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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3:19 作者: 玉子雙澤
    錢永濟也有點著急,現在巧兒這些天越發的慵懶了,看樣子,隨時都會生的,確實要趕緊回家去看看。

    聽得岳母的話,趕緊說道:「娘說的是,我這就回去。」

    雖說讓錢永濟回去,那也不會讓他空手而歸的,林淑芳忙忙的收拾了一大籃子紅糖雞蛋紅棗什麼的讓帶回去,也是做催生禮之意。

    忙亂而興奮的一天過去,第二天,宗澤就去縣衙赴宴了。

    今天縣衙的差役格外熱情,看到學生裝扮的學子,立即殷勤的迎了過來,請他們進去喝茶。

    縣太爺請客,當然沒人敢遲到的,很快人就齊了,大家被請到席上就坐。

    馬縣令看到這濟濟一堂的人才,心情頗好,開席前照例講話:勉勵眾人科舉出仕為國為民;希望大家取得好成績,好給風白縣添磚加瓦。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後方才宣布開席。馬縣令舉起酒杯:「這杯酒預祝大家步步高升,一路順意。」

    祝酒三杯後,馬縣令對著眾人道:「你們隨意,今天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好好的喝兩杯,不必拘謹。」

    話音未落,已是有個學子咕咚倒地了,將大家嚇了一大跳。

    馬縣令心裡頗是不痛快,真是掃興,剛剛開宴就有人倒下了。不過父母官嘛,那得有仁愛之心不是,何況還有風白縣這麼多的精英學子眾目睽睽的看著。因此馬縣令雖心中不高興,但面上卻是絲毫不顯,滿臉擔憂的命人去請郎中。

    待人走後,馬縣令見氣氛有點凝滯,趕緊說道:「幹嘛都不喝了呢?來來,繼續繼續。」

    又喝了幾杯,氣氛漸暖,馬縣令想著今日赴宴之人都是文人學子,那得做些風雅之事才是。聽說,文人宴請,多喜歡斗詩鬥文,那今天就讓他們鬥鬥詩好了。

    於是馬縣令就笑道:「今日光有酒還不大夠,還得有詩才行。諸位都乃風白縣的才子,今日就做幾首詩來添添彩如何?」

    縣太爺發話,那當然得捧場,眾人紛紛應和。

    馬縣令見學子斗詩意願頗濃,也來了興致,原本想讓師爺出題的。最後想想,如此場面,怎能讓別人代勞呢。自己來,不就出個題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出什麼題好呢?馬縣令四處逡巡了一遍,從洞開的門望去,看到院子裡有一樹桃花開得正艷。眼前一亮,那就以「桃花」為題好了。

    聽得馬縣令公布今日斗詩以「桃花」為題,江松濤心道果然如此,還是沒變。他心下一松,今日之題,自己不知練過多少次,早有幾首亮眼的詩能讓稱頌的。可是,正因為如此,他更害怕了,這一切還是不會變麼?

    不會,已經變了,剛才在席間倒下的趙永耀,本應是這次的案首的,可是這次縣試案首卻是

    陳宗澤;今日原本也是他大出風頭之日,可是他已經躺倒在了後堂。

    那也就是說,一切都會變的。這個變數就是陳宗澤,這個前世根本就沒出現的人。他於自己是福是禍呢?

    宗澤看到自己旁邊的這個人老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很是疑惑,但又不便相問,只得假裝喝酒避開了去。。

    馬縣令公布題目後,宣布以一炷香為限。時間很緊,眾人快速思索,想好後下筆如飛的寫了起來。

    宗澤雖於是詩詞平平,但應景之作是沒有問題的。不求顯達於眾人,只求跟眾人差不多就行了。

    評判結果很快出來了,這次桃花試的魁首是運河鄉的江松濤。

    江松濤?宗澤認識了,就是剛才那個用奇怪眼神看自己的人。

    第53章

    馬縣令看到被選出來的詩魁, 高興的哈哈大笑。雖然他文墨不是很通, 但既然大家都說好, 那必然是好的。於是馬縣令又趁興拿出一匹綢, 十兩銀子作為魁首的彩頭。

    縣太爺添彩,眾人紛紛上前捧場,恭維馬縣令仁愛大方。恭維完父母官,受賞的正主兒,那也得好好的恭賀一二才是。

    眾人接著又紛紛走到江松濤面前恭喜他今日得中魁首。宗澤也隨大流上前祝賀一二, 原本想著寒暄兩句就走開的, 可這江松濤偏偏拉著他熱情的說起了話。

    見狀宗澤也不好走開, 既然他有心結識自己, 剛好自己也有點好奇, 他為何用那種眼光看自己,那就好好侃侃吧。今天來雖然是吃酒的, 但也可看做是自己交際的開始,如果在這宴席中認識一兩個日後一起科考的同伴, 那也是美事一樁。

    一個有心結交,一個無心拒絕,於是兩人還真認真的說起了話。

    聊得一會兒,江松濤已是知道宗澤是從陳家溝來的學子, 當得知宗澤現在師從王仁光王老進士時, 當即大讚道:「陳同學真是有福啊, 能得老先生青眼, 陳同學真是前程無量啊。」

    宗澤謙虛道:「哪裡, 哪裡,宗澤微末學問,只求別墮了老師的名頭才好。」

    宗澤對江松濤也是有點好奇。別說江松濤剛開始看人的眼神讓人奇怪,宗澤今天在宴席上見到他,就覺得此人於風白縣的普通學子有所不同,觀他那通身的氣派,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

    但這種話不好直接問,不然,別人還以為你懷疑他冒籍呢。時下科舉冒籍時有發生,朝廷對冒籍的打擊力度極大,輕則取消學籍功名,重則坐牢流放的。

    宗澤不好問,但江松濤卻是主動說了,他其實非常清楚自己於風白縣學子的不同。別人好奇是應當的,於是痛快的說了:「我出自運河江家,我家的堂號是濟陽堂。我從小跟隨爺爺在楚地長大,很少回來,這次回來也是因為要回原籍考試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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