀糙,都是祛火的。滋陰祛火。」
宋隨意看著他的眸光從杜母臉上到了她這裡。
兒子的眼神,杜母看在眼裡。杜母笑道:「站在門口做什麼,快進來。你們兩個肚子都餓了吧?來,我煲湯給你們兩個喝。」
「媽----」他的語氣里像是保留了一絲什麼。
杜母仿佛沒有看見兒子的表情:「你們年輕人工作忙。你忙,隨意也忙。我來的時候,她正打算出門去上班。她沒有時間,我總有時間吧。放心,給你們兩個都做好吃的,把你和她都養得胖胖的。」
杜母這幅前後判若兩人的模樣,讓宋隨意想起了那晚上的聚餐,眉頭緊了緊。
「媽。」聽他的聲音對杜母說,「以後你來我這裡,可以提前和我說一聲嗎?」
「怎麼?我來這裡照顧你和隨意不行嗎?」杜母有說有笑的,「我這是把她當成自己女兒看,都不行嗎?」
宋隨意想著需要給萬年青灑點水,走去衛生間拿舀水的勺子。哪裡知道走到半路,突然腿部一道撕裂般的疼痛,她只好半路停下腳,扶著牆壁站會兒。
「隨意----」他見狀臉色一變,沖她過去。
興致勃勃自個兒說著的杜母,見兒子突然甩了自己就走,眼神驟然沉了幾分。
「怎樣,我看看。」他一隻手扶住她的手說。
宋隨意搖搖頭。
杜母的聲音傳了過來:「玉清你坐著。你自己一條腿都不好。要扶人也不應該由你。」
聽到婆婆這話,宋隨意掙開了他的手,低聲道:「沒事的,杜大哥。」
「什麼叫做沒事?」他的口氣不僅嚴厲,而且有一絲生氣起來。
宋隨意抬頭,碰到他那對眸子,頓時心頭又酸又熱的,她,其實有好多話想和他說,從昨晚上就是。
「走,到房間裡,我給你看看。」他拉過她一隻手放在自己肩頭上,帶著她進他房間裡。
宋隨意靠在他肩膀上時,不經意回頭時看到了杜母的那雙眼睛。
杜母的眼裡充滿了冷冽的氣息,讓人有不禁發抖的寒意。
宋隨意回頭再看他的側臉。
他的一雙眼睛,只關注地落在她那隻受傷的腳上。
不會兒,聽到門響的聲音,宋隨意再回頭,不見了婆婆的身影。
*
在屋裡餵著金絲雀的王淑芬,聽見門鈴響走去開門,見是杜母,稀奇道:「姐,你不是說你今早去玉清那兒嗎?」
「別提了!」杜母氣到肺要炸了,徑直擦過妹妹身邊進到屋裡氣洶洶地說,「我好心好意拎著老母雞要給她補身子,她倒好,當著我的面,搶我兒子!」
「她搶玉清了嗎?」王淑芬笑著,似乎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說這個婆媳關係,不要說兒媳婦介意,當婆婆的其實內心更介意。你說一個陌生的女人突然進了自己家,擺明占據了自己兒子的心,哪個當媽的能受得了。所以,最好的兒媳婦,當然是自己看中眼的。像杜母的大兒媳婦唐湘憐,不就是杜母自己挑的。多好。唐湘憐當著杜母的面,從來不敢和老公表現出一絲親熱的樣子,更哪敢和婆婆搶兒子。
「我不是說了嗎?人家小兩口現在是蜜月期,你再怎麼較勁,都不應該急於這一時。」王淑芬給姐姐倒杯水安撫安撫。
杜母怒意未平:「我現在只想把那個姓許的撕了!」
「姐,有件事兒我得告訴你。」王淑芬坐在了姐姐身旁說道。
「什麼事?」
王淑芬神秘地眨下眼:「你知道誰回國了嗎?」
☆、【68】等著(天堂鳥花)
宋隨意看著房間門口,一聲不發,像是個悶葫蘆。
他的眉毛抬了下,掠過她臉上的表情,又低了下來。
不會兒,宋隨意哎呦一聲,剛要縮起傷腿,看到他那雙眼睛已經抬起來看著她,她倒不敢了,張開貝齒咬了咬下嘴巴。
「疼----」他的聲音像是若有所思。
宋隨意此刻像只刺蝟,把自己的膝蓋頭抱得緊緊的,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等著他。
見著她這幅表情,他繃起來的臉仿佛要鬆開,但是最終沒有。
家長同志很生氣。
「怎麼傷的?」他問。
「不小心,走路不小心磕的。」
「什麼時候?」
「今早上----」話沒說完,宋隨意感覺傷口疼得她又要哎呦一聲,睜開眼馬上可以對上他那雙嚴厲的眸子,她含著舌頭不敢說話了。
他要是真就此說她兩句也就算了,可他沒有,只是拿著蘸了藥水的棉簽,幫她重新清理傷口,那張平常看起來很溫柔的臉一直變得很嚴峻。
「杜大哥----」只見他把她昨晚上給傷口上的藥水全清洗掉了,宋隨意意識到自己好像在傷口的處理上做錯了些什麼。
「昨晚,大概五六點鐘,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關機了。」他一邊專心致志給她的傷口清洗,一邊說,「接下來,突然來了一批急診患者。高速路上發生了連環車禍,全部重傷員都送了我們醫院。忙完的時候,到了半夜三點。」
她仔細地聽他口裡的每個字,雖然,她相信他昨晚上肯定很忙,但是,聽他這會兒一說,才體會到他真的不容易。
點點頭,她剛要張口。他抬起的眼睛望著她,讓她遲疑了起來:怎麼了?
「對不起,隨意。昨晚上哪怕三點鐘,我也該回來的。以後哪怕是半夜會吵醒你,也得回來。」他略帶沉凝的口氣說著這些話,青玉般的容顏同時帶上了一絲沉重。
他早該預料到的,她偶爾有些大手大腳的風格,看似冒失,但是,是她敢作敢為的優點。他不想抹殺她這些優點,這是她的閃光點。就好比那次她冒著生命危險跑去找他,讓他的心一下子被融化了。
聽著他這些話,宋隨意覺得眼眶裡熱乎乎的,昨晚上到今早上那些情緒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全飛走了。
他可會知道,他的這些話,好比天堂鳥花,何時何地,都知道她在等著他。
把她小腿上的傷口清洗完了,重新上了藥,他交代:「傷口暫時不要沾水。以後遇到這種傷口,自己清理不了,聯繫不到我,也要到醫院,知道嗎?傷口如果不清理乾淨,發生感染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的。」
她點點頭,乖乖地聽大夫的話。
「好吧,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怎麼受傷的?」
宋隨意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突然重提這個問題。
「不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