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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3:19 作者: 玉子雙澤
    趙氏趕緊笑著婉拒道:「陳大人客氣了,那怎麼行呢?」

    趙氏正在婉拒,這時江松濤卻是笑著對趙氏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儘管帶著孩子們去挑,給我挑貴點兒的。記住,一定要記到子季的帳上。」

    趙氏一聽,當即嗔道:「爺,看你說的,怎這麼不客氣呢?這可不行。」

    這時,陳宗澤接話道:「嫂夫人,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子季失禮了,嫂夫人請自去選去吧。」

    說完,陳宗澤特意叮囑銀樓掌柜的道:「掌柜的,你記住了啊。這位夫人選的,記在我帳上啊。」

    見陳宗澤這樣說,趙氏還正要推辭,這時,江松濤卻是一擺手止住她道:「就聽子季的。夫人你帶著孩子們去吧。我跟子季有話說,呆會兒你選好了就自行回去吧,不用等我了。」見夫君這樣說了,趙氏不敢再反駁的,遂,真的帶著孩子們去選禮物了。

    待趙氏走後,江松濤看著陳宗澤道:「子季,我們也是好久沒見了。聽說你要離京了?我們出去喝上一杯?」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裡,心有點酸酸的。

    第303章

    之前是自己故意避開這江松濤, 現在都已經遇上了,再推辭那也太矯情了。遂, 陳宗澤也爽快的點點頭:「好,我們去醉仙樓喝一杯吧。」

    陳宗澤二人來到醉仙樓, 要了個安靜的雅間,叫了一桌子才開始對酌了起來。

    兩人先是誰都沒多說什麼, 就是直接對碰著喝了幾杯。

    幾杯酒下肚後, 才慢慢說起了話來。江松濤率先問道:「子季, 我聽說你馬上就要離京了?」

    陳宗澤點點頭道:「嗯,是的,我準備後日就走。」

    聽了陳宗澤這句話,江松濤又沉默了一陣, 有心想問為什麼不來跟自己辭行。這個念頭剛剛一起,自己就嘲笑起了自己, 為什麼不來給自己辭行?這句話還用問麼, 他們都心知肚明的。

    江松濤只覺滿肚子苦水要說, 可是能說什麼呢?算起來,只有他欠陳宗澤的,而不是陳宗澤欠他的。

    當日陳宗澤剛去興安時買糧, 雖說自家也是迫於無奈,食人之祿,忠人之事。可是,自家到底是沒有施以援手不說,還從中算計逼迫了很多。以至於後面那一系列的事兒, 雖說自家是沒親自出面,但那些人還是跟他們家都有牽扯的,說白了他們家也是幫凶。

    這些江松濤都知道,他也很難受,他甚至還跟他爺爺幫著陳宗澤求過情。就是這次,知道主子要對付陳宗澤,他忍不住登門對陳宗澤上門示警了,也故意露出破綻讓陳宗澤警覺。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

    可做了又能怎樣呢,事實是很多事他都無能為力,那樣一張大網早就將他們江家套的死死的,動彈不得。現在除了聽主子的話,他們是別無它法的。

    但是他們的無可奈何卻是不能掩蓋傷害了陳宗澤的事實。這點聰明如陳宗澤也是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才刻意的疏遠了自己。

    江松濤長嘆一聲,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乾脆又亮出了酒杯跟陳宗澤喝酒。

    昔日的兄弟走到眼前這一步,陳宗澤也不知道說什麼,還能說什麼。於是兩人就相對苦酌了一陣。

    酒意漸酣,陳宗澤覺得自己還是要跟江松濤說些什麼的。可這話真是不大好出口的。陳宗澤組織了半天的語言,終是說了出來:「江兄,你我兄弟多年,有些事兒我們都心中清楚的很。當今御極已久,當是天下歸心,有些人一些無謂的小心思,實在是不大可能提的起來的。江兄如果陷入不深,還是早日斬斷的好。」

    想著自己剛才看到的江松濤那幾個玉雪可愛的孩兒,反正話經說了出來,乾脆再點明點吧:「江兄,就是為了那幾個孩兒,有些事兒你該做決斷的還是要做的啊。」

    聽得陳宗澤話里的深意,江松濤苦笑著搖搖頭。這些道理他都懂,而且這些年來,他觀吳王跟建文帝比起來那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兒的。吳王要想做成此事,說實在的,他還真覺得不大可能。

    可是自己已經深陷其中,現在想抽身也是抽不了的。江松濤苦笑著搖搖頭,又舉起酒杯,對陳宗澤道:「子季,我們喝酒吧。」

    又是幾杯酒下肚,陳宗澤還後,可是江松濤卻是醉了。雖是醉了,可是腦子還是清楚的。他也是很遺憾自己這樣,原本以為,自己此生終於成了探花,終於可以一展抱負的。可惜,事實有時就是這樣猝不及防。

    當時祖父讓他娶趙家女兒,對他和盤托出他們現在做的事兒後,他人都懵了。當即就想大哭一場,想不到自己重生一場還是這個結局。

    家裡已然如此,江松濤也沒有那個勇氣去跟家裡做反抗決裂。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兒,這是他們全族的事兒,搞不好血流成河的。他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勇氣去壯士斷腕。

    聽從家裡的安排娶了趙氏女,所幸二人婚後很是恩愛,更是有了幾個可愛的兒女。就是因為有了這個家,更讓江松濤束手束腳了。束手束腳之後就難免隨波逐流了,於是就有了如今的局面。

    江松濤沒有那麼天真有信心,吳王必敗的結局他是看的清清楚楚。可是正因為如此,就更讓人難受,這世間最難受的事莫過於,明明知道是作死,還得繼續跟著一道做下去了。

    江松濤終於將自己喝的可以說出自己最想說的話了。又是一杯酒後,江松濤醉紅著眼睛看著陳宗澤道:「子季,我知道我欠你良多。但是,有一事,我還是要求托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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