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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3:19 作者: 玉子雙澤
    還好,巡綽官只是看看,隨意駐足而已。站了一下,就往門口走去了。看到巡綽官出去,宗澤長出一口氣,狠狠的吸了兩口氣,感覺身上沒那麼繃的緊了,才又趕緊謄了起來。

    時間好緊,終於,在天黑盡前,宗澤謄完畢了。宗澤趕緊快步走到江松濤號舍,經謄好的卷子以及草稿給到江松濤。

    這時,還沒交卷的人還有好多,他們二人也不算突兀。江松濤感激的接過卷子,又強撐著將卷子對了對,理好放到案頭上。宗澤的卷子早做好了。這次就等著人收了。

    現在天已經黑了,這時受卷官帶著差役過來了,所有考生是必須全部交卷了,不能再有延誤的。

    兩人交完卷。因著是最後一場,且現在天已經黑,都已經收卷了。因此差役不再監看考生們了,由著考生自己往龍門走去。

    宗澤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幫著收拾江松濤的。看他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宗澤想了想,將兩人的東西全部裹進自己的裘皮大衣裳,將衣裳打好結當包袱用,背在背上。一手又扶著江松濤往外走去。

    江松濤渾身滾燙幾近昏迷,宗澤幾乎扶不住了。還好,旁邊有考生看著江松濤這樣,趕緊幫著將江松濤扶了出去。

    現在貢院門大開,出龍門的考生眾多,大家也不用等了,直接就走了出去。現在貢院門口是人山人海。

    宗澤扶著江松濤出來,逡巡了一陣也沒見到他爹他們。只好扶著江松濤往人群外走去。找了個燈籠底下的空地,將衣服墊在地上坐下等著。

    陳忠運他們中午都過來了,想著宗澤一向交卷很早的,可是等了又等,也沒見他出來。現在天都黑了,出來的人太多,他們一下被擠的看不見了。

    在門口等了一陣,還沒看到人,陳忠運猜著宗澤是不是已經出來了,他們沒看見而已。因此,讓丁全提著燈籠去門前這場地轉著找找。自己仍然是站在門口等著。

    丁全滿場叫著找著,轉了兩圈後,終於聽到了宗澤的應答。看到宗澤跟江松濤在這邊,趕緊跑過去。

    宗澤問道:「我們的馬車呢?快將他背到我的馬車上去。這兒太冷了。」

    丁全趕緊彎腰將人背上,將宗澤帶到馬車處。很好,準備的很是妥當,被褥齊全。宗澤有心直接將江松濤送到柳樹胡同去,但又怕接他的人擔心。於是,讓丁全立即去貢院門口看看陳忠運還有江家的人在不在,讓他找兩遍,找不到人就立即走,江松濤要趕緊找郎中了。

    想著他們有可能還在龍門口等著,丁全提著燈籠,直接往門口擠去。來回逡巡了兩圈,看見了陳忠運,丁全趕緊對他講:「老爺,少爺已經上馬車了。江少爺也在,江少爺生病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老爺你看要不要再找找江家的人?還是我們直接送江少爺回去?」

    陳忠運聽說江松濤在車上,還病的很厲害。趕緊道:「我方才看到他們了,還跟他們說過話的。等一下,我看看去,如果沒看到人,就馬上走。你先去馬車那裡等著。」

    陳忠運找了一下,運氣很好,很快就找到人了。趕緊走過去將人帶到自家馬車處。

    宗澤正急著呢,看到人都到了,方才放了點心。江進息謝過宗澤他們,趕緊讓家人背著兒子往自家馬車走去。急急的走了,趕緊得找個郎中才是。

    將江松濤被他家人接後,宗澤整個人鬆了下來。一松下來,趕緊累得不行,也不及跟他爹說話。直接倒頭睡下了。

    陳忠運也知道兒子累壞了。也不打擾他,只讓丁全趕緊趕車往家去。知道兒子今天回來。林淑芳帶著下人從早忙到了晚上。天黑了還沒見兒子回來,讓下人將院門關了,但還是讓人在門口等著。自己也是一直開著堂屋門坐等。

    好容易聽到車馬人聲,知道是宗澤回來了。林淑芳趕緊急步跑到了門口。看到兒子臉色發青,心疼的不得了。趕緊一迭聲的讓人將燉好的湯端上來,讓宗澤好好的喝上兩碗。

    喝了兩碗湯,宗澤感覺身上的熱氣起來了一點。這時,熱水也備上來了,宗澤又趕緊爬到桶里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感覺乏的不行。爬到床上,暈天黑地的睡了起來。

    這一覺只睡到第二天午後,宗澤才醒來。看到兒子醒來,林淑芳又是好一陣張羅。宗澤現在放鬆了好多。大考已過,只等四月十五日的放榜了。當然等放榜還是有讓人很焦灼的。

    在家休息了兩天後,宗澤又先去了王進士府上拜望老師。然後又去柳樹胡同去看江松濤。

    宗澤到時,江松濤正穿著厚厚的衣裳在院子裡曬太陽,看到宗澤來了,忙站起來相迎。宗澤緊走幾步來到他面前道:「松濤兄你人不舒服,就不要講這些虛禮了。」

    江松濤笑道:「宗澤你也太小心了。我不過是風寒,吃了藥,歇息了兩天也好的差不多了。哪有那麼弱的。起來迎迎你還是無礙的。」

    聞言,宗澤拱拱手問道:「我都進來說了這麼多話了,還未問松濤兄如何了。看松濤兄氣色不錯,想是已經大好了?」

    江松濤答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身上還有點乏。」說著,江松濤對著宗澤深深一躬身:「要不是宗澤你相助,恐怕為兄這次考試只能棄了。多謝宗澤了,為兄感激不盡。日後但有差遣,為兄一定無有不應的。」

    聽得江松濤這感激之言,宗澤搖頭嘆道:「江兄,你這感激之言,聽得我真是有點不自在了。當日你我能在同一號舍,想來是天意了。江兄不必太過在意。今日我是過來跟你說說話的,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如此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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