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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3:19 作者: 玉子雙澤
宗澤只得對江松濤點頭示意他此去小心了。
出了這等事,學子們也無法入睡,漸漸的有了一點竊竊私語之聲。差役跟軍士大聲叱喝了幾聲,方才安靜。
宗澤替江松濤擔心,這位江兄雖是重來一次的人,但卻絲毫不陰鬱,人也算豁達善良,此等人宗澤希望他此生順遂,這次院試只余最後一天了,宗澤希望他能完成考試。想必江松濤也是非常想要過了這次院試吧,這應該是他的執念了。
本就不好睡,被這事兒一擾,宗澤更睡不著了,正翻來覆去間,有差役過來叫他道:「陳宗澤起來,提學大人要見你問話。」
第77章
宗澤本就擔心江松濤, 現在聽聞提學大人召喚自己, 趕緊爬起來跟著差役往提學大人那兒而去, 宗澤出來時,差役又叫了另一個學子一起前去。
來到周提學處, 周提學早已威嚴坐在堂上了。
出了這樣的惡性事件, 提學大人的臉色當然好不了, 宗澤遠遠地就感受到了提學大人散發出的怒氣。
宗澤不敢多看, 走到周提學面前, 趕緊彎腰作揖。周提學見他們來了,一揮手讓他們站在一邊。
宗澤剛一站定,就聽到啜泣之聲,循聲望去, 宗澤這才來得及注意到, 堂中地上跪了藍布衣衫的十四五的小少年。正在磕頭喊著冤枉。這人就是剛才一併被帶走的, 傷了江松濤的人。
想到江松濤,宗澤有點擔心,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宗澤趕緊在屋中逡巡一遍,看到江松濤坐在西邊角落裡,郎中正在給他上藥, 方放下心來。
給江松濤上完藥後, 那郎中走上前去給周提學大人報備道:「大人, 這位學子傷勢雖重,但好在是皮外傷,好好養養也就是了, 對日後也是無礙的。」
聽到郎中的話,宗澤心頭高興了不少,江松濤也是面露喜色。於日後無礙就好,最怕是傷到右手不好寫字。
周提學聽完郎中的話,命人給了賞錢讓其退下。然後問宗澤跟剛才帶過來的另一考生道:「本官叫你們來,是要問問今日之事。江松濤說馮友然故意用竹簡刺傷了他;而馮友然說,是江松濤先打的他,他一驚之下,不小心而為;他們二人各執一詞,各有道理。本官卻想聽聽眼見之人的話,以辯是非。你們二人跟他們離的很近,方才他二人起衝突,你們可有看到。」
宗澤趕緊道:「稟大人,事情起了後學生第一時間去查看了江師兄的傷勢,看到江師兄手在流血。可學生卻是沒看見那同學如何對江師兄的。因此事情起因如何,學生不甚清楚。」
聽了宗澤的話,周提學心下滿意。這樣的回答是最真實,也是最公允的。這陳宗澤在島上跟院試考場上兩次出風頭,周提學是對這個出色的學子印象頗深,對他也是深有了解。知道他跟江松濤二人情義不錯。可今日,這個陳宗澤竟然沒有為了好友而胡亂作證。很是不錯。
接著周提學又問起,那一起來的另一考生來,那考生見提學大人問話,戰戰兢兢上前回答,表示自己也並未看見事情是如何起因的。
周提學嘆口氣,知道今日問這些旁觀者,大概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別說黑燈瞎火的他們可能多半沒看見,就算看見了,可能也不願說實話,惹麻煩的。見這人嚇得不行,想著別人寒窗多年也是不易,沒得嚇壞了,明日考試不好考了。今日之事旁人原本也無辜,就揮手讓那人退下。
宗澤看到同來之人已經走了,還以為自己也會被揮退,他還想著是不是要想辦法留下來,好看看事情的發展,以助江松濤一二的。
可那人走後,周提學也沒讓宗澤退下,而是沉沉的看向宗澤道:「今日本官叫你來,不光是問你方才他們二人之事。還有一事,你可知,這堂前跪著之人,他方才還狀告你夾帶小抄進場。可有此事?」
宗澤一聽,大驚道:「提學大人,學生斷無此事,此乃他血口噴人。還請提學大人明鑑。」
周提學聽了宗澤的話,沒有表態,唔了一聲,對堂前跪著的那人道:「馮友然,陳宗澤並不認同你剛才所說的他夾帶之事。可是你胡亂攀咬別人?」
馮友然聽了,跪在地上趕緊說道:「提學大人明鑑,江同學的手是因為他突然打到我了,我一驚之下不小心誤傷的,這點學生承認。可這陳宗澤考試作弊之事,學生是親眼所見的。學生也跟他一樣,坐提堂考,幾次看到陳宗澤將脖子上掛的東西拿出來摸了又摸。學生看到,明明就是有個小包被他帶進來了。」
周提學聽到這來,看向宗澤道:「哦,真有此事?陳宗澤,你作何解釋?」
宗澤聽了那馮友然的話,都想笑了,但提學大人在此,不能造次失禮,於是,宗澤繃著臉回道:「稟大人,這馮友然所說完全是無中生有,學生並未有任何不軌的行為。他說的這個學生用來作弊的小包,應該是這個。」
宗澤邊說邊從懷中拿出小包:「因著學生這次來趕考,慈母大人給學生求了這個護身符帶在身上。想來,馮同學說的就是這個吧。」宗澤將護身符從身上取下捧在手上。
周提學示意僕從將宗澤手中的東西拿過來。周提學打開一看,果真如宗澤所說,真是護身符。周提學也放鬆了下來,他就說嘛,以陳宗澤的才學,完全用不著作弊的,可這馮友然說的言之鑿鑿,為公平起見,還是傳陳宗澤過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