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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3:19 作者: 玉子雙澤
一聽這人說自己是偷兒,那涼皮店的店主,氣得衝上去就打。兩人立時又扭做一團,陳宗澤示意曹衛將他們兩個分開後。對他們說道:「二位稍安勿躁。究竟是誰是誰非,總是要說清楚才是,打是打不明白的。聽了方才你們兩個的話,大致是咋個回事我是已經知道了,不過具體的詳情我還是要問問的。還請二位據實以告。」
二人一見這貴人又發話了,看看他旁邊那健壯的隨從只輕輕一下就將他們二人制住了,不敢造次,趕緊老老實實的點頭道:「貴人請問?」
陳宗澤問店主道:「你說你在桌子的橫樑上撿到的。具體是在哪兒,帶我過去看看。」
那店主趕緊將陳宗澤帶到靠牆邊的桌子上。這個店裡的桌子都是方木桌,厚厚的桌板下面是做支撐加裝飾用的橫樑,橫樑跟桌板之間有兩寸左右的空隙。
店主指著這橫樑說道:「喏,你是這裡。我收碗筷時發現這裡搭個了褡褳,就把他收起來了。」
陳宗澤道:「就是這裡,是吧?」說著,陳宗澤讓人拿過那褡褳,將這褡褳放在橫樑上。然後問店主跟丟褡褳的人道:「當時褡褳就是這樣放的吧?」
二人都是點頭答是。然後,陳宗澤又問那丟褡褳的人道:「你說你褡褳里原本是有五百錢的,現在只有五十錢,是吧?」那人點頭答是。
陳宗澤轉頭對曹衛道:「將你腰間的錢取四百五十錢來給這丟褡褳的人,讓他塞進去看看。」
曹衛果真拿了幾百錢遞給那壯漢。那人拿著錢有點遲疑,陳宗澤道:「無妨,如果你能將這些錢全部塞進褡褳並放到橫樑上搭好,這些錢就算是我代為補給你的。」
那丟褡褳的人一聽,還有這好事?趕緊忙忙的裝了起來。很快,褡褳就裝滿了,外面可還余了好些個銅錢呢,於是這人就使勁兒的塞。終於將這些銅錢都塞了進去。不過,銅錢是塞進去了,可是褡褳卻是快撐破了。
陳宗澤讓這人將這裝滿銅錢的褡褳搭在那桌子的橫樑上。那人抱著這個鼓囊囊的褡褳往橫樑處塞。塞是塞進去了,可是褡褳卻是像根棍子一樣直戳戳的橫在那裡。
這時,不待陳宗澤說話,圍觀的人都說話了:「哪有人這樣放褡褳的。這直戳戳的放桌子上不好,偏偏要放橫樑上,這樣直著可不好放的,搞不好一下子就滾下來了。何況,褡褳本就是為了系在腰上或是搭在肩上的,這麼直怎麼搭嘛。抱在懷裡還差不多。你這人明明是訛人嘛。」
眾人指著這人好一陣笑罵。那人趕緊抱著褡褳就要溜,陳宗澤叫住他:「等等。」
那人一聽陳宗澤讓他等等,還以為陳宗澤要怎麼著他,嚇得面如土色的站在那兒。陳宗澤笑道:「你要走可以。這褡褳里多出來的錢,可是要留下的。」
那人聽了,當即沮喪的垂下了頭來,悻悻的將褡褳遞了過來。剛才自己還想趁亂抱著錢走的。沒想到這貴人這么小氣,還惦記著這錢。
曹衛一把拿過這人的褡褳,老實不客氣的數了四百五十錢出來。眾人看得頗是解氣,將那訛人的人好一頓嘲笑。
待數完錢,放那人走後。店主走過來對著陳宗澤千恩萬謝,非要請陳宗澤他們吃涼皮兒。這下陳宗澤可是不大好吃的了,陳宗澤擺擺手婉拒了店主的好意。抬步就要走出涼皮店來。
這時涼皮店裡進來幾個人,迎面而來的打頭之人還是一個熟人。
那人看到陳宗澤絲毫不意外,還很恭敬的對著陳宗澤躬身行禮:「不知陳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陳宗澤笑道:「鄭縣令不必客氣。鄙人今天是想微服私訪一下,並不欲驚動旁人的。何來請罪一說呢?」原來是坪鎮縣縣令鄭永來了。
兩人這邊的一問一答,旁邊店裡這群人當即都呆住了,知州老爺啊。天啊,原來這個長得好看的不得了年輕人竟然是知州大人哪。天哪,他們這些人,平日裡連縣令都沒見過,今天可是連著見了兩個大人物呢。
見大家大氣都不敢喘的呆在了那兒,陳宗澤對鄭永說道:「鄭大人,這兒說話不方便,我們出去再說吧。」
鄭永連連點頭道:「是是,陳大人請。」鄭永也沒先出去,而是做了個請的動作,請陳宗澤先走。陳宗澤也不客氣,率先大踏步走出了店去。
兩人一出店,店裡的人哄的一聲都跟了出來,站在後面激動的說著:「啊,那就是知州大人吶。可真年輕哪。」
「知州大人可真不愧是文曲星下凡吶,看看,三下五除二就把訛人的事兒搞清楚了。」
「那還用說,我們知州大人可是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呢。」
陳宗澤當日剛剛就任興安知州時,好些個人都在傳說,三元及第的狀元郎是他們興安的新知州呢。雖然大多數人不知道三元及第是什麼,但不妨礙他們崇敬的驚嘆著。
沒想到存在於傳說中的知州大人,今日竟然有幸能親自得見,怎不讓人興奮的。大家興奮的在街上指著說著,在旁的人看到他們這樣,一打聽,哎呀,前面遠去的人竟然是知州大人跟縣令大人吶。好些人跟在後面看熱鬧去了。
眾人的熱鬧陳宗澤當然是看在了眼裡的,於是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鄭永也趕緊對陳宗澤道:「陳大人,不如請到衙門說話?」
陳宗澤點點頭道:「也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